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6章:江湖歧路续行旌
第186章:江湖歧路续行旌
分岔口的暮风裹着草香,漫过交错的土路,在翻卷的晚霞里织出细碎的金紫。唐僧站在路口的老皂角树下,经卷在臂弯里凝着夕照,末页的混天绫流苏缠着块带车辙的路碑,碑上的纹路一半是蹄痕一半是经咒,风里混着《笑傲江湖曲》的残韵与赶路人的吆喝,在岔道间撞出朗朗的响,惊得枝头的皂角骤然坠落,荚果竟与雷音寺的菩提子相和。
"师父你看这路碑。"悟空的声音从皂角树枝桠间落下,他正用金箍棒拨弄着串悬垂的指路幡,棒尖挑起的幡角里浮出张脸,半是猴形半是明锐,"是'歧路碑'的老件,石缝里藏着令狐冲的剑辨向势,石心里裹着方证大师的禅择途意,刚才我用棒敲了敲,听见碑里传出段路歌,既像敖丙的冰剑划石又像哪吒的火枪拓路,最奇的是碑孔的绳痕,迎着晚霞看竟与混天绫是同种路数——你闻这石味。"他突然跃到路碑旁,将碑面凑到唐僧鼻端,"有泥土的腥甜,还有经纸的陈香,混在一起,像极了当年咱们在黄风岭择路,剑影与经声撞在岔道里的气息。"
八戒蹲在皂角树下的石磨旁,酒葫芦往怀里一揣,竟腾起圈暖黄的光晕,光晕里浮出个歇脚的胖汉,正给个磨剑的后生递枣糕,后生的剑穗上缠着段混天绫,胖汉的糕屑落在磨盘缝,像极了高老庄晒谷场的谷糠。"是葫芦显的'歧路影'。"他往光晕里丢了块卤豆干,九齿钉耙突然在地上划出个圈,圈里的碎陶自动聚成个小小的岔路模型,模型的路口映着些零碎的景:有高老庄的田埂,有流沙河的滩涂,还有思过崖的岔道,"那后生的剑意里有令狐冲的歧中定,胖汉的神态里藏着我的实在,刚才我对着光晕喊'择路',模型的尘雾突然散开,雾里浮出个'行'字,字的笔画里缠着半段混天绫——你看这草痕。"草痕落在石磨上,立刻长出丛半绿半紫的花,花瓣上的霞光里,映着花果山的岔路与雷音寺的甬道,两影相叠竟像是同处歧路的今昔。
沙僧的月牙铲斜靠在皂角树的树身,铲头的沙粒正顺着晚风流动,在地面凝成张歧途图谱,图上的分岔口被圈成个赭红的圆点,圆点往西行延伸出条光带,带旁的岔路都标着去向:"左道通幽谷"、"右道绕险滩"、"中道直抵平芜镇",最醒目的标记旁插着杆褪色的路旗,旗绳缠着段混天绫。他正用手指沿着光带划动,沙粒突然跃起,在空中拼出串字:"歧路续旌,江湖向晚",字的笔画里嵌着些细小的龙鳞与灵珠火烬,被晚风拂得微微颤动,最后化作路蝶,往中道的方向飘去。
"是路脉引的'择行路'。"沙僧往光带尽头撒了把经卷的碎屑,碎屑突然化作银色的光点,顺着图谱往平芜镇淌去,"那青年的徒弟托赶车的老丈捎来句话,说路旗的旗面画着《佛侠共择图》,佛立碑前辨向,侠仗剑指途,两人的脚下踩着同块路石,石边缠着段混天绫,石底压着颗冰火珠——你看那路蝶。"路蝶突然在皂角树前聚成个"歧"字,字的笔画渐渐漫延,与远处的岔道连成一片,道旁的树干上刻着些零碎的符号:有金箍棒化作的路标,有九齿钉耙变的界石,还有月牙铲改的指路牌,符号在晚霞里发亮,显出"行"字的轮廓。
