第198章:江湖古寺续行钟
第198章:江湖古寺续行钟
断钟寺的暮鼓裹着檀香,漫过斑驳的佛龛,在青石板铺就的寺院内织出细碎的金褐。唐僧站在寺门的老柏树下,经卷在臂弯里凝着烛泪,末页的混天绫流苏缠着块带钟痕的铜铃片,铜上的纹路一半是敲印一半是经咒,风里混着《笑傲江湖曲》的残韵与僧人的诵经声,在回廊间撞出嗡嗡的响,惊得檐角的铁马骤然震颤,铃声竟与雷音寺的晨钟鸣相和。
"师父你看这铜铃。"悟空的声音从柏树枝桠间落下,他正用金箍棒拨弄着悬垂的经幡,棒尖挑起的幡角里浮出张脸,半是猴形半是肃穆,"是'古寺铃'的老件,铜缝里藏着令狐冲的剑护寺势,铜心里裹着方证大师的禅礼佛意,刚才我用棒敲了敲,听见片里传出段寺歌,既像敖丙的冰剑击铜又像哪吒的火枪燃烛,最奇的是铜孔的绳痕,迎着烛火看竟与混天绫是同种路数——你闻这铜味。"他突然跃到寺门石阶上,将铜铃凑到唐僧鼻端,"有酥油的醇厚,还有经纸的陈香,混在一起,像极了当年咱们在大雷音寺礼佛,剑影与经声撞在钟声里的气息。"
八戒蹲在柏树下的香炉旁,酒葫芦往怀里一揣,竟腾起圈暖黄的光晕,光晕里浮出个添油的胖和尚,正给个拭剑的后生递素面,后生的剑穗上缠着段混天绫,胖和尚的面汤洒在蒲团边,像极了高老庄佛堂的斋饭痕。"是葫芦显的'古寺影'。"他往光晕里丢了块素鸡,九齿钉耙突然在地上划出个圈,圈里的碎瓦自动聚成个小小的寺庙模型,模型的断殿上映着些零碎的景:有高老庄的家庙,有流沙河的水神庙,还有思过崖的石窟寺,"那后生的剑意里有令狐冲的静中动,胖和尚的神态里藏着我的实在,刚才我对着光晕喊'穿寺',模型的烛火突然摇曳,火苗的纹路凝成个'行'字,字的笔画里缠着半段混天绫——你看这烛痕。"烛痕落在柏叶上,立刻长出丛半黄半绿的花,花瓣上的佛影里,映着花果山的石佛与雷音寺的大雄殿,两影相叠竟像是同处古寺的今昔。
沙僧的月牙铲斜靠在老柏的树身,铲头的沙粒正顺着檀香流动,在地面凝成张寺途图谱,图上的断钟寺被圈成个赭红的圆点,圆点往西行延伸出条光带,带旁的岔路都标着殿宇:"左廊通地藏殿"、"右径绕观音阁"、"中道直抵菩提镇",最醒目的标记旁悬着口残钟,钟绳缠着段混天绫。他正用手指沿着光带划动,沙粒突然跃起,在空中拼出串字:"古寺续钟,江湖入夜",字的笔画里嵌着些细小的龙鳞与灵珠火烬,被夜风拂得微微颤动,最后化作寺蝶,往中道的方向飘去。
"是寺脉引的'礼佛路'。"沙僧往光带尽头撒了把经卷的碎屑,碎屑突然化作银色的光点,顺着图谱往菩提镇淌去,"那青年的徒弟托守寺的老僧捎来句话,说残钟的钟唇上刻着《佛侠共寺图》,佛立钟前诵经,侠仗剑护殿,两人的脚下踩着同块蒲团,团边缠着段混天绫,团底压着颗冰火珠——你看那寺蝶。"寺蝶突然在柏前聚成个"寺"字,字的笔画渐渐漫延,与远处的寺道连成一片,道旁的石碑上刻着些零碎的符号:有金箍棒化作的烛台,有九齿钉耙变的香炉,还有月牙铲改的木鱼,符号在烛火里发亮,显出"行"字的轮廓。
