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5章:江湖危桥接行履
第185章:江湖危桥接行履
断云桥的晨雾裹着水汽,漫过朽坏的桥板,在湍急的河面上织出细碎的银纹。唐僧站在桥头的老樟树下,经卷在臂弯里凝着潮意,末页的混天绫流苏缠着块带裂痕的桥栏木,木上的纹路一半是蹄痕一半是经咒,风里混着《笑傲江湖曲》的残韵与过桥人的喘息,在桥洞间撞出呜呜的响,惊得树梢的晨露骤然坠落,水珠竟与雷音寺的玉阶露相和。
"师父你看这桥栏。"悟空的声音从樟树枝桠间落下,他正用金箍棒拨弄着串悬垂的铁索,棒尖挑起的链环里浮出张脸,半是猴形半是警醒,"是'危桥栏'的老件,木缝里藏着令狐冲的剑探桥势,木心里裹着方证大师的禅渡险意,刚才我用棒敲了敲,听见栏里传出段桥歌,既像敖丙的冰剑测木又像哪吒的火枪固桩,最奇的是栏孔的绳痕,迎着晨光看竟与混天绫是同种路数——你闻这木味。"他突然跃到桥头石阶上,将桥栏凑到唐僧鼻端,"有河泥的腥气,还有经纸的陈香,混在一起,像极了当年咱们在通天河踏桥,剑影与经声撞在涛声里的气息。"
八戒蹲在樟树下的石碾旁,酒葫芦往怀里一揣,竟腾起圈暖黄的光晕,光晕里浮出个补桥的胖汉,正给个拭剑的后生递麦饼,后生的剑穗上缠着段混天绫,胖汉的饼渣落在桥板缝,像极了高老庄石桥的青苔屑。"是葫芦显的'危桥影'。"他往光晕里丢了块糖糕,九齿钉耙突然在地上划出个圈,圈里的碎木自动聚成个小小的桥模型,模型的断栏上映着些零碎的景:有高老庄的木桥,有流沙河的浮桥,还有思过崖的栈道,"那后生的剑意里有令狐冲的险中稳,胖汉的神态里藏着我的实在,刚才我对着光晕喊'过桥',模型的桥板突然拼合,板缝的纹路凝成个'行'字,字的笔画里缠着半段混天绫——你看这水痕。"水痕落在草叶上,立刻长出丛半青半白的花,花瓣上的波光里,映着花果山的涧桥与雷音寺的石桥,两影相叠竟像是同处危桥的今昔。
沙僧的月牙铲斜靠在老樟的树身,铲头的沙粒正顺着晨雾流动,在地面凝成张桥途图谱,图上的断云桥被圈成个靛蓝的圆点,圆点往西行延伸出条光带,带旁的险处都标着警示:"左三板朽坏"、"中五尺需快步"、"右七步有铁索",最醒目的标记旁画着座河神祠,祠前系着条缆绳,绳头缠着段混天绫。他正用手指沿着光带划动,沙粒突然跃起,在空中拼出串字:"危桥接履,江湖向晨",字的笔画里嵌着些细小的龙鳞与灵珠火烬,被河风吹得微微颤动,最后化作桥蝶,往对岸的柳滩飘去。
"是桥脉引的'险行路'。"沙僧往光带尽头撒了把经卷的碎屑,碎屑突然化作银色的光点,顺着图谱往柳滩淌去,"那青年的徒弟托修桥的老丈捎来句话,说河神祠的壁上画着《佛侠共渡图》,佛拄杖探路,侠仗剑护桥,两人的脚下踩着同块桥板,板边缠着段混天绫,板底坠着颗冰火珠——你看那桥蝶。"桥蝶突然在樟前聚成个"桥"字,字的笔画渐渐漫延,与远处的河面连成一片,岸边的石壁上刻着些零碎的符号:有金箍棒化作的桥桩,有九齿钉耙变的桥板,还有月牙铲改的缆绳,符号在晨光里发亮,显出"行"字的轮廓。