中道的尽头突然腾起道蓝红色的烟尘,敖丙的冰魄剑斜靠在路碑的侧面,剑鞘上凝结的冰珠在夕照里化作细碎的星,映出中道的景象:织路标的女子正将块绣着途路的帕子系在皂角枝,帕角缠着段混天绫,晚风卷着帕子往西行,帕上的冰纹在霞光里融化,留下的水迹里浮出些奇怪的图案:有金箍棒化作的路杆,有九齿钉耙变的界桩,还有月牙铲改的里程石,水迹在土路上晒干,留下的印痕显出"路"字。"任大小姐托梦说,这些帕子是来辨向的。"他的龙角在晚霞里泛着温润的蓝光,声音里带着些悠远,"帕上的混天绫是用东海冰丝和灵珠火绒织的,能跟着正道转,刚才有片帕影落在我的剑上,说它看见哪吒在云里辨途,云影里的光都化成了火,火里浮出些字,像经卷又像路谱,最末行是'歧路续行旌'。"
话音未落,一道红光突然从中道窜出,哪吒踩着风火轮在岔道口转了个圈,火尖枪的枪尖拖着串火星,火星落在敖丙的冰魄剑上,竟燃起朵蓝红相间的焰,焰心的纹路既像龙鳞又像路纹,却比往日里炽烈许多。"小爷在路碑后的暗格藏了坛'辨向酒'!"他的混天绫突然飞出,缠住敖丙的手腕,两人的绫带在空中绞出个结,结上的冰火珠滴出两滴水,落在唐僧的经卷上,晕出"歧途"二字,"是用路泥的黄、山泉的清、还有你我绫带的线头酿的,刚才我用火尖枪往暗格里捅,枪尖沾了点酒回来,酒液落在地上,竟显出条正道痕,痕上的草叶都化作小小的剑穗——你看那焰。"蓝红焰突然炸开,化作无数光点,在空中拼出幅歧路图,图里浮出些熟悉的画面:令狐冲在岔口练剑,剑尖的轨迹劈开迷雾;任盈盈在道旁抚琴,琴弦的颤动伴着风声;方证大师在路碑前诵经,经声凝成的光罩护着歧路,最后都化作此刻取经队伍的身影,在分岔口并肩择路。
唐僧的经卷突然在臂弯里发亮,他翻开末页,混天绫缠着的路碑突然渗出些清冽的液滴,滴在空白处,立刻晕出幅画:从分岔口到平芜镇的中道上,所有的正道标记都被光点标出,光里的脚印踏在同条坦途,最深的足印里盛着泥土,最浅的足印里浮着草籽,画的尽头是路旗的轮廓,旗旁站着个引路的老丈,旗杆上缠着段混天绫,与唐僧经卷上的流苏遥遥相系。
"是道心把歧路连成了坦途。"唐僧合上经卷,路碑突然从流苏上脱落,落在岔口的土路上,碑周围的碎石突然凝成串石珠,珠上的纹路都嵌着小小的佛印或剑痕,石珠往中道的方向飘去,所过之处,路面的车辙都显出"西去"二字,八戒的酒葫芦突然发出嗡鸣,流出些琥珀色的酒,顺着石珠的轨迹往中道淌去,酒液流过的地方,都开出蓝红相间的花。
沙僧的月牙铲突然在树身旁颤动,铲头的沙粒涌出些银色的汁液,在地面凝成条蜿蜒的液带,带里的沙粒都化作游动的银鱼,每条鱼的嘴里都衔着片经卷残页,残页上的字被汁液泡得发胀,渐渐显出"行"字的轮廓。"是地脉引的'歧行路'。"他用铲尖往液带的尽头指去,"那青年托老丈捎来句话,说路旗的旗杆上刻了段新文,说'佛辨歧而心愈明,侠指途而志愈坚,歧路同旌,即是西天'——你看那鱼群。"银鱼突然加速,往中道的方向游去,鱼群掀起的银浪里,显出条被晚霞照亮的正道,道旁的界石上写着"平芜镇"三字,石缝缠着混天绫的影子。
