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题
老头尝试过用最礼貌的方式，来让紧事队让路。
显然，还是用原始方式更能达成目的。
一路过来，并没有见到山域这边的破道契约者。
老头这一眼瞪出，实力上已然不是这些人能够比拟的。
若是强行动起手来，死的只会是他们。
识大体又懂得如何提升办事效率的紧事队成员们，纷纷动手，将面前的路障清空，腰一弯，将几人请了进来。
“你们真不认得那张通行证？”
虽然达成了目的，林帆还是忍不住问。
不是通行证的影响力如何，最主要的，是林帆自身的影响力。
按理来说，紧事队那边势必会将自己的形象，以及战果都记录在案才对。
能挑战半步灭城的，目前来说，仅有江海市能做到。
“这…我们真不是敷衍你们，说实话，别说你这通行证是真是假，就是有没有进来的权力，我们都不敢肯定。”
紧事队等人面露难色，他们守这个门，可不是守宝贝，主要的目的是让人们不要进入这片地区送死。
这几人倒好，实力强劲还来送死，他们紧事队只是做个善举，积攒人品，倒也不至于强行拦着，硬要拼个你死我活。
“你们在解释什么，为什么放人进来！”
一名衣服肮脏，胡子拉碴的冷面大哥，从不远处的帐篷中钻出。
他的肩膀上挂着一条恶臭腐朽的手，几只苍蝇贪婪的在他脑袋周围盘旋。
冷面大哥并没有挥手将苍蝇赶走，一副早已习惯的态度，让人明白，那便是他的契约诡异。
“队长，他们好像是外地的，还有这个通行证。”
他一眼没看通行证，只是厉声道：
“狗屁通行证，什么证都没用，还觉得这范围不够广么，出去！”
相较几人的胆怯，作为队长，气场上一点没有退却半分。
林帆想了想山域的情形，微微恍然道：
“你们，是不是和外面脱节了？”
“脱节又如何，你难不成想告诉我，天下太平了？”
冷面大哥软硬皆是不吃，回怼完便继续道：“我不知道你们从哪里来，又是靠什么办法走到这里来，但面前的恐怖场景，被评定为足以毁灭城市的级别，死的人越多，它范围越大，别来添麻烦可以么。”
开头几句，是表达他的气场，后面这一句，则是给足了老头这位破道契约者的面子。
之所以拦着众人，是因为这片地方属于必死无疑的恐怖场景，而且和其它必死场景不同。
这个恐怖场景会随着进去的人数增加而扩大。
“山域的情况，你们也看得到，提供给人类的地方不多，这恐怖场景的扩大，还会有意识的绕过其它诡异的地盘，要是再扩大下去，山域将会是第一个人类灭绝的地域。”
这就是白灵儿口中所说的善诡。
若是任由其发展下去，那么极北之地是无诡，山域则是无人。
白灵儿脸色愈发不好看，不是因为被拦着不能进去，而是这么听起来，好似它说的是假话，合着这群人类才是懂诡的。
黑礼服诡异作为和事佬，主动站出来道：
“其实双方都没有说错，这光头确实是“善诡”，所谓福祸相依嘛。”
“进它场景的人，其实都以另一种方式活着，还可共享它的实力，你可以理解为“成佛”。”
“佛多了，自然而然，这个寺就会扩大，佛讲究与世无争，也便会避开那些诡异的地盘。”
这么三句话下来，紧事队是最迷惑的。
“这位…带土？你怎么能知道这些信息的。”
冷面大哥听得一惊一乍，哪里还有先前强硬的态度，姿态一下便放低下来。
对方这三句，不仅将他们这么久以来的研究概括，还透露了很多他们都没法证实的关键点。
“以前喜欢了解一些琐事。”
林帆摸了摸下巴，转头问白灵儿和黑礼服诡异道：
“原来如此，那既然是佛，它的试炼会不会用冥钞没法通关？”
