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五章 真实彼岸

“系统崩溃完成——记忆同步率1000%，强制退出协议失效。”

医院｜消毒水与茉莉

刺眼的白炽灯管在视网膜上留下光斑。周毅听见心电监护仪的滴答声，频率稳定在每分钟72次——这是现实世界的心率基准值。

消毒水的味道里混着一丝茉莉花香。他艰难地转动脖颈，看到隔壁病床上，俞晟眉骨贴着纱布，左手指尖夹着血氧仪，右手却固执地伸向他的方向。

两人的输液架之间，挂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茉莉花茶。

｜疤痕认证

小雨的脸突然闯入视野，她的助听器闪着熟悉的蓝光。

『别动！』 她按住周毅的肩膀，『你们在实验室触电昏迷了两周！』

周毅的视线下移——自己的右手虎口处，有一圈焦黑的电击痕迹，形状与虚拟世界里缠绕的电线完全吻合。

“他……” 周毅的声带像被砂纸摩擦，指向俞晟。

病床那边传来沙哑的回应：“活着呢。”

俞晟扯开病号服领口，左胸的皮肤上，淡红色"M42"烙印正在缓慢消退，像某种正在完成最后使命的程序。

｜现实锚点

陈教授带着脑部CT结果闯进病房。

“医学奇迹！” 老头儿的眼镜滑到鼻尖，“你们的脑电波在昏迷期间呈现完全同步！”

CT片上，两人海马体的异常光斑组成一个清晰的∞符号。护士小声嘀咕：“像被什么刻进去似的……”

俞晟突然咳嗽起来，周毅下意识伸手去够他床头的纸巾盒——这个动作牵动了心电监护仪的导线，两条心率线在显示屏上突然重合，变成一道笔直的绿光。

｜未完终章

窗外的晨光透过百叶窗，在地板上投下条形光斑。周毅数了数，正好七道——与系统世界里他们最后突破的七层防火墙数量相同。

“决赛。” 他忽然说。

俞晟正用沾水的棉签润湿嘴唇，闻言挑眉：“延期到下周了。”

小雨把平板电脑塞到两人中间，屏幕上是校新闻网头条：《震惊！昏迷学生苏醒当日竟在病房合写代码》。

配图里，他们挂着输液管的手同时搭在同一台笔记本电脑上，周毅的戒指和俞晟的疤痕在阳光下同样耀眼。

｜真实开始

出院那天，小雨举着手机追拍两人。

镜头里，周毅的右手与俞晟的左手同时搭在医学院门口的青铜雕塑上——那是该校首任校长的名言碑："真理永远需要两道伤痕来认证"。

俞晟突然凑近周毅耳边：“现在能回答我了？”

“什么？”

“出去后第一件事做什么？”

周毅望向远处正在升起的热气球，上面印着全国创业大赛的logo。他嘴角扬起一个不完美但真实的弧度：

“先拿冠军。”

“再请你喝一辈子的茉莉花茶。”

“最好的程序不需要完美代码，只要两个bug能拼成完整世界。”

——俞晟写在出院小结背面的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