"该上路了。"悟**然扛起金箍棒,往中道的方向走去,棒尖挑着的混天绫在晚霞里划出蓝红两色的弧线,弧线扫过的地方,岔道的迷雾都自动退开;八戒的酒葫芦往腰间一塞,跟着石珠的方向迈腿,岔口的脚印里立刻冒出些暖黄的光晕,光晕在暮色里结成个小小的护道阵;沙僧的月牙铲拖着地面的液带,液带所过之处,中道都显出"路行"二字;敖丙的冰魄剑在前面开路,剑鞘的冰光与晚霞相触,凝成串冰珠灯,珠里映着路旗的轮廓;哪吒的火尖枪在半空画圈,枪影里的灵珠火与液带相融,化作只金红色的路鸟,在中道前方引路,鸟爪抓着的混天绫,正与石珠连在一起。
岔口的老丈与送行的路人渐渐聚过来,站在晚霞里挥手,有老丈往悟空手里塞了张途路图,说"转弯处都标清了";有农妇递来些熟豆,说"路上好充饥";引路的老丈从中道走来,将杆指路幡塞进唐僧手里,"这幡绳缠着混天绫,能引着正道走",唐僧接过路幡,幡面突然映出些字:"某年暮霞,分岔口前,见圣僧择路,金箍棒为指杆,混天绫作幡绳,知江湖有歧有正,心明即通。"幡带的流苏突然飞出段混天绫,与经卷上的流苏缠在一起,绫带的两端分别系着"歧"字与"正"字,被晚风吹得猎猎作响,最后在晚霞里同时化作"行"字。
暮色越来越浓,路旗的轮廓渐渐被星光照亮,只有岔口的液带还在闪烁,带里的银鱼衔着经卷残页,往队伍的方向游来。悟**然扛着金箍棒跳上路旗的旗杆,棒身往平芜镇的方向一指,棒身缠着的乐谱与风声相和,在夜空里回荡:"俺老孙活了这许多年,总算明白最厉害的不是七十二变,是能把七十二变的神通化作歧路辨向的慧力;最珍贵的不是取到真经,是让真经的道理长在岔口里,化作幡,凝成标,让后来人在歧途上就把慈悲正气刻进了骨头里!"他火眼金睛扫过前方的中道,突然大笑,"你们看那界石的刻痕,竟自己长出了混天绫的穗子,这才是江湖最好的正道——不用刻在碑上,活在路心里,引着你,护着你,比任何坦途都实在!"
八戒的酒葫芦突然空了,最后一滴酒落在液带里,化作颗最大的水珠,珠里浮出些过往的路影:黄风岭的岔道,黑木崖的歧途,分岔口的择路,最后都化作此刻中道上的脚步声。沙僧的月牙铲在路旗旁轻轻一点,铲头的沙粒凝成个小小的莲台,台上的香火与星光相和,在夜色里弥漫成片暖光。敖丙与哪吒的混天绫突然往两端飘,一端融入沉沉的暮色,一端化作平芜镇的灯火,飘到中途,突然同时回头,在星光里拼出"同途"二字。
唐僧举着指路幡走在中道中央,经卷在臂弯里轻颤,像在应和着渐远的岔口。分岔口的歧路在夜色里渐渐缩成剪影,《笑傲江湖曲》的歧路版从身后传来,琴音里少了几分迷茫,多了些笃定,最后与《心经》的吟诵融在一起,在中道上织成张透明的网,网住的光点里,映着取经队伍与赶路人的笑脸,渐渐分不清谁是择路者,谁是引路人。
月上中天时,经卷的末页自动翻开,空白处浮出行字,是所有走过此岔口的人共同的笔迹:"江湖歧路续行旌,佛侠同择向平芜",字迹刚显,就被星光映得发亮,像在说,所谓歧途,从来不是迷障,而是心志的映照,是佛与侠在岔口更懂相携,冰与火的相触更懂相融,让这段西去的路,在道旗的指引里,愈发澄明,愈发坚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