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7章:江湖废园续行锄
第197章:江湖废园续行锄
落英园的晚风裹着菊香,漫过倾颓的园门,在斑驳的石径上织出细碎的绯红。唐僧站在园前的老桂树下,经卷在臂弯里凝着夜露,末页的混天绫流苏缠着块带锄痕的花锄片,木上的纹路一半是泥印一半是经咒,风里混着《笑傲江湖曲》的残韵与园丁的咳嗽声,在回廊间撞出簌簌的响,惊得枝头的残菊骤然坠落,花瓣竟与雷音寺的供佛花相和。
"师父你看这锄片。"悟空的声音从桂树枝桠间落下,他正用金箍棒拨弄着悬垂的铜铃,棒尖挑起的铃舌里浮出张脸,半是猴形半是清逸,"是'废园锄'的老件,木缝里藏着令狐冲的剑护花势,木心里裹着方证大师的禅穿园意,刚才我用棒敲了敲,听见锄里传出段园歌,既像敖丙的冰剑削枝又像哪吒的火枪燎草,最奇的是锄孔的绳痕,迎着月光看竟与混天绫是同种路数——你闻这木味。"他突然跃到园门石阶上,将花锄凑到唐僧鼻端,"有腐叶的清醇,还有经纸的陈香,混在一起,像极了当年咱们在五庄观借宿,剑影与经声撞在药香里的气息。"
八戒蹲在桂树下的石凳旁,酒葫芦往怀里一揣,竟腾起圈暖黄的光晕,光晕里浮出个浇花的胖园丁,正给个拭剑的后生递菊糕,后生的剑穗上缠着段混天绫,胖园丁的糕渣落在花丛里,像极了高老庄后园的点心屑。"是葫芦显的'废园影'。"他往光晕里丢了块熏肉,九齿钉耙突然在地上划出个圈,圈里的碎瓷自动聚成个小小的园林模型,模型的断榭上映着些零碎的景:有高老庄的菜园,有流沙河的莲池,还有思过崖的药圃,"那后生的剑意里有令狐冲的废中生机,胖园丁的神态里藏着我的实在,刚才我对着光晕喊'穿园',模型的花影突然晃动,影子的纹路凝成个'行'字,字的笔画里缠着半段混天绫——你看这泥痕。"泥痕落在菊瓣上,立刻长出丛半黄半紫的花,花瓣上的月影里,映着花果山的桃园与雷音寺的花圃,两影相叠竟像是同处废园的今昔。
沙僧的月牙铲斜靠在老桂的树身,铲头的沙粒正顺着夜露流动,在地面凝成张园途图谱,图上的落英园被圈成个绛红的圆点,圆点往西行延伸出条光带,带旁的岔路都标着景致:"左径通菊畦"、"右道绕荷塘"、"中道直抵望春镇",最醒目的标记旁插着杆赏花幡,幡绳缠着段混天绫。他正用手指沿着光带划动,沙粒突然跃起,在空中拼出串字:"废园续锄,江湖入夜",字的笔画里嵌着些细小的龙鳞与灵珠火烬,被园风吹得微微颤动,最后化作园蝶,往中道的方向飘去。
"是园脉引的'夜园行'。"沙僧往光带尽头撒了把经卷的碎屑,碎屑突然化作银色的光点,顺着图谱往望春镇淌去,"那青年的徒弟托守园的老丈捎来句话,说赏花幡的旗面画着《佛侠共园图》,佛临畦诵经,侠持锄护花,两人的脚下踩着同块园石,石边缠着段混天绫,石底压着颗冰火珠——你看那园蝶。"园蝶突然在桂前聚成个"园"字,字的笔画渐渐漫延,与远处的园径连成一片,道旁的断碑上刻着些零碎的符号:有金箍棒化作的花架,有九齿钉耙变的草耙,还有月牙铲改的洒水壶,符号在月光里发亮,显出"行"字的轮廓。
