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题
老头也没有去想,跟小女孩聊这么久的时间,怎么林帆还没走上山顶。
明明这段时间都够一趟来回。
三人就这么站到了白灵儿面前。
“事情处理完了,我们先出发去你说的谪仙那里吧。”
林帆开门见山,省去中间的寒暄情节。
主要是和诡异没有寒暄可言。
切勿因为现在跟诡异聊上两句,就觉得关系甚好。
在林帆认知里,诡异依旧是自私自利,绝不会随意跟人类建立友谊的存在。
玩着荡秋千,一脸姨母笑望着下方玩耍的小女孩的白灵儿。
静静看了一会,才扭头道:
“突然不想去了。”
“……”
林帆脸色一沉。
诡异违背誓言,是会反噬的。
可显然,白灵儿根本不带怕,甚至因为它喜欢将臣,林帆怀疑,它有受虐倾向,指不定被反噬时,还嗷嗷叫爽。
“人类的寿命很短很短啊…眨眨眼的功夫,可能我家小姑就死了。”
白灵儿望着小女孩,已然将自身代入将臣老婆的身份,看小女孩自动认定为小姑。
听见白灵儿的解释,是那小女孩。
林帆反倒是松了口气。
既然不是有意找虐,那就有突破口。
双眸闪过阴谋,林帆开口道:
“但你若是不去,她未必能活。”
“你在,威胁我?”
白灵儿挂着淡笑,没有回头看林帆,但在其眼前,浮现出了几颗小光点。
虽不知白灵儿的诡技究竟是什么。
但见其用过两次,都是手捏那光点,便能做到秒杀。
结合酒仙先前所说……
看似越无解的诡技,实际越无用的言论。
他赌这光点——
还是不赌了吧。
林帆加快了点语速道:
“不是我威胁,而是你不想想你身上有多少麻烦,将臣身上又有多少麻烦。”
“如果我没达到灭城,无法将这些麻烦铲除,你们就得时刻坐在她的身边,保护她的安全。”
说到这里,白灵儿冷哼一声,接道:
“就算是一天到晚,保护一生,又有何难?”
“不难,你肯定能成功抵挡成百上千,乃至上万次,小女孩的危机…”
白灵儿的笑容没有消失,只是转移到了林帆嘴上,他淡笑着说出最后一句:
“只是,你不能失败哪怕一次。”
“……”
白灵儿周围的气氛冷到冰点。
就连山下的小孩,都开始打颤。
小孩一打颤,白灵儿身旁,就多了一位将臣。
将臣手一抬起,那气氛又恢复正常。
白灵儿免受了一次毒打。
“抱歉老公,小姑没有被吓到。”
白灵儿可怜楚楚的望着将臣,那拳头才勉强被收了起来。
然后再次消失。
每次看将臣的出现和离开,林帆都感到心惊胆战。
自从对影子的敏锐程度越来越严重后,哪怕是一只小爬虫,林帆也能注意得到。
将臣是尸身,本身就自带影子。
所以林帆很明显感觉到……
它不是瞬闪,而是移动!
一瞬间爆发出来的移动速度,没有掀起风浪,也没有将地面踏碎,却能跟瞬闪一样。
要说不吃惊,也只有龙傲天里的反派,才有这种自信。
白灵儿乖巧的神色很快就从面上逝去,面对将臣和面对其余生物,它有两副面孔。
“且不说云域那些诡异,毕竟你对它们应该算知根知底,了解如何去防,可那些未知的呢?将臣屠尽极北之地,多少诡异认为它在宣誓自身的强大,想要让它难堪?”
“诶?”
老头跟着点头,然后感到不对劲。
这段话,不是小女孩对他说的嘛。
怎么自家兄弟也知道啊?
总不能是偷听吧?
不至于,江海市没有八卦之人。
白灵儿纠结片刻,疯癫千年的它,头一次这么理智的分析轻重,最终为了自家小姑,还是点头。
“好吧,那果然还是得跟你去一趟,跟我老公说一声吧。”
“好。”
将臣压根不管白灵儿,这说一声不过是它无意义的仪式感。
所以林帆十分随意朝将臣方向,说了声:
“借你老婆几天,用完就还你。”
老头“……”
很想吐槽,可对方是灭城级别的疯子,有些玩笑话,还是不开为好。
在山腰上的小女孩,察觉到了异样,猛地抬头,望向山顶。
正好与白灵儿对视一眼。
“碰瓷的终于要走了?好诶!尸山的弟子们,今天我们去吃大餐!”
