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7章:江湖帆落是归港
第137章:江湖帆落是归港
东海的暮潮裹着咸腥的暖意,漫过聚侠岛的码头,在青石板上洇出细碎的蓝纹。唐僧站在刻着"归港"二字的礁石旁,经卷在臂弯里轻轻起伏,末页的混天绫流苏缠着枚贝壳,贝壳内侧的虹彩既像佛印又像剑穗,潮声透过贝壳的缝隙传来,在经卷上映出些流动的影:悟空在船舷上解缆绳,八戒抱着酒葫芦数归鸟,敖丙与哪吒的混天绫缠在同一根晾晒的渔网绳上,绫带被夕阳染成金红两色,像在收拢着什么,风里混着渔歌的调子与《笑傲江湖曲》的残响,最后在远处的灯塔上撞出清响,惊得礁石缝里的弹涂鱼纷纷蹦跳,鱼鳞上的光斑竟与思过崖的剑痕相和。
"师父你看这贝壳。"悟空的声音从船桅上落下,他正用金箍棒拨弄着块带藤壶的船板,棒尖挑起的水珠里浮出张脸,半是猴形半是释然,"是'聚侠贝'的老壳,壳纹里的潮痕是龙鲤摆尾划的,缺口处还嵌着点灵珠火烬,刚才我用棒敲了敲,听见贝里传出段渔谣,既像敖丙的龙吟又像哪吒的枪啸,最奇的是贝壳的系绳,拆开来看竟与混天绫是同种料子——你闻这潮气。"他突然跃下船桅,将贝壳凑到唐僧鼻前,"有东海的咸腥,还有西域的风沙味,混在一起,像极了当年咱们初遇时冰与火撞在浪里的气息。"
八戒蹲在码头的石墩上,酒葫芦往渔网上一挂,竟冒出些青色的火苗,火苗里浮出个穿粗布衫的老者,正给个拿剑的后生递酒,后生的剑穗上缠着段混天绫,老者的腰间挂着个小小的九齿钉耙。"是葫芦显的'归港影'。"他往火苗里丢了只海蛎子,九齿钉耙突然在石墩上划出个圈,圈里的碎石自动聚成个小小的酒坛,坛身上的字被海风蚀得模糊,勉强能认出"聚"字,"那后生的剑法里有令狐冲的影子,老者的神态里藏着我的本相,刚才我对着火苗喊'满上',坛影突然倾塌,流出些琥珀色的酒,落在渔网里,长出丛半金半紫的海藻,藻叶上的盐粒里映着高老庄的屋檐与聚侠岛的灯塔。"
沙僧的月牙铲斜插在码头的沙地里,铲头的沙粒正顺着潮水流淌,在滩涂上凝成张流动的图谱,图谱上的聚侠岛被圈成个蓝色的圆点,圆点往内陆延伸出条光带,光带上的每个节点都闪着双色光:蓝处标着"东海",红处标着"雷音",最显眼的节点旁写着"归港",旁边画着艘靠岸的船,船头刻着佛印,船尾画着剑穗。他正用手指沿着光带划动,指尖过处,沙粒突然跃起,在空中拼出些字:"帆落港静,心安即家",字的笔画里嵌着些细小的龙鳞与灵珠火烬,被晚风吹得微微颤动。
"是潮信带的'归宿图'。"沙僧往光带里撒了把经卷的碎屑,碎屑突然化作银色的小鱼,顺着潮水往岸边游去,"那青年的徒弟托鱼群捎来句话,说他们在聚侠岛的戏台上新编了出《同舟记》,戏里的悟空用金箍棒当船篙,八戒的钉耙作锚链,敖丙与哪吒的混天绫缠在戏台柱上,当作'佛侠共渡'的幡旗——你看那鱼群。"小鱼突然在水面聚成个"家"字,字的笔画渐渐漫延,与岛上的屋舍连成一片,屋顶的炊烟里浮出些熟悉的影:有令狐冲的笛影,有方证大师的念珠,还有半张《笑傲江湖曲》的谱子,被风吹得哗哗响。
岛西侧的海湾里突然涌起道蓝红色的浪,敖丙的冰魄剑斜靠在礁石上,剑刃上凝结的冰珠里映着东海的景象:新龙王的来孙正带着龙鲤往码头游,每条鱼的嘴里都衔着块珊瑚,珊瑚上刻着"归"字,鱼群破浪而出的水花里,浮出些奇怪的冰雕:有金箍棒的模样,有九齿钉耙的轮廓,还有月牙铲的影子,冰雕在夕阳下融化,滴在沙滩上的水迹里,显出"港"字。"老龙王托梦说,这些龙鲤是来报信的。"他的龙角在霞光里泛着蓝光,声音里带着些潮润,"珊瑚里的'归'字是用灵珠火写的,鱼群顺着混天绫的气息往这边来,刚才有条小龙鲤跳上我的剑,说它看见哪吒在浪尖画圈,圈里的浪花都化成了火,火里浮出些字,像经卷又像剑谱。"
话音未落,道红光突然从浪里窜出,哪吒踩着风火轮在船板间穿梭,火尖枪的枪尖拖着串火星,火星落在敖丙的冰魄剑上,竟燃起圈蓝红色的火,火圈里浮出些字:"帆落归港"。"小爷在船舱里藏了坛'聚首酒'!"他的混天绫突然飞出,缠住敖丙的手腕,两人的绫带在空中绞出个结,结上的冰火珠滴出两滴水,落在沙滩上,立刻长出两株红珊瑚,一株开着剑穗状的花,一株结着佛印形的果,"是用东海的浪、西域的沙、还有你我绫带的线头酿的,刚才我用火尖枪往船舱里捅,枪尖沾了点酒回来,酒液落在地上,显出这几个字——你看那火圈。"蓝红火突然炸开,化作无数光点,在空中拼出张网,网住的光影里浮出些熟悉的画面:令狐冲与岳不群在海边共饮,方证大师与任我行在船头论禅,最后都化作此刻取经队伍的身影,在霞光里相视而笑。
