暗潮涌动

夜色沉沉,北风卷着鹅毛大雪拍打玻璃窗,书房里壁炉上的铜制格栅映出跳动的火光。林晚独坐桌前,手指轻轻摩挲着那块温润的玉佩,眼神却始终盯着门口的方向。

檀木盒被她推到桌案中央,玉佩在烛光下泛着幽幽光泽。她故意将几本旧账册摊开,假装在翻阅整理,实则用眼角余光盯着门缝透出的一丝光影。脚步声在门外停顿了三次,最终,门把手缓缓转动。

管家端着热茶进来,瓷杯底磕在黄花梨桌面发出轻响。他垂着头,将茶盏搁在林晚手边,目光扫过桌上的玉佩时,瞳孔微微一缩,这个细微的变化被林晚尽收眼底。

她不动声色地合上一本账册,指尖敲了敲桌角:“三日前东厢房失窃,监控损坏前最后一帧画面是你。”

管家的手顿了顿,随即继续擦拭茶盏:“属下已查清是二小姐所为。”

“是吗?”林晚冷笑一声,从账册夹层抽出一张泛黄的纸页,“那你可认得这个?”

纸上赫然印着一朵梅花图案,墨迹未干,像是刚拓不久。管家瞳孔骤缩,手指猛地收紧,瓷杯边缘留下五道水痕。

“你方才的动作,与三个月前潜入纺织厂的特务手法如出一辙。”林晚缓缓起身,袖口滑落一截银链,链条尽头系着一把小巧的钢笔。

管家突然抬眸,目光中闪过一丝惊疑不定:“大小姐如何得到此物?”

林晚没有回答,只是静静地看着他。烛火摇曳,墙上林家先祖画像的影子在墙上晃动,仿佛要活过来一般。

两人对峙片刻,管家忽然松开手,叹了口气:“我确受胁迫,但从未做过损害林家之事。”

“是吗?”林晚冷笑一声,伸手扯开他的袖口内衬,露出一枚暗红色梅花密令,“这份‘清白’倒值得你们用军区特供吗啡收买。”

管家瞳孔骤缩,猛然出手直取玉佩。林晚早有防备,侧身避开,一脚踢翻脚边的铜盆,哗啦一声响,管家动作微滞。她趁机抄起镇纸砸向其膝窝,管家踉跄后退,撞翻烛台。

火苗窜上地毯,林晚迅速拉开距离,掏出袖中钢笔,按下机关,一股无色无味的迷药烟雾喷出。管家捂住口鼻,试图冲出书房,却被林晚拦腰抱住。

两人纠缠间撞上书架,厚重的典籍纷纷坠落。管家力气不小,挣脱束缚后反手将林晚按在墙上,手掌卡住她脖颈。

“你太聪明了。”他声音低沉,“若非顾先生交代不可伤你性命……”

话音未落,林晚突然扬起膝盖,狠狠顶在他腹部。管家闷哼一声,松开手,林晚顺势转身,夺过他手中的密令,反手将他按在太师椅上,取出藏在袖中的铁链将其捆住。

“你说顾延之?”林晚喘着气,眼神锐利,“他到底是谁?”

管家嘴角溢出血丝,却笑了:“大小姐真以为当年火灾只是意外?”

“父亲究竟……”林晚声音有些发颤。

“有些真相,或许该问问您认定的那个人。”管家眼中闪过一丝复杂,“他未必是你以为的人……”

话音戛然而止。管家猛地咬破舌根,鲜血顺着嘴角流下,含糊吐出几个字:“顾延之……不是……”

林晚瞳孔震颤,正要追问,管家头一歪,已然气绝。

书房里只剩下燃烧地毯的噼啪声。林晚站在原地,胸口剧烈起伏,指尖死死攥着那枚密令。

她蹲下身,在管家身上摸索片刻,果然在内袋找到一份密令。背面有用特殊墨水绘制的京城地图,标注着军区大院与教堂位置。

她将密令藏入玉佩夹层,打开书房暗格,取出一只铁盒。盒中是一封未寄出的信,信封上写着“秦团长亲启”。

她取出纸笔,快速写下:

“秦团长,若我三日后未归,请即刻调查顾延之身份,并彻查军区后勤部刘参谋与梅花组织关联。”

写罢,将信件放入铁盒,重新锁好暗格。

窗外风雪渐大,书房里火光映着她的脸庞,显得格外冷峻。

她走到管家尸体旁,轻轻合上其睁着的眼睛,低声说:“你忠于林家,却背叛了信任。”

转身,她拿起玉佩,熄灭烛火,推门而出。

风雪扑面而来,她裹紧大衣,快步走向后院。月光透过雪幕洒下,隐约可见远处有人影一闪而逝。

林晚停下脚步,握紧袖中钢笔,目光如刀。

她知道,真正的风暴,才刚刚开始。

(本章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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