“确实，在里面用冥钞，是大忌，不仅通不了关，还会增加难度。”
白灵儿给予了沉重的打击，而且还是在几人到达了西天极乐面前，才说出这番话。
一时间也不知道它是故意的，还是忘了。
这让林帆很不满意，等同于这么多天的路程白忙活，又得为了通关这个恐怖场景，费神几章。
一旁的冷面大哥，早已忘了站在这里的目的，立马从口袋里掏出纸笔，详细的将白灵儿和黑礼服诡异所说的话，都记录在案。
至少这一刻，他觉得自己是主角，当进展停滞不前时，就有npc来给他送情报。
特别是使用冥钞，反而会增加难度这点，更是重中之重。
其它恐怖场景，皆是有冥钞皆可通关，反观这个西天极乐，尽是越有冥钞，难度越大。
让他不得不感慨一声，不愧是以佛自居的诡异，连心态都能做到与佛同齐。
就在记录完时，沉默良久的黑礼服诡异，忍不住开口道：
“使用冥钞是会增加难度。”
“不过？”
林帆替它补了个转折，白灵儿眉头轻蹙，黑礼服诡异立马摇头。
“没有不过，它的试炼，只有有缘人，才能通关，也就是你们人类常说的，佛渡有缘人。”
林帆还没吭声，一旁做笔记的冷面大哥倒是抢先开了口：
“可若是缘分，十几万条人命，都出不来一人？”
要知道，西天极乐可是从一座寺庙，渐渐发展到如城市般的大小，被困其中的人，没有二十也有十万了。
林帆也是不解，要说上万人都没有一人出来，这缘分的几率，直逼幽彩冥票的百万大奖。
说通俗点就是概率为零。
黑礼服诡异看了一眼白灵儿，含糊道：
“嗯，缘分这东西，现在不就来了，林老板你们几人很有缘，通关肯定没问题。”
“这又是为何。”
“因为…100冥钞等于1缘。”
“……”
咔。
冷面大哥记录的笔一用力，断成两截。
好一个佛渡有缘人。
敢情冥钞和缘分是兑换关系啊。
林帆庆幸，自己带来了黑礼服诡异。
要不然，光是白灵儿这半句真话的信息，自己就得劳神很久。
“这还真不知道。”
白灵儿倒是有些意外。
云域和山域距离甚远，中间还隔着一整个湘域。
有关于西天极乐的消息，都是它听说来的。
只知道，作为以佛自称的诡异，它对外宣称是：冥钞乃是不纯粹之物，我等慈悲，绝不使用，也见不得此等污秽之物。
甚至放言道：“若是有谁敢在我恐怖场景内，使用冥钞，人类则是加重试炼，诡异则是与佛为敌！”
谁曾想，它只是创造了一个兑换关系。
“几位大师，我虽不知道你们究竟来自何方，又为什么有我们老版的通行证，但听几位的意思，是打算攻略这恐怖场景？”
冷面大哥将纸笔收起，他不知道里面的真实性有多少，但里面确实包括了他们研究的所有资料信息。
光凭这点，这几人就已非他们这等身份能够阻拦的。
作为守门人，他唯一能做的，就是劝阻道：
“你们的实力和背景，肯定是人类里排得上号的存在，我只是驻守这里的队长，没有能力也没有资格拦着，但同为人类，我必须告诫，和你们一样，自认强大的人不在少数，他们…没有出来过。”
冷面大哥的意思简单明了，既然这么有实力，与其来这里送死，倒不如去探探其它地方的恐怖场景。
好死不如赖活着，攻略其余恐怖场景，让人类得知其中规则，也是很有贡献的成就。
犯不着拿命来当筹码。
林帆深深看了他一眼，要说紧事队高层的决策，是为了让人类们潜移默化觉得，紧事队是最有信服力的组织，进而吸引更多人才进入。
但不得不说，除去高层，紧事队底下的队长们，可都是以人类为重心的人。
仅凭这点，确实很得人心。
可惜紧事队实力有限，到了后面，也只能建设处内外城区分，将契约者供养，任由普通人惨死。
他们的格局太大，想的是：如何让人类不灭绝。