中道的殿宇间突然腾起道蓝红色的烛烟,敖丙的冰魄剑斜靠在大雄殿的立柱旁,剑鞘上凝结的冰珠在烛火里化作细碎的星,映出中道的景象:抄经的比丘尼正将块绣着寺路的帕子系在柏枝,帕角缠着段混天绫,夜风卷着帕子往西行,帕上的冰纹在檀香里融化,留下的水迹里浮出些奇怪的图案:有金箍棒化作的经架,有九齿钉耙变的供桌,还有月牙铲改的蒲团,水迹在青砖上冻干,留下的印痕显出"寺"字。"任大小姐托梦说,这些帕子是来指寺的。"他的龙角在烛火里泛着温润的蓝光,声音里带着些沉郁,"帕上的混天绫是用东海冰丝和灵珠火绒织的,能跟着钟声转,刚才有片帕影落在我的剑上,说它看见哪吒在云里探寺,寺影里的光都化成了火,火里浮出些字,像经卷又像寺谱,最末行是'古寺续行钟'。"
话音未落,一道红光突然从偏殿窜出,哪吒踩着风火轮在佛龛间转了个圈,火尖枪的枪尖拖着串火星,火星落在敖丙的冰魄剑上,竟燃起朵蓝红相间的焰,焰心的纹路既像龙鳞又像钟纹,却比往日里炽烈许多。"小爷在佛像的莲座里藏了坛'静心酒'!"他的混天绫突然飞出,缠住敖丙的手腕,两人的绫带在空中绞出个结,结上的冰火珠滴出两滴水,落在唐僧的经卷上,晕出"寺途"二字,"是用香灰的白、檀木的褐、还有你我绫带的线头酿的,刚才我用火尖枪往莲座里捅,枪尖沾了点酒回来,酒液落在地上,竟显出条香灰路,路上的烛泪都化作小小的剑穗——你看那焰。"蓝红焰突然炸开,化作无数光点,在空中拼出幅古寺图,图里浮出些熟悉的画面:令狐冲在殿前练剑,剑尖的轨迹劈开烛烟;任盈盈在禅房抚琴,琴弦的颤动伴着经声;方证大师在佛前诵经,经声凝成的光罩护着古寺,最后都化作此刻取经队伍的身影,在断钟寺前并肩礼佛。
唐僧的经卷突然在臂弯里发亮,他翻开末页,混天绫缠着的铜铃突然渗出些清冽的液滴,滴在空白处,立刻晕出幅画:从断钟寺到菩提镇的寺道上,所有的通路都被光点标出,光里的脚印踏在同片寺土,最深的足印里盛着香灰,最浅的足印里浮着烛芯,画的尽头是残钟的轮廓,钟旁站着个敲钟的老僧,钟槌上缠着段混天绫,与唐僧经卷上的流苏遥遥相系。
"是寺心把残途变成了通途。"唐僧合上经卷,铜铃突然从流苏上脱落,落在寺门的青砖上,片周围的碎铜突然凝成串铜珠,珠上的纹路都嵌着小小的佛印或剑痕,铜珠往中道的方向飘去,所过之处,寺道的辙痕都显出"西去"二字,八戒的酒葫芦突然发出嗡鸣,流出些琥珀色的酒,顺着铜珠的轨迹往中道淌去,酒液流过的地方,都开出蓝红相间的花。
沙僧的月牙铲突然在树身旁颤动,铲头的沙粒涌出些银色的汁液,在地面凝成条蜿蜒的液带,带里的沙粒都化作游动的银鱼,每条鱼的嘴里都衔着片经卷残页,残页上的字被汁液泡得发胀,渐渐显出"行"字的轮廓。"是地脉引的'寺行路'。"他用铲尖往液带的尽头指去,"那青年托老僧捎来句话,说大雄殿的断壁上刻了段新文,说'佛礼寺而心愈诚,侠护殿而志愈坚,古寺同钟,即是西天'——你看那鱼群。"银鱼突然加速,往中道的方向游去,鱼群掀起的银浪里,显出条被月光照亮的寺道,道旁的界石上写着"菩提镇"三字,石缝缠着混天绫的影子。