对岸的柳滩突然腾起道蓝红色的水雾,敖丙的冰魄剑斜靠在桥头的石柱旁,剑鞘上凝结的冰珠在晨辉里化作细碎的星,映出柳滩的景象:浣纱的女子正将块绣着桥路的帕子系在樟枝,帕角缠着段混天绫,晨风卷着帕子往西行,帕上的冰纹在水汽里融化,留下的水迹里浮出些奇怪的图案:有金箍棒化作的扶手,有九齿钉耙变的垫木,还有月牙铲改的锚链,水迹在石板上晒干,留下的印痕显出"桥"字。"任大小姐托梦说,这些帕子是来测险的。"他的龙角在晨光里泛着温润的蓝光,声音里带着些清越,"帕上的混天绫是用东海冰丝和灵珠火绒织的,能显出朽坏的桥板,刚才有片帕影落在我的剑上,说它看见哪吒在云里探桥,桥影里的光都化成了火,火里浮出些字,像经卷又像桥谱,最末行是'危桥接行履'。"
话音未落,一道红光突然从河神祠窜出,哪吒踩着风火轮在桥板上掠过,火尖枪的枪尖拖着串火星,火星落在敖丙的冰魄剑上,竟燃起朵蓝红相间的焰,焰心的纹路既像龙鳞又像木纹,却比往日里明烈许多。"小爷在祠内的神龛下藏了坛'稳心酒'!"他的混天绫突然飞出,缠住敖丙的手腕,两人的绫带在空中绞出个结,结上的冰火珠滴出两滴水,落在唐僧的经卷上,晕出"桥途"二字,"是用桥泥的润、河泉的清、还有你我绫带的线头酿的,刚才我用火尖枪往神龛下捅,枪尖沾了点酒回来,酒液落在地上,竟显出条安全桥路,路上的木缝都化作小小的剑穗——你看那焰。"蓝红焰突然炸开,化作无数光点,在空中拼出幅危桥图,图里浮出些熟悉的画面:令狐冲在桥心练剑,剑尖的轨迹劈开激流;任盈盈在祠内抚琴,琴弦的颤动伴着涛声;方证大师在祠前诵经,经声凝成的光罩护着危桥,最后都化作此刻取经队伍的身影,在断云桥头并肩待渡。
唐僧的经卷突然在臂弯里发亮,他翻开末页,混天绫缠着的桥栏突然渗出些清冽的液滴,滴在空白处,立刻晕出幅画:从断云桥到安澜镇的河面上,所有的稳固桥板都被光点标出,光里的脚印踏在同条险途,最深的足印里盛着河沙,最浅的足印里浮着晨露,画的尽头是河神祠的轮廓,祠前站着个撑篙的老丈,篙杆上缠着段混天绫,与唐僧经卷上的流苏遥遥相系。
"是桥心把险途变成了通途。"唐僧合上经卷,桥栏突然从流苏上脱落,落在桥头的石板上,栏周围的碎木突然凝成串木珠,珠上的纹路都嵌着小小的佛印或剑痕,木珠往桥心的方向飘去,所过之处,桥板的裂痕都显出"西去"二字,八戒的酒葫芦突然发出嗡鸣,流出些琥珀色的酒,顺着木珠的轨迹往桥心淌去,酒液流过的地方,都开出蓝红相间的花。
沙僧的月牙铲突然在树身旁颤动,铲头的沙粒涌出些银色的汁液,在地面凝成条蜿蜒的水带,带里的沙粒都化作游动的银鱼,每条鱼的嘴里都衔着片经卷残页,残页上的字被汁液泡得发胀,渐渐显出"行"字的轮廓。"是地脉引的'桥行路'。"他用铲尖往水带的尽头指去,"那青年托老丈捎来句话,说河神祠的石碑上刻了段新文,说'佛踏险而心愈定,侠护桥而志愈坚,危桥同履,即是西天'——你看那鱼群。"银鱼突然加速,往桥心的方向游去,鱼群掀起的银浪里,显出条被晨光照亮的桥路,道旁的界石上写着"安澜镇"三字,石缝缠着混天绫的影子。