却也因为格局大，导致难以掌控契约者们，反而成了他们犯罪的保护伞。
任何一方，都有好有坏，林帆淡然点头，然后毫不犹豫朝被紧事队团团包围的一大团迷雾而去。
在迷雾的最上方，浮现着一座隐约可见的暗金色寺庙。
那里便是西天极乐崛起的起点。
“列队，敬礼！”
冷面大哥喊上一句，面对林帆等人，肃然起敬。
哪怕知道，大家都是各取所需，但论迹不论心，论心世上少完人。
这句话很有暗讽的含义，但用以形容此时此景，恰好。
“队长，好像查到了。”
先前偷偷将老头那张通行证拍下来的成员，快步走到冷面大哥面前。
“说，他们是哪个队派发的通行证。”
“江海市的王铁熊。”
“没听过，现在担任什么职务？”
后面入了紧事队总部的人，有能力的都混到了队长司长等，名字也算是熟悉。
这王铁熊三字，冷面大哥确实没听过。
尽管是进了山域后，再也没有出去，对外面的了解，也只有每隔一二个月，利用远程微弱信号的传播，勉强传来的文字信息。
但同僚那些队长及以上职务的名字，他自认都算记得清楚。
“他没入我们紧事队总部。”
“什么意思？”
“这我们不清楚，但上面有总部写的备注信息，还是最高级的指令信息。”
听到这话，冷面大哥脸上终于浮现出骇然。
一个没资格入紧事队总部的王铁熊，给一个老头，开了一张附带最高级指令的通行证？
“指令上面说…所有人见了林大师，如见司令，任何地区，皆禁止阻拦。”
“狗屁！我们的系统被黑客黑了？！”
冷面大哥终于绷不住，一拔腿跑向帐篷里那简陋的电脑前，一字一字的看着里面的信息。
没有一点问题，那就是最高级的指令，且是绝无仅有的内容。
“这老头…怎么…诶？”
再往下看，通行证上附带了一张侧脸。
那不是老头的脸，而是他身旁另一位年轻少年的脸。
这张通行证真正的宿主，是那年纪不过二十几的少年。
而且这张照片，还是偷拍，也就是说，对方拥有拒绝紧事队的任何权力，就连拍照，都可以拒绝！
这哪是对方拥有司令的权力。
简直是在说，紧事队根本没有拦他的能力。
“挖掘出这等人才的王铁熊，是不是战死了，要不然，怎可能入不了紧事队。”
“不，但我看两个月前的信息，里面有说，江海市已是人类繁华闹市。”
“繁华闹市啊……”
冷面大哥手里攥着早已没了油的火机，脑子里却浮现不出一点画面。
“我都快忘了，人类繁华过。”
……
……
“你慢点说。”
“就这个牛角被书生斩了，然后生回来，被一位女诡斩了，它就是光着腿，样子可爱，表情清冷。”
马嘴大将示意自家兄弟不要激动，然后细细记录在案，只是遇到了点问题。
就说书生，倒是名声大，一说就能想到它的样子。
但为了一个牛角，去招惹书生，要么是阎王殿实力质变，要么是书生站着给打。
要不然，谁会去招惹它？
那可是诞生即是巅峰的书生。
反观说的另一位女诡，是个好捏的软柿子。
关键是牛角大将形容得乱七八糟，只知道它长得很像人类，可可爱爱。
“哎呀，反正就是女样，灭城，打起来是个疯女诡，诡技是什么光点啥的…你怎么不记录呀，还是不是兄弟？”
“……”
马嘴大将不是想到了白灵儿，而是不知道疯字怎么写，为了避免尴尬，它索性一字不碰。
“其实是个误会，不用记在你们寻仇本上。”
在马嘴大将准备智斗牛角兄弟时，谪仙的声音赫然传来。
它一进恐怖场景，便将那本子合上。
“谪仙你放屁！这算误会？”
牛角大将怒目圆睁，一副不肯善罢甘休的样子。
另一边，也是飘出一只凸眼吐獠牙，面露凶狠状，头戴金箍，著红绣袍的粗壮诡异，冷声道：
“误会？伤我们阎王殿的，可不能这么简单掠过。”