她的欢乐笑声,银铃般响遍整座山。
林帆有些担忧的看向白灵儿。
说不怕它心情不好,那都是假话。
谁料它不仅没有不悦,脸上的笑容还更加柔和了许多。
“看我家小姑,也有点舍不得我呢。”
“……”
“恋爱脑真可怕。”
无语的是林帆,而这六个字,是伊乞乞说的。
她理智的对白灵儿这种行为,嗤之以鼻。
然后转脸看向林帆时,又双眼放空,容不下第二个人。
看全程的老头没有说话,他觉得自家亲姐,是装糊涂的高手。
白灵儿小心翼翼的,将一根无根草装到只有巴掌大的盆栽里,然后温柔的……吞进肚子里温存。
“这是做什么?”
老头不理解。
“想老公的时候,就掏出来看看。”
“不如还是拉出来吧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
“没…”
老头闭嘴,老实站在林帆身后。
白灵儿目光远眺远方,青葱般的手指指了指,轻声道:
“那就先去谪仙那里吧。”
……
……
湘域山阳区,一处连绵河岸上,用尸骨铺出了平整的地面,尸骨周围被河水笼罩,四周白雾四起,遮光蔽日,却能隐约瞧见远处高峰。
在里面坐着,享受凡人所不能涉及的清闲之乐。
宽敞的尸骨平地上,有着不少尸骨制成的座椅,乃至假山盆栽。
来来往往的诡异,仅有五六尊。
可这寥寥几尊中…便有两尊灭城,四尊半步灭城!
除去这六尊,在尸骨平地最中央,摇曳骨扇,轻躺在歪脖子树下,白色仙飘衣袖无风自动的“仙人”,最为醒目。
它微微眯着眼,像是歇息,又像是天生睁不开眼。
骨扇再次轻轻一摇晃,周围的白雾微微飘动,它轻张着嘴,低声道:
“有客至远方来,有失远迎,实属是我谪仙……”
“招待不周啊。”
在白雾中,背着一摞书卷,一袭白衣,浑身伤残的书生,面无表情走了出来。
“传闻书生自诞生起,天出九雷,地动七声,人类朝代衰败,诡异众惊…”
“今日再见,有种恍若隔世的唐突啊……”
谪仙看着那明明气质依旧淡然,可全身上下都是伤的书生,有些无奈的苦笑。
倒也没有嘲讽的意思,它只是单纯的表达自己的感慨。
书生了解谪仙性格,没有感到不满,只是缓步走至面前,手里握着五颗大小不一的药丸,还有一壶暗红色的药酒。
“诡医开了药方,但恢复耗时太久,至少得五百年,所以我来找你。”
“五百年…这么久。”
谪仙扫了一眼书生手上的药丸,又看了看身上的伤。
还是收回那句话,说道:
“看情况,好像也不算久,还有点少,听说你惹到月狐,本仙可是着实为你捏了一把汗。”
“捏一把汗?那你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,在做什么。”
书生倒是有些好奇,谪仙能捏什么汗。
事实也没有让它失望,谪仙回道:
“在删除和你有关的一切痕迹,别被月狐波及到。”
书生白了它一眼,将五颗药丸和一壶药酒递了过去。
它拿过手,掂了掂重量,眼里泛起些许诧异。
“这份量,你哪有那么多冥钞,拿到手?不会对诡医动手了吧?”
“没有,我和诡医关系不错…主要是它不知为何,好似有些亏欠的,就算便宜给我了。”
“难得…”
谪仙若有所思的点点头,将药丸和药酒都收了起来。
然后骨扇轻轻一挥,道道如丝绸一样柔软的布料,自上空飘落,围着书生开始打转。
“哟,书生还真是气傲嘴硬,还惹了月狐……我怎么听说,你是去广域被打伤的啊?”
在不远处,另一尊灭城发出一声冷嘲,手指抚摸着尸骨制成的假山,像个欣赏艺术片的土豪。
明明不懂这假山有什么亮点,但为了对得起自己的身份,强行表现出很懂的样子。
书生连看都没看它一眼,甚至回话都懒。
“还装起来了,去一趟湘域被打伤,去一趟广域又伤,怎么,能伤着我们大书生的,很多啊?”
见被无视,它又怎能忍得下去。
就跟人一样,在嘲讽对方时,如果对方压根不当一回事,那么非但没有因为口嗨解恨,还会怒火更旺。
它这一变脸,头顶渐渐升起两根弯曲的角,脸下半部分开始往前突出,双眼更是越瞪越大。
脚当尸骨平地狠狠一踏,地动山摇间,那原先飘落的丝绸被瞬间轰散。
谪仙轻蹙眉毛,“踩坏了,我会生气的喔。”
周围几尊半步灭城,眼瞅情况不对,皆是小心翼翼朝外挪去。
就连另一尊养尊处优的灭城,在看到这等场面,也是识相的躲到最角落。
之所以不离开,是想看戏。
被它这么一大段,书生也总算瞥其一眼,然后开口:
“滚。”
这个滚字,如若是林帆等人在场,定会感到熟悉。
语气和调调,都和将臣当初让书生和诡医滚时,一模一样。
说是抄袭都不为过。
“滚?好好好,受这样的伤,还给你装起来了是吧?”