中道的深处突然腾起道蓝红色的花雾,敖丙的冰魄剑斜靠在园门的立柱旁,剑鞘上凝结的冰珠在月色里化作细碎的星,映出中道的景象:缝花的女子正将块绣着园路的帕子系在桂枝,帕角缠着段混天绫,夜风卷着帕子往西行,帕上的冰纹在花雾里融化,留下的水迹里浮出些奇怪的图案:有金箍棒化作的竹篱,有九齿钉耙变的石碾,还有月牙铲改的花锄,水迹在石径上冻干,留下的印痕显出"园"字。"任大小姐托梦说,这些帕子是来指园的。"他的龙角在月色里泛着温润的蓝光,声音里带着些清越,"帕上的混天绫是用东海冰丝和灵珠火绒织的,能跟着花香转,刚才有片帕影落在我的剑上,说它看见哪吒在云里探园,园影里的光都化成了火,火里浮出些字,像经卷又像园谱,最末行是'废园续行锄'。"
话音未落,一道红光突然从园亭窜出,哪吒踩着风火轮在花丛间转了个圈,火尖枪的枪尖拖着串火星,火星落在敖丙的冰魄剑上,竟燃起朵蓝红相间的焰,焰心的纹路既像龙鳞又像叶脉,却比往日里炽烈许多。"小爷在假山的暗格藏了坛'润心酒'!"他的混天绫突然飞出,缠住敖丙的手腕,两人的绫带在空中绞出个结,结上的冰火珠滴出两滴水,落在唐僧的经卷上,晕出"园途"二字,"是用园土的褐、菊蕊的黄、还有你我绫带的线头酿的,刚才我用火尖枪往暗格里捅,枪尖沾了点酒回来,酒液落在地上,竟显出条花径路,路上的花瓣都化作小小的剑穗——你看那焰。"蓝红焰突然炸开,化作无数光点,在空中拼出幅废园图,图里浮出些熟悉的画面:令狐冲在园心练剑,剑尖的轨迹劈开荆棘;任盈盈在亭内抚琴,琴弦的颤动伴着虫鸣;方证大师在桂下诵经,经声凝成的光罩护着废园,最后都化作此刻取经队伍的身影,在落英园前并肩待行。
唐僧的经卷突然在臂弯里发亮,他翻开末页,混天绫缠着的花锄突然渗出些清冽的液滴,滴在空白处,立刻晕出幅画:从落英园到望春镇的园径上,所有的通路都被光点标出,光里的脚印踏在同片园土,最深的足印里盛着花泥,最浅的足印里浮着花蕊,画的尽头是赏花幡的轮廓,幡旁站着个持锄的老丈,锄柄上缠着段混天绫,与唐僧经卷上的流苏遥遥相系。
"是园心把废途变成了通途。"唐僧合上经卷,花锄突然从流苏上脱落,落在园门的石径上,锄周围的碎木突然凝成串木珠,珠上的纹路都嵌着小小的佛印或剑痕,木珠往中道的方向飘去,所过之处,园径的辙痕都显出"西去"二字,八戒的酒葫芦突然发出嗡鸣,流出些琥珀色的酒,顺着木珠的轨迹往中道淌去,酒液流过的地方,都开出蓝红相间的花。
沙僧的月牙铲突然在树身旁颤动,铲头的沙粒涌出些银色的汁液,在地面凝成条蜿蜒的液带,带里的沙粒都化作游动的银鱼,每条鱼的嘴里都衔着片经卷残页,残页上的字被汁液泡得发胀,渐渐显出"行"字的轮廓。"是地脉引的'园行路'。"他用铲尖往液带的尽头指去,"那青年托老丈捎来句话,说假山的石壁上刻了段新文,说'佛穿园而心愈净,侠护花而志愈坚,废园同锄,即是西天'——你看那鱼群。"银鱼突然加速,往中道的方向游去,鱼群掀起的银浪里,显出条被月光照亮的园径,道旁的界石上写着"望春镇"三字,石缝缠着混天绫的影子。
