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佩拼合,真相初现
林晚盯着眼前人,声音发颤:"怎么会是你?"
那人扯下蒙面巾,露出一抹苦笑:"小姐忘了,七年前是谁帮你藏起那些账本的?"
记忆如潮水般涌来。那是个暴雨夜,六岁的她蜷缩在柴房角落,怀里抱着从书房偷来的账本。外面传来养父王建军的怒吼,门板被踢得砰砰作响。突然有双手掀开草垛,将她往深处拽。少年浑身湿透,却把最后一件干衣裹在她身上。
"张叔..."林晚喉头发紧,匕首尖微微下垂。当年要不是这个帮工冒死相助,她根本逃不出王家。可现在...
米铺内油灯忽明忽暗,斑驳光影投在两人脸上。林晚步步逼近,短匕滴落的血珠在地面蜿蜒:"说!为何背叛林家?"
张叔倚着霉变粮袋,咳出带冰碴的血:"当年...被迫加入梅花组织。他们抓住我爹娘,逼我效忠。"他艰难地喘息着,"小姐不知道,那个组织比想象中可怕得多..."
窗外雪粒击碎糊窗纸,寒风卷着雪花灌入室内。林晚想起驿站里顾延之腰间晃动的玉扣,还有祠堂里剥橘子的声响。原来早在七年前,这些人就渗透进了林家。
"林老爷...没死。"张叔声音嘶哑,捂着渗血的腹部,"当年他察觉不对劲,故意让梅花组织以为他死了。"
林晚匕首当啷落地。眼眶泛红却强忍泪水:"那你为何不早告诉我?"
"早被监视..."张叔抹了把嘴角血渍,"每次我想接近小姐,都会有人跟踪。前些日子听说您找到了玉佩,这才冒险现身。"他望向窗外呼啸的风雪,"刚才在书房,我本想取走那半块玉佩,没想到还是被您发现了。"
油灯爆出灯花,照亮墙上斑驳的"福"字残影。林晚颤抖着手掏出胸前玉佩:"你那半块在哪?"
张叔迟疑片刻,从怀中取出染血的半块玉佩。当两块拼合的瞬间,玉佩轻响一声。地面突然震动,角落石砖缓缓移开,露出黑黢黢的洞口。
腐朽木梁吱呀作响,积雪簌簌坠落。林晚死死攥住匕首:"现在,带我下去。"
张叔欲言又止时,林晚已握紧匕首:"怎么?还怕我认不出路?七年前那个雨夜,你是怎么把我送出去的?"
最后一缕灯光映出张叔复杂神色。他转身掀开暗门,阴冷湿气涌出,隐约传来铁链拖地的声响。林晚最后望了眼飘雪夜空,决然踏入黑暗。
暗门关闭时震落房梁积雪,整间米铺重归寂静。远处树影间闪过半截带梅花印记的斗篷,夜色吞没一切,只余地上两行脚印延伸向黑暗深处。
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,林晚摸着石壁往前挪。张叔在前方举着火折子,微弱的光晕里能看见墙壁上的刻痕——是林家的徽记。她的心跳越来越快,这些痕迹分明是父亲留下的。
"小姐小心脚下。"张叔突然出声。话音未落,林晚脚下一空,整个人往下坠。千钧一发之际,手腕被牢牢抓住。张叔半个身子探在洞口,青筋暴起。
"放手!"林晚挣扎着,"你害过多少林家人?为什么要救我?"
"因为..."张叔咬牙发力,"因为你长得真像大小姐。当年要不是亲眼看着她在火场里...我真以为你就是她。"
这句话让林晚浑身一震。她突然想起自己重生时的异象,难道...
"抓紧!"张叔闷哼一声,将她往上拽。就在这时,下方传来锁链拖动的声响。一个沙哑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:"终于来了..."
林晚浑身血液凝固。这个声音,她曾在梦里听过无数次。那是父亲的声音,却比记忆中苍老许多。
"老爷?"张叔声音发抖,"真的是您?"
没有回答,只有铁链声越来越近。林晚握紧匕首,借着火光看见下方石阶上坐着个人。蓬乱的长发遮住脸,但那双眼睛——和她一模一样的眼睛,在黑暗中闪着光。
"爸..."这个词脱口而出时,林晚自己都吓了一跳。
那人突然剧烈咳嗽起来,抬手拨开额前乱发。林晚看清了他的脸,确确实实是父亲林正雄。只是比起记忆中意气风发的模样,此刻的他瘦骨嶙峋,脖颈处还有一道狰狞的刀疤。
"小晚..."父亲的声音沙哑,"你终于来了。"
张叔松开手,整个人瘫坐在地上。林晚踉跄着往下跑,却被父亲伸手拦住:"别过来!这里危险。"
"可是..."她抬头望向四周,潮湿的石壁上刻满密密麻麻的字迹,全是父亲的笔迹。有林家的生意往来,有梅花组织的秘密,还有...她的生辰八字。
"这些年,他们在找一个替身。"父亲抚摸着墙上的刻痕,"他们以为你已经死了,却始终找不到尸体。所以..."他看向张叔,"你告诉过他们什么?"
"什么都没说!"张叔急切地辩解,"我发誓..."
"够了。"父亲打断他,转向林晚,"你必须马上离开。他们很快就会发现这个密道。"
"我不走!"林晚倔强地摇头,"我要知道真相。为什么您要假死?为什么要躲在这里?"
父亲沉默良久,突然剧烈咳嗽起来。林晚看到他袖口渗出的血迹,心猛地揪紧。这时头顶传来细微的响动,张叔脸色大变:"不好,他们来了!"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