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雪录25.早上好

第二日天光刚透进窗棂，秦昭就醒了。

一夜睡得安稳，连梦都没做一个，她伸了个懒腰，见屋外刚放晴，赶紧掀了帐子，得趁下人来前溜回自己屋，不然被撞见从燕迟房里出来，指不定传成什么样。

她轻手轻脚挪到床边，却发现自己的绣鞋没在脚边。

难道踢到床底了？

瞥见床底露出点粉色鞋尖，便俯下身，膝盖刚挨着燕迟铺在地上的褥子，就探头往床底瞧。

这姿势难免凑近了些，发梢差点扫到燕迟的手背。

她没察觉，只专心够鞋，指尖刚碰到鞋帮，就听见身侧传来极轻的一声呼吸。

秦昭猛地回头，正对上燕迟睁开的眼。

他睫毛还带着点刚醒的微湿，眼神却清明得很，哪有半分睡沉的样子。

秦昭手还卡在床底，姿势僵得像只受惊的虾，

秦昭：你...你醒啦...早上好...

燕迟眸色动了动，目光扫过她泛红的耳尖，声音带着点刚醒的低哑，

燕迟：嗯。

其实燕迟睡眠本就浅，昨夜心思又乱，秦昭刚掀被子时他就醒了。

但他没说自己其实在她掀帐子时就醒了，更没说方才她趴在褥子上时，发间的清香飘过来，他差点绷不住呼吸。

秦昭：我找鞋呢...

他目光微移，落在她微乱的鬓发上，

燕迟：头发乱了。

秦昭一愣，抬手去捋头发，燕迟却已经坐起身，抬手替她将耳边一缕碎发别到耳后。

她吓了一跳，下意识往后缩，却忘了自己还趴在他褥子上，身子一歪，竟直直往他怀里倒。

燕迟：小心。

燕迟伸手一捞，稳稳托住她的腰。

掌心轻触之处，一片温软，隔着那层薄薄的衣料，竟仿佛能隐约感知到她骤然加快的心跳，如同小鹿乱撞般急促而不安。

那一瞬间，呼吸似乎也变得绵长而紊乱，仿若一股无形的涟漪在心底悄然扩散开来。

秦昭的脸直接埋在了他肩头，鼻尖蹭到他衣襟上淡淡的皂角香，脑子“嗡”地一声一片空白。

而她的另一只手为了撑住自己一不小心就按在了一个不该放的地方...

好...big。

秦昭：...

这就是男孩子早上的...生理活动吗？

她不敢想对方还是一个少年将军，那身材该令人喷血成什么样。

其实有点想...捏捏。

燕迟喉间滚出极低的一声闷哼，托着她腰的手猛地收紧，指节都泛起青白，他垂眸盯着秦昭发顶，睫毛颤得厉害，声音哑得像浸了墨，

燕迟：你乱别动。

秦昭的脸烫得能煎熟鸡蛋，整个人缩在他怀里，大气都不敢出。

她能清晰感受到他的呼吸紊乱，还有那处越来越明显的“不对劲”。

也不知过了多久，燕迟终于缓过劲，咬着牙把她往旁边推了推，声音冷得能结冰，

燕迟：起来。

秦昭踉跄着退到床边，撞得床帏晃了晃，看着燕迟绷紧的下颌线，结结巴巴道歉，

秦昭：对、对不起… 我不是故意的…

但如果刚刚捏了的话...

那就是故意的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