"该过桥了。"悟**然扛起金箍棒,往桥心的方向走去,棒尖挑着的混天绫在晨光里划出蓝红两色的弧线,弧线扫过的地方,朽板都自动稳固;八戒的酒葫芦往腰间一塞,跟着木珠的方向迈腿,桥头的脚印里立刻冒出些暖黄的光晕,光晕在水汽里结成个小小的护桥阵;沙僧的月牙铲拖着地面的水带,水带所过之处,桥板都显出"桥行"二字;敖丙的冰魄剑在前面开路,剑鞘的冰光与晨光相触,凝成串冰珠灯,珠里映着河神祠的轮廓;哪吒的火尖枪在半空画圈,枪影里的灵珠火与水带相融,化作只金红色的水鸟,在桥面前方引路,鸟爪抓着的混天绫,正与木珠连在一起。
桥头的老丈与送行的渡客渐渐聚过来,站在晨光里挥手,有老丈往悟空手里塞了根探桥杖,说"虚处可试探";有渔妇递来些平安符,说"桥上好安心";撑篙的老丈从桥心走来,将件蓑衣塞进唐僧手里,"这蓑衣绳缠着混天绫,能挡桥上的水雾",唐僧接过蓑衣,衣襟突然映出些字:"某年晨雾,断云桥头,见圣僧过桥,金箍棒为拄杖,混天绫作扶绳,知江湖有桥有险,心定即通。"襟带的流苏突然飞出段混天绫,与经卷上的流苏缠在一起,绫带的两端分别系着"危"字与"安"字,被河风吹得猎猎作响,最后在晨光里同时化作"行"字。
晨雾越来越淡,河神祠的轮廓渐渐被朝阳照亮,只有桥头的水带还在闪烁,带里的银鱼衔着经卷残页,往队伍的方向游来。悟**然扛着金箍棒跳上桥中央的石桩,棒身往安澜镇的方向一指,棒身缠着的乐谱与涛声相和,在晨空里回荡:"俺老孙活了这许多年,总算明白最厉害的不是七十二变,是能把七十二变的神通化作踏险如夷的定力;最珍贵的不是取到真经,是让真经的道理长在危桥里,化作桩,凝成板,让后来人在险途上就把慈悲正气刻进了骨头里!"他火眼金睛扫过前方的桥面,突然大笑,"你们看那界石的刻痕,竟自己长出了混天绫的穗子,这才是江湖最好的桥路——不用刻在碑上,活在履痕里,引着你,护着你,比任何坦途都实在!"
八戒的酒葫芦突然空了,最后一滴酒落在水带里,化作颗最大的水珠,珠里浮出些过往的桥影:通天河的老桥,黑木崖的栈道,断云桥的过桥,最后都化作此刻桥面上的脚步声。沙僧的月牙铲在桥尾轻轻一点,铲头的沙粒凝成个小小的莲台,台上的香火与朝阳相和,在水汽里弥漫成片暖光。敖丙与哪吒的混天绫突然往两端飘,一端融入河上的水雾,一端化作安澜镇的炊烟,飘到中途,突然同时回头,在晨光里拼出"同桥"二字。
唐僧披着蓑衣走在桥中央,经卷在臂弯里轻颤,像在应和着渐远的涛声。断云桥的危桥在朝阳里渐渐缩成剪影,《笑傲江湖曲》的危桥版从身后传来,琴音里少了几分惊险,多了些从容,最后与《心经》的吟诵融在一起,在桥面上织成张透明的网,网住的光点里,映着取经队伍与过桥人的笑脸,渐渐分不清谁是履险者,谁是护桥人。
日过三竿时,经卷的末页自动翻开,空白处浮出行字,是所有踏过此桥的人共同的笔迹:"江湖危桥接行履,佛侠同踏向安澜",字迹刚显,就被阳光映得发亮,像在说,所谓险途,从来不是阻碍,而是心志的试炼,是佛与侠在危桥上更懂相携,冰与火的相触更懂相融,让这段西去的路,在桥板的吱呀里,愈发沉稳,愈发坚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