"该穿园了。"悟**然扛起金箍棒,往中道的方向走去,棒尖挑着的混天绫在月色里划出蓝红两色的弧线,弧线扫过的地方,荆棘都自动退开;八戒的酒葫芦往腰间一塞,跟着木珠的方向迈腿,园门的脚印里立刻冒出些暖黄的光晕,光晕在夜雾里结成个小小的护园阵;沙僧的月牙铲拖着地面的液带,液带所过之处,园径都显出"园行"二字;敖丙的冰魄剑在前面开路,剑鞘的冰光与月光相触,凝成串冰珠灯,珠里映着赏花幡的轮廓;哪吒的火尖枪在半空画圈,枪影里的灵珠火与液带相融,化作只金红色的夜蛾,在园径前方引路,蛾爪抓着的混天绫,正与木珠连在一起。
园前的老丈与送行的园丁渐渐聚过来,站在月色里挥手,有老丈往悟空手里塞了张园路图,说"枯井处都标清了";有村姑递来些花糕,说"路上好解乏";持锄的老丈从中道走来,将件夹衫塞进唐僧手里,"这衫里织着混天绫,能挡夜露的寒",唐僧接过夹衫,衣襟突然映出些字:"某年冷月,落英园前,见圣僧穿园,金箍棒为探路杆,混天绫作花绳,知江湖有废有荣,心净即通。"衫带的流苏突然飞出段混天绫,与经卷上的流苏缠在一起,绫带的两端分别系着"废"字与"荣"字,被园风吹得猎猎作响,最后在月色里同时化作"行"字。
夜色越来越深,赏花幡的轮廓渐渐被星光照亮,只有园前的液带还在闪烁,带里的银鱼衔着经卷残页,往队伍的方向游来。悟**然扛着金箍棒跳上假山的石亭,棒身往望春镇的方向一指,棒身缠着的乐谱与虫鸣相和,在夜空里回荡:"俺老孙活了这许多年,总算明白最厉害的不是七十二变,是能把七十二变的神通化作废园护花的定力;最珍贵的不是取到真经,是让真经的道理长在花丛里,化作锄,凝成路,让后来人在废园里就把慈悲正气刻进了骨头里!"他火眼金睛扫过前方的园径,突然大笑,"你们看那界石的刻痕,竟自己长出了混天绫的穗子,这才是江湖最好的园路——不用刻在碑上,活在花影里,引着你,护着你,比任何坦途都实在!"
八戒的酒葫芦突然空了,最后一滴酒落在液带里,化作颗最大的露珠,珠里浮出些过往的园影:五庄观的果园,黑木崖的药园,落英园的穿园,最后都化作此刻园径上的脚步声。沙僧的月牙铲在假山旁轻轻一点,铲头的沙粒凝成个小小的莲台,台上的香火与星光相和,在夜雾里弥漫成片暖光。敖丙与哪吒的混天绫突然往两端飘,一端融入沉沉的夜色,一端化作望春镇的灯火,飘到中途,突然同时回头,在月色里拼出"同园"二字。
唐僧披着夹衫走在园径中央,经卷在臂弯里轻颤,像在应和着渐远的虫鸣。落英园的废园在夜色里渐渐缩成剪影,《笑傲江湖曲》的废园版从身后传来,琴音里少了几分萧索,多了些生机,最后与《心经》的吟诵融在一起,在园径上织成张透明的网,网住的光点里,映着取经队伍与园丁的笑脸,渐渐分不清谁是护花者,谁是引锄人。
月至中天时,经卷的末页自动翻开,空白处浮出行字,是所有穿过此园的人共同的笔迹:"江湖废园续行锄,佛侠同护向望春",字迹刚显,就被星光映得发亮,像在说,所谓废园,从来不是荒芜,而是新生的序曲,是佛与侠在残菊前更懂相携,冰与火的相触更懂相融,让这段西去的路,在花瓣的簌簌里,愈发柔润,愈发坚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