谪仙耐心道：“它和我比试两招，不小心碰到它的。”
“你放屁！”
“我说过，伤我们阎王殿的…”
谪仙打断说，“我没打过。”
“看来确实是误会一场。”
著红绣袍的粗壮诡异，自称枷将。
也是一尊灭城，只是和普通灭城不同的是，它虽气息是灭城，其表现出来的压迫力，却与半步相似。
直至另一边，又走出一尊头有金箍，著蓝袍的诡异，那灭城的压迫感才称得上完整。
一红袍一蓝袍往前一靠，气息竟融合一块，成了一尊诡异。
“我觉得谪仙说的话，有点道理，既是误会，怎能记账。”
它们有着相对灵活的底线，在听到连谪仙都没打过时，对白灵儿的实力认知，有了一个模糊的了解。
那就是阎王殿惹不起。
它们虽说灭城汇集，乃是整片地域所有灭城的集中，模仿云域，打造一套合作体系。
但谁都知道，云域那叫强强联合，它们叫抱团取暖。
正是因为不够其它灭城来，所以才集中一起，还整了个寻仇用的记账本。
整个阎王殿，能跟谪仙书生硬碰硬的，有且仅有一尊，那就是组织起整座殿的老祖。
也是谪仙这次来，准备面见的诡异——孟婆。
见牛角诡异的表现，以及这枷锁二将的水平，都有种低等灭城的意思。
但换个角度，就会发现阎王殿真正恐怖之处。
那便是…这里所有的灭城，在没踏上灭城前，都是孟婆的学子，也就是说，全都是它一手培养起来的。
踏上灭城之路，有的诡异穷尽万年都做不到，可孟婆，让多尊诡异，以多种方式，踏上了这一境界！
光凭这点，谪仙一进来，便是恭敬无比的态度，甚至在孟婆没有吭声之时，一点不敢着急相见，只在门前站着，静静等候孟婆的传讯。
“老师让你进去。”
锁将出来，目的不是为了劝阻牛角大将，而是通知谪仙，可进入里面。
谪仙没有走动，而是先鞠了下躬，“多谢。”
这才缓步走去，尽管神情上没有太多崇拜敬仰，但外在表现倒是十足。
诡异骨子里，终究是认为强者致胜，孟婆没有明晃晃战绩，但有助诡上灭城的能力。
故而谪仙会尊重它，但只算是表面功夫。
阎王殿的装饰，多以幽冥火焰点缀，房梁上挂着一朵又一朵盛开的火花，将环境照了个微亮。
走进孟婆所在的地方，更是昏黑无比，那点点星火，照亮不了整个空间。
这给谪仙的印象，只有一个：难看，不如自家的尸骨大地。
光是不够明亮这点，就让谪仙很不喜欢。
反观孟婆倒是很喜欢，主要是它能更加集中在面前的一块块竹简上。
“破道小诡，诡技是骸骨传音，扔扔骨头，倒也符合破道的形象。”
“而后有幸目睹双城之战，一死一重伤，你倒是大胆，将那濒死的冤种给吸收殆尽，夺取诡技，自认为从此诞生，称为谪仙。”
“就连书生，都看不出来，以为你真是诞生即灭城。”
“要说湘域四邪，还真是各有千秋，你也算是不辱其名。”
“……”
谪仙严格意义上来说，是第一次与孟婆面对面相见，这刚一见面，就迎来了孟婆的一大贺礼，让其优雅淡然的神情里，多了一抹冷色。
“请孟婆慎言，我乃谪仙，与那骸骨小诡，无半点瓜葛。”
“呵呵，也是，万年前的小事，你连自己都能骗过，又有谁能再证明，这诡躯里是骸骨的小诡，还是“谪仙”呢。”
“……”
谪仙脸色逐渐阴沉，盯着孟婆的那双眼，不再是那么纯粹，其中夹杂了不少属于破道才有的劣根性子。
就像暴发户，自身的修养，终究是不如真正含着金钥匙出生的。
“孟婆，今日来，我不是跟你斗嘴，而是来提件事。”
“你说。”
“人类的皇帝，似乎有后裔存在。”
“没有。”
“我亲眼所见，人类契约了半步灭城，根据万年前的协议，我们应该出手。”
“……”
孟婆翻了翻竹简，沉思了片刻，摇头道：
