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三章 虚假现实

“警告：宿主意识恢复率过高，启动记忆覆盖协议。”

｜完美清晨

周毅睁开眼，阳光透过窗帘洒在床单上。

他坐起身，手指下意识摸向耳后——没有芯片，没有疤痕，只有光滑的皮肤。床头柜上摆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茉莉花茶，杯底压着一张便签：

「实验室见。——俞晟」

字迹潦草，却莫名让他心安。

他起身走向浴室，镜子里的自己穿着熟悉的睡衣，黑发微乱，眼下没有熬夜的青黑，一切都显得那么……正常。

“系统？” 他试探性地开口。

没有回应。

｜虚假记忆

实验室里，俞晟正调试着机器人，眉骨上的疤痕已经淡得几乎看不见。

“醒了？” 他头也不抬，“决赛的演示程序我优化过了，响应速度提升了12%。”

周毅走近，目光落在他的手上——没有电击后的颤抖，指节干净修长，敲击键盘的节奏流畅而精准。

“我们……” 周毅顿了顿，“我们是不是经历过什么？”

俞晟终于抬头，挑眉看他：“你指什么？通宵七天差点把自己搞进医院？还是你终于想起来欠我一杯茉莉花茶？”

他的语气轻松，甚至带着调侃，但周毅却觉得哪里不对。

“林雨薇呢？” 他突然问。

俞晟的表情僵了一瞬，随即恢复如常：“谁？”

｜消失的敌人

食堂里，小雨端着餐盘坐到周毅旁边，助听器在阳光下闪着微光。

『哥说你最近怪怪的。』 她比划着，『你该不会又熬夜看星云照片了吧？』

周毅皱眉：“什么星云照片？”

小雨眨了眨眼，像是觉得他这个问题很奇怪：『你书架上那本《猎户座观测指南》啊，都快被你翻烂了。』

周毅的筷子停在半空。

他从不记得自己有过这样一本书。

Abnormal!｜数据异常

图书馆的电脑前，周毅输入“林氏集团 专利盗窃”。

“搜索结果：0条。”

他又输入“周毅 俞晟 车祸”。

“搜索结果：0条。”

屏幕突然闪烁了一下，弹出一条隐藏日志：

"#记忆覆盖进度98%"

"#剩余异常数据：M42"

周毅猛地站起身，撞翻了椅子。

｜疤痕重现

他找到俞晟时，后者正在天台抽烟。

“我们没逃出去。” 周毅直接开口，“这里还是系统。”

俞晟吐出一口烟，没说话。

周毅一把拽过他的衣领，手指按上他眉骨的疤痕——那里本应已经淡去，此刻却隐隐泛着红，像是刚刚重新裂开。

“你早就知道了？”

俞晟终于笑了，笑容里带着熟悉的讥讽：“你猜，为什么我的疤没消失？”

他扯开衬衫领口，心脏位置的

"M42"烙印比昨天更加清晰，像是被什么东西重新刻印过。

wrong｜系统漏洞

小雨的公寓里，三人围着一台老式显示器。

“我们以为摧毁了数据中心，其实只是触发了系统的备用协议。” 俞晟敲着键盘，“它修改了我们的记忆，让我们以为回到了现实。”

屏幕上的代码疯狂滚动，最终停在一行红色警告上：

"#宿主记忆恢复率过高，启动最终防御"

"#虚拟现实模式已激活"

小雨突然抓住两人的手，在他们掌心写字：

【你们还记得真正的现实是什么样子吗？】

周毅和俞晟同时沉默。

◈23:59｜虚假星空

天台边缘，周毅仰头看向夜空。

猎户座高悬天际，星辰排列得完美无缺——太完美了，就像教科书上的标准图示。

“我们得再试一次。” 俞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。

周毅回头，看见他手里拿着两枚裸露的电线。

“如果这里真的是虚拟现实……” 俞晟扯开眉骨的疤痕，鲜血顺着脸颊滑下，“那就用疼痛覆盖系统的谎言。”

他递给周毅一根电线。

“这次，我们一起。”

“最完美的谎言，是让你以为你已经自由。”

——系统错误日志·最终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