唐僧的经卷突然在臂弯里泛出柔光,他翻开末页,混天绫缠着的贝壳突然渗出些金色的液滴,滴在空白处,立刻晕出幅画:聚侠岛的屋舍间,有人用经卷的边角料补渔网,有人用剑鞘的碎片修船板,窗台上的经书与剑谱相互叠压,页边都沾着海盐,最深处的抽屉里,藏着半册《笑傲江湖曲》的琴谱与半卷《金刚经》的抄本,两者的空白处都写着同一句话:"帆落是归港",字迹的笔画里,缠着混天绫的纤维,纤维上的金红两色正随着潮声慢慢沉淀,化作温暖的橙。
"是归港把征途收作了归宿。"唐僧合上经卷,贝壳突然从流苏上脱落,落在码头的石缝里,壳周围的海草突然疯长,缠成个小小的供台,台上的海草里开出些奇怪的花:花瓣是剑形的,花心是佛印状的,花蕊里嵌着小小的冰火珠,花茎被风吹得微微倾斜,将露珠滴在八戒的酒葫芦上,葫芦突然发出嗡鸣,流出些琥珀色的酒,顺着草茎往供台淌去,所过之处,海草都长出小小的佛印或剑穗。
沙僧的月牙铲突然在沙滩上颤动,铲头的沙粒涌出些银色的汁液,在滩涂上凝成条蜿蜒的水带,水带里的沙粒都化作游动的龙鲤,每条鱼的嘴里都衔着片经卷残页,残页上的字被海水泡得发胀,渐渐显出"聚"字。"是海脉引的'归宿路'。"他用铲尖往水带的尽头指去,"那青年托龙鲤捎来封信,说他们在聚侠岛的石碑上刻了段新文,说'佛不避浪,侠不畏风,帆落同港,方是江湖'——你看那灯塔。"岛东的灯塔突然亮起,光柱在夜空里划出个圈,圈里的星光与渔火连成一片,最亮的那颗星旁,有朵云的形状像极了混天绫缠成的结。
"该登岛了。"悟**然扛起金箍棒,往岛上的小径走去,棒尖挑着的混天绫在霞光里划出金红两色的弧线,照亮了被暮色笼罩的石阶;八戒的酒葫芦往腰间一塞,跟着龙鲤的方向迈腿,沙滩上的脚印里立刻冒出些青色的火苗,火苗里浮出些笑脸;沙僧的月牙铲拖着滩涂上的水带,水带所过之处,沙粒都显出"港"字;敖丙的冰魄剑在前面开路,剑刃凝结的冰雾里映着龙鲤的身影与岛上的灯火;哪吒的火尖枪在半空画圈,枪影里的灵珠火与晚霞相融,化作只金红色的凤凰,在前面引路。
码头上的渔民们渐渐聚过来,站在石阶上挥手,有老渔翁往唐僧手里塞了串海带,说"佛也要沾点海味";有渔姑递来筐刚蒸的海螺,说"路上解解馋";青年的徒弟抱着《续江湖新篇》下册跑过来,把书塞进悟空手里,"我师父说这本该由大师兄带着,归港要从热闹起",悟空翻开书,青年新写的段落正往下淌:"某年暮潮,见圣僧登岛,金箍棒为杖,混天绫作绳,知江湖有岸,归港即家。"书页间突然飞出段混天绫,与经卷上的流苏缠在一起,绫带的两端分别系着"泊"字与"航"字,被海风鼓得猎猎作响。
暮色越来越浓,海面的帆影渐渐被夜色遮住,只有灯塔的光柱还在旋转,光柱里的飞虫衔着真如树的新叶,往岛心飞去。悟**然扛着金箍棒跳上岛口的巨石,棒身往岛心一指,棒身缠着的乐谱与潮声相和,在天地间回荡:"俺老孙活了这许多年,总算明白最厉害的不是大闹天宫,是能把大闹天宫的性子收进同港的灯里;最珍贵的不是取到真经,是让真经的道理长在渔火里,化作屋,凝成灶,让后来人在吃饭时就把慈悲正气刻进了骨头里!"他火眼金睛扫过满岛的灯火,突然大笑,"你们看那戏台上的灯笼,竟自己长出了混天绫的穗子,这才是江湖最好的归港——不用刻在碑上,活在烟火里,亮着灯,等着人,比任何永恒都实在!"
唐僧的经卷与青年的《续江湖新篇》在巨石上相和,发出温润的光,光里浮出所有的归港:清晨的潮起,正午的帆动,傍晚的泊岸,深夜的灯明,每个人的笑脸上都沾着海盐,盐粒里映着彼此的模样——和尚的袈裟沾着渔火,侠客的剑鞘缠着潮声,龙子的鳞片上挂着孩童的画,少年的书卷里裹着小小的冰火珠,珠里的光影在灯火下闪烁,像两颗依偎的星。
远处的海平面上,月亮正从浪里钻出来,给聚侠岛镀上层银辉,经卷的末页在风里轻轻颤动,最后落下的不是句号,是个小小的锚,锚链上的蓝红两色丝线正慢慢缠绕,化作温暖的黄,像在说:所谓江湖,不过是浪头与归港;所谓归处,不过是灯火与故人;所谓永恒,不过是把每次远航,都当作归港的序章,像这聚侠岛的灯,永远在亮,永远在等,永远在每个需要的地方,暖着,照着,直到下一次潮起,再赴新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