"该离寺了。"悟**然扛起金箍棒,往中道的方向走去,棒尖挑着的混天绫在烛火里划出蓝红两色的弧线,弧线扫过的地方,烛烟都自动散开;八戒的酒葫芦往腰间一塞,跟着铜珠的方向迈腿,寺门的脚印里立刻冒出些暖黄的光晕,光晕在夜雾里结成个小小的护寺阵;沙僧的月牙铲拖着地面的液带,液带所过之处,寺道都显出"寺行"二字;敖丙的冰魄剑在前面开路,剑鞘的冰光与月光相触,凝成串冰珠灯,珠里映着残钟的轮廓;哪吒的火尖枪在半空画圈,枪影里的灵珠火与液带相融,化作只金红色的夜鹭,在寺道前方引路,鹭爪抓着的混天绫,正与铜珠连在一起。
寺门的老僧与送行的僧众渐渐聚过来,站在月光里合掌,有老僧往悟空手里塞了张寺路图,说"岔路处都标清了";有沙弥递来些檀木牌,说"路上好安神";敲钟的老僧从中道走来,将件僧衣塞进唐僧手里,"这衣里缝着混天绫,能挡夜露的寒",唐僧接过僧衣,衣襟突然映出些字:"某年夜钟,断钟寺前,见圣僧离寺,金箍棒为护经杆,混天绫作经绳,知江湖有残有全,心诚即通。"衣襟的流苏突然飞出段混天绫,与经卷上的流苏缠在一起,绫带的两端分别系着"残"字与"全"字,被晚风吹得猎猎作响,最后在月光里同时化作"行"字。
夜色越来越深,残钟的轮廓渐渐被星光照亮,只有寺门的液带还在闪烁,带里的银鱼衔着经卷残页,往队伍的方向游来。悟**然扛着金箍棒跳上钟楼的断壁,棒身往菩提镇的方向一指,棒身缠着的乐谱与钟声相和,在夜空里回荡:"俺老孙活了这许多年,总算明白最厉害的不是七十二变,是能把七十二变的神通化作古寺礼佛的定力;最珍贵的不是取到真经,是让真经的道理长在残钟里,化作声,凝成路,让后来人在古寺里就把慈悲正气刻进了骨头里!"他火眼金睛扫过前方的寺道,突然大笑,"你们看那界石的刻痕,竟自己长出了混天绫的穗子,这才是江湖最好的寺路——不用刻在碑上,活在钟声里,引着你,护着你,比任何坦途都实在!"
八戒的酒葫芦突然空了,最后一滴酒落在液带里,化作颗最大的露珠,珠里浮出些过往的寺影:大雷音寺的钟声,黑木崖的暗寺,断钟寺的离寺,最后都化作此刻寺道上的脚步声。沙僧的月牙铲在寺门旁轻轻一点,铲头的沙粒凝成个小小的莲台,台上的香火与星光相和,在夜雾里弥漫成片暖光。敖丙与哪吒的混天绫突然往两端飘,一端融入沉沉的夜色,一端化作菩提镇的灯火,飘到中途,突然同时回头,在月光里拼出"同寺"二字。
唐僧披着僧衣走在寺道中央,经卷在臂弯里轻颤,像在应和着渐远的钟声。断钟寺的古寺在夜色里渐渐缩成剪影,《笑傲江湖曲》的古寺版从身后传来,琴音里少了几分苍凉,多了些庄严,最后与《心经》的吟诵融在一起,在寺道上织成张透明的网,网住的光点里,映着取经队伍与僧众的笑脸,渐渐分不清谁是礼佛者,谁是引钟人。
月至中天时,经卷的末页自动翻开,空白处浮出行字,是所有走过此寺的人共同的笔迹:"江湖古寺续行钟,佛侠同礼向菩提",字迹刚显,就被星光映得发亮,像在说,所谓古寺,从来不是沉寂,而是信仰的回响,是佛与侠在钟声里更懂相携,冰与火的相触更懂相融,让这段西去的路,在钟鸣的起伏里,愈发虔诚,愈发坚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