“没脑子的半步，瞎闹罢了，只要皇帝的血脉再度浮现，我都能知晓。”
“那如果，是三只人类，都契约了半步呢？或许他的血脉没了，但新的皇帝，也许会出现。”
谪仙来前就已然想过，人类最重要的或许并非某一条血脉，而是他们有创造出这等血脉的能力。
也就是说，只要还有人类存活，就有可能重现当年悲剧。
“人类跟虫子似的，杀不光，当初契约了诡异的，我们是一律杀无赦，可越来越多，便逐渐变成了追命…破道，万年过去，半步存在，拦不住。”
“你有时间在这里劝说，不如和我一样，做点有意义的事。”
孟婆头也没抬，认真挑拣着桌面上的名字，在上面，又有三尊诡异被握起，丢向了门外。
“将它们找来。”
“是，老师。”
一切没有什么变化，谪仙的到来，无非是被嘲讽了一波。
“你一定会后悔的。”
谪仙没曾想，身为万年前的老诡，竟会放任这等事态发生，对其的鄙视，溢出表面。
“你之所以着急，是因为只要这张协议在，你就能认为自己是一直以来的灭城，但你要记得。”
孟婆也同样没有好脸色，它脸上的皱纹像是一条条虫子蔓延，双眼竟是竖瞳，与谪仙对视时，紧缩的瞳孔像是将其吸入眼中，一字一顿道：
“世间没有谪仙，只有骸骨小诡和烛。”
两诡对视良久，才相互移开了视线，孟婆重新挑拣着牌子，谪仙则是转身离去，在出门口前，它还是问上一句：
“你为什么这么仇视我，本仙可不记得，得罪过你。”
“你本该在那里。”
孟婆指了指地上，那些被认定没有资质的牌子，皆是被装在了垃圾桶中。
“可你出现在了这里。”
孟婆又指了指挂着的灭城牌子，上面没有谪仙二字，只有一个写着骸骨的。
谪仙不再多问，只是漠然转身离去。
“我乃谪仙，湘域四邪，什么骸骨与烛，本仙皆不熟，孟婆你也该出来看看了。”
踏出阎王殿，那牛角大将等诡异，才喘了一口气。
“怪事，同是灭城，为什么我刚连动都不敢动。”
马嘴同感，不过瞧见孟婆的脸色不太好，也便闭上了嘴。
枷锁二将面面相觑，低声道：
“说到底，我们不过是硬挤上来的“偷渡犯”吧。”
嘭——
孟婆身前的桌面一裂，恐怖气场令所有诡异皆是身子再次僵硬。
“它才是真正偷渡上来的，而你们，我的孩子…”
“你们才是真正的诡异。”
孟婆与其说是安慰，不如说是命令。
命令它们不要去对比谪仙。
至于谪仙所说的人类，它也并非不当回事，不过是恶心一下谪仙罢了。
“枷锁，你们去探探虚实，到底是哪几只半步，脑子这么不好使……但记得，别动手。”
孟婆多少是能当老师的，想到谪仙会千里迢迢过来，而非亲手去解决，多半是遇到了什么难事。
如果随随便便动手，只怕会折损自己的学子。
可要说比得上谪仙的，说到底，阎王殿也只有它亲自出马。
因此，只能让枷锁二将，先去探探。
二将拱手，“是，学生这就过去。”
说完也便直接走出阎王殿，一切恢复以往的平静，孟婆依旧在挑拣牌子，牛角大将还在争取，将自己的委屈记录在案。
只有枷锁二将，站在阎王殿不足百米处，陷入沉思。
“枷将，你说我们现在回去问问那人类在哪，会不会显得很呆。”
“可谪仙和老师刚互怼过，咱总不能去问它吧？”
“那怎么办？”
“……别吵，我在思考。”
光是思考，它们便在外面，无意义的度过了两天。
……
……
香火味弥漫，一缕缕深灰色的烟雾，和恐怖场景的白雾共同缭绕在这西天极乐之上。
耳边还能隐约听见模糊的朗诵声，大概是在诵经，每隔一段时间，还会咚的一声响，响得身子都有些许飘荡。
“兄弟，讲真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