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雪录28.你是不是喜欢我七哥

秦昭这话一出，倒像是给凝滞的空气开了道缝，醍醐灌顶。

沈莞直起身，指尖还捏着那片沾了醋的桑皮纸，闻言朝秦昭点了点头，

沈莞：我也正有此意。

万能人：（霍怀信）不对不对。

霍怀信的声音陡然拔高，他搓着双手在原地转了半圈，官帽上的珠串都跟着晃悠。

这可是宋国公府的嫡长女！

就算自己不敢招惹安阳侯府，那也不能得罪宋国公府啊，这时候办理人家家中嫡女的案子，告诉人家你家女儿和别人有私情，这...这不是自取灭亡吗。

他往停尸台边凑了凑，对着那处齿痕眯眼瞅了半天，又赶紧摆手，

万能人：（霍怀信）会不会是……是查验时看错了？

沈莞抬眸看他，目光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，

沈莞：霍知府若不放心，便请允我剖验尸身。

沈莞：若真是清白，也能还宋小姐一个干净名声。

万能人：（霍怀信）剖、剖验？

霍怀信脸都白了，往后缩了半步。

不剖，齿痕的事说不清；剖了，宋国公府那边未必能善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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霍怀信没法子一下就能决定，于是沈莞，秦昭和岳凝三人又重新坐上马车回安阳侯府了。

马车碾过青石板路，车轱辘发出沉闷声响，岳凝挨着车窗，目光直勾勾黏在秦昭身上。

昨夜表哥燕迟搂住秦昭轻声哄的画面，像团化不开的迷雾，在她脑子里打转。

今日又见燕迟端着苍术水，小心翼翼往秦昭手边递，那眼神、那语气，和往日对旁人的疏离判若两人。

她咬着唇，指尖无意识绞着帕子，心里犯起嘀咕，难不成秦昭真和自家表哥有些什么？

她清了清嗓子，仰着下巴，维持着一贯高傲的神态，脆生生叫了声“秦昭”。

见秦昭看过来，便直勾勾盯着她，问，

岳凝：你是不是喜欢我七哥啊？

这一句，像往平静的湖面猛掷巨石，马车里瞬间静得能听见车轱辘碾过石子的细碎声。

沈莞本还沉浸在案子的线索里，大脑飞速转着齿痕、剖验的事儿，冷不丁被这一嗓子拽出来，没想到还能吃这瓜。

秦昭：？？？

秦昭更是懵得厉害，眨着眼睛，一脸茫然。

这都哪儿跟哪儿啊，好端端怎么就问起这个了？

马蹄踏在青石板路上，溅起细碎的尘土。

她们不知道的是，回去的路上，燕迟同她们一路着。

方才岳凝那句“你是不是喜欢我七哥啊”，像一支利箭，毫无征兆地射进他耳朵里。

燕迟耳尖瞬间发烫，手心沁出细汗，缰绳攥得更紧，身体却僵在马背上，没勒马，只任马机械迈蹄。

他心疯狂跳动，既盼秦昭给想听的答案，又怕失落。

紧张与期许撞着胸腔，呼吸急促紊乱，脑海反复回荡那问题，思绪飘远，不知咋面对答案 。

白枫跟在旁边，自然也是听到了，小小声地吃瓜说道，

万能人：（白枫）主子，在问十一姑娘你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