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一章：我叫小染（二）
两天后,刘痞子骂骂咧咧打开门“真麻烦,还要收拾…”
骂声在他打开门的那一刻停止了。
小小的牢房里腐臭与血腥味相融,苍蝇或者是别的飞虫爬得到处都是,他从邻村抓到的女孩倒在地上,面容已经模糊不清,手臂上露出烂黄的骨头,黑色的血液引得飞虫乱舞,惹得他连连发呕。
一转头,他村里的李雨晴缩在墙角死气沉沉地看着他,那神情冷得他后背发凉。
她的嘴角,还残留着隐隐血迹。
“这……”刘痞子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,他有些颤抖地道“喂,还活着吗?”
我沉默了很久,心中两种念头不断冲击着。最后,我叹了口气:“放我出去。”
“啧…别废话,先跟我走吧…”刘痞子有些害怕地把我提起来,“真是太可怕了”他想。
我无力挣扎,任凭他把我带到一个大一点的房间。
里面早已有几个人守在那里,我被放在地上,刘痞子又给我丢来几个肉包，“吃吧,别等会乱咬人。”
我有点麻木,油腻的肉味进入我的鼻腔“呕！”太恶心了,但只有吃了才能活。
我捧起包子,像抓住了什么珍宝,强忍着恶心,一口一口咽下去。嘴里的腥臭味和苦涩感慢慢淡了,油腻的感觉在嘴里交织,我的眼泪慢慢流了下来。快了,我一定快出去了…
不久,门口又进来几个人,为首是一个个头很矮但身材胖大的男人,看起来比嘴里的包子还要恶心。
“哟,居然还有女的?”矮子很惊吓,意味不明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我。
“老大，她……”刘痞子在矮子身旁低语了几句。矮子的眼神变来变去,最后饶有兴趣地看着我。
我没吭声,埋头继续吃着恶心的肉包。
“有意思，叫什么名字？”
“李雨晴,我们村的,她爹娘卖来的。”
我的眼神冷了几分，小染啊，我真的只有你了。
“好,送去培养吧。”
“是。”
之后几个月,我先是被好吃好喝养足身体,之后被带去上课,主要是一些格斗,心理学…
这个组织似乎是一个庞大的巢,形形色色的人进进出出。我曾问过:“我什么时候能出去。”
“出去?哦~你说出去啊,当然是你足够厉害才可以出去行动。”
这里的人似乎都有点怕我。但我无暇顾及,我要认真训练,然后出去,带着小染,逃出这破地方。
“来!让我看看你的手段。”矮子朝我丢了一把刀,要我杀了眼前的人。
我没接,有些失神。
日思夜想的容颜与面前的人重叠,只是面前的人,紧闭着双眼。
“小染!”我身体一软倒了下去跪在地上。心中有千言万语,却好像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,竟一点声音也发不出。
我哽咽着,有些喘不上气“你们对他做了什么。”
矮子看着我的眼神,觉得分外有趣。
他没回给我,对着刘瘩子说:“不错嘛,地上这个也是你找的。”
刘痞子一脸谄媚:“是的老大。”
矮子点点头,转头对着一脸恨意的我说:“我们可没动她,她爹嫂可是卖给我们了,若你想让你的朋友少些折磨,劝你快点动手。”
“什么…”我的眼神渐渐冷了下,拿起刀站起来,冷冷说:“你们谁敢动她。”
众人被我的气势吓到了。
“啧,”矮子有点不耐烦了,“你朋友可是被下了毒,无药可解,你若是不让她解脱,那她可就永远这么痛苦咯。”矮于笑着,看不出真假。
“什么…”我又一点愣住,麻木地转头看向地上的人小染，你疼吗？
没人回应我。
可是小染怕疼的…可是我不能没有小染…可是小染怕疼…
我跪在地上,面前的人始终闭着眼,她没有听到。
她听到了吗…小染……
看着她微锁的眉头,细腻的汗不断从手心冒出,我的手不停颤抖。
我心里默念着,胸腔中部偏左，位于第二肋骨与第五肋骨之间，那是心脏的位置。精准刺下，正常人会瞬间死亡……应该不会太痛苦。
我举着刀,刀尖随着我的颤抖不停地抖。
这是小染啊,说要和我一起出去的小染啊。可这是小染啊,每次被打都要找我安慰的小染啊。
小染…
“哧!”随着刀落,小染的身体剧烈一抖,喷涌的血液溅到我的脸上,随着我的泪渐渐滑落。
“啊——”我长吼一声,将所有的怒火释放。
我冷冷地扫视了一圈这里的人,奈何我脖子被铁圈套着,不然这里的人,都该死。
我举起刀朝一个方向丢去。矮于扯过身边的刘瘩子,刀直直地插入刘痞子的左臂,伴随着一声惨叫,矮子嘲笑着看了看我,又看向地上那人被刺杀的位置，挑了挑眉，走了。
刘瘩子忍着痛将刀拔出来,跌跌撞撞地跟着出去。
“老大,嘶——你什么时候有这么厉害的药了。”
“谁知道呢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