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梦能成真呢?“不会的…”
2022年的某个冬夜,池恣又一次从那个美好的不真实的梦惊醒
汗湿的额发黏在皮肤。
她急促地喘息,指尖下意识摸向颈间——那里空空荡荡。
"又做了那个梦?"
身侧的王曼昱声音带着睡意,手臂却已经习惯性地环过来。
自从奥运结束后,池恣的夜间惊悸频繁到让她自动形成了条件反射。
池恣把脸埋进王曼昱肩窝,摇了摇头。
黑暗中,她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,脑海中在奥运结束后产生了千万次的念头又一次浮现,五台山的和尚没有说错,她的大劫让她同时抓不住许多人和事。
11-10,他们关键分失误,就这样错失了金牌。
没有金牌。
没有求婚。
只有王楚钦球拍脱手时,胶皮砸在地板上的闷响。
只有采访时的声声哽咽
还有赛后混采区,他隔着两米距离说的那句:"抱歉,是我的问题。"
奥运结束后的休假期,池恣去了武当山。
道观里烟火缭绕,池静一还是那副松垮道袍的模样,却在女儿踏进山门的瞬间,精准地将桃木剑指向她心口:"这里,堵了。"
池恣沉默地看着父亲在香炉灰里画出太极图。
炉灰被风吹散时,她突然开口:"爸,你当年很疼吗?"
桃木剑"哐当"落地。
池静一弯腰去捡,道袍宽大的袖口扫过青石板,许久才闷闷传来一句:"你妈走的那天,我画了八十一道往生符。"
"有用吗?"
"有用就不当道士了。"他抬起头,眼睛里是池恣从未见过的清明的痛,"但疼的时候,总得做点什么。"
离开那日,池静一往她行李箱塞了满满一包黄纸:"难受就画符,画到你手抬不起来,就不想那些破事了。"
回到国家队时,初雪正覆满训练基地的屋顶。
王楚钦在力量房遇见她,毛巾搭在汗湿的脖颈上:"回来了?"
"嗯。"池恣低头系鞋带。
空气凝滞得能听见雪落的声音。
他们曾在这个角落分享过同一副耳机,王楚钦的汗水曾滴落在她发顶,如今却像隔着一道无形屏障。
"你爸...还好吗?"
"还是那样。"池恣抬眼,看见他锁骨上那道已经淡去的擦伤。
两人同时移开视线。
不远处,孙颖莎正叽叽喳喳说着新研究的发球技巧,樊振东的笑声充斥着整个场馆。
"晚上加练吗?"王楚钦突然问。
池恣攥紧口袋里父亲给的黄纸:"再说吧。"
她转身时,听见背后传来极轻的一声——像是拳头砸在软垫上,又像是雪团从屋檐坠落。
深夜的球馆只亮着一盏侧灯。
池恣对着发球机猛扣,直到虎口震得发麻。黄纸散落满地,朱砂画的全是歪扭的铜钱图案。
"这么练会伤害手腕。"
王楚钦的声音从阴影里传来。
他穿着白日那件训练服,头发乱糟糟地支棱着。
池恣没回头,继续发球。
乒乓球撞在挡板上,发出空洞的回响。
"我梦见过我们夺冠"他忽然开口
她的球拍僵在半空。
“梦见了我向你求婚”王楚钦声音闷闷的,让池恣有点听不真切。
发球机还在不知疲倦地吐球,乒乓球一颗颗砸在地板上,像心跳漏拍。
"为什么没求婚?"池恣听见自己问。
王楚钦捡起滚到脚边的球。
他笑了一声,声音带着苦涩与无奈“那种情况下求婚吗?”
雪光透过高窗,将两人的影子拉长又叠合。远处传来保安巡逻的脚步声,像梦中渐近的爆炸余波。
池恣弯腰,拾起一张画废的符纸。
朱砂在灯光下暗沉如血。
"王楚钦。"
"嗯?"
"我们两个还是都需要点时间"
她转身离开时,雪正下得汹涌。
球馆里的那个人影久久站立,像座被冻住的碑。
颈间空荡的皮肤突然刺痛,仿佛有枚不存在的铜钱在发烫。
作者:后面几天是每个人的视角独白,作者要构思一下后面剧情,绝对不是水字数,这些自白都还蛮重要的
作者:这几章有点沉重,但是都必须成长啦~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