长角诡异拳头攥得紧,再踏出一脚时,身上竟腾腾冒出紫气,全身肌肉越来越大,像个一米八的健美牛头人。
“老子早看你不爽了,在我地盘开解忧书馆,还随意夺我手下去看门,以前听闻你多厉害多厉害…如今一看,就是打肿脸充胖子!”
直至走到书生不足十米处,它的紫气竟如放大后的自己一般,手里还攥着一柄紫色战斧。
“给老子跪下道歉,要不然想恢复?先看你能不能在我手底下活下来!”
长角诡异说话开始带起很厚很厚的鼻音,现如今不能以长角这么随意的称呼。
该改为牛角诡异。
“唉…打架可以,但不要伤着这里的一花一草,要不然……我会生气喔。”
这是谪仙第二次强调。
哪怕这周围是有尸骨,根本没有所谓的一花一草。
看似谪仙境界很高,会将尸骨当成花草。
实则是以防到时候自己生气没用时,不会遭受反噬。
又表达了自己的愤怒,在打不过时还能及时收手。
它有时候会很佩服自身的智商。
书生儒雅,只是一瞥牛角诡异,便肯定道:
“驱逐个垃圾,什么都不会伤到。”
“死书生嘴硬。”
牛角诡异奋力握起紫气上的战斧,竟达成了诡与气相合一的场面,大力一挥之下,连同空气都被劈出扭曲空间!
面对气势如虹的一击,书生只是一晃手,泛黄纸页飘出数张。
“止”、“防”、“定”、“消”、“轰”
五字一出,牛角诡异只觉这七成功力的一击卡在半空,死死不能挥出。
就连脚步都踏不出一毫。
还没等它嘶吼一声,挣脱出这字眼的束缚,那消字便将紫气打散五成。
随即而来的轰,在一声巨响之下,硬生生将其轰出白雾!
五张泛黄纸页消散,面前已经没有牛角诡异的身影。
但书生没有停下,而是又丢出五道纸页,斩向牛角诡异被击飞的方向。
然后才将目光放在谪仙身上。
“开始吧,我赶时间。”
“在我这里,时间是最不值的。”
谪仙轻轻一笑,丝绸再次缓缓降落。
伴随丝绸一并到来的,还有在白雾外,那一声鼻音醇厚的怒吼。
“我的角——断了!!!”
坐在最角落的灭城诡异,看完全程,没忍住,笑出了声来。
灭城和灭城之间,亦有差距。
书生打不过月狐,甚至是被秒杀的存在。
可…这不意味着,其它诡异就有在书生面前叫板的资格。
甚至说,正因为书生厉害,所以能在月狐眼前活下来。
若是换成其它灭城,只怕死了都没有谁知晓。
就像当初在云域……
谁也不知道,小狐狸消失后,到底死了多少尊诡异,才勉强使那位月狐。
恢复些许理智。
丝绸落在地上,一点点堆砌起来,直到将书生覆盖得看不见,才散了开来。
跟随丝绸一并消失的,还有书生。
谪仙手中的五颗药丸和药酒,也是丝绸一包,消失当场。
眨眼的功夫。
恢复如初的书生,重新出现在面前。
“最后,你呆了六百年。”
“总共六十万冥钞。”
“友情价,算你五十九万九千冥钞。”
“可我怎么记得,是五百八十二年?”
书生手指轻捏,暗想自己没有算错才是。
每一年都是不少的冥钞支出,它自然会将多少年都记得清楚。
“古有云,四舍五入,所以是六百年。”
“你…”
书生脸色一沉,它这里一百年就是十万冥钞,也就是每年一千冥钞的高额支出。
竟还有四舍五入之说?
十八年等于一万八,多少诡异从诞生到死都赚不到,就这么轻易被四舍五入了?
“我都给你优惠了,你不会这时候跟我讲价吧。”
谪仙轻啧一声,略带责怪。
多收一万八,优惠一千。
竟还做出一副让步吃了亏的样子。
书生狠狠一瞪,又不好跟对方闹僵。
好说歹说,它们俩也算是旧相识,同为诞生既是灭城的存在,没必要为了一万八吵起来。
书生自我说服后,掏出冥行卡轻轻一刷,六十万冥钞不多不少,摆在面前。
不一会儿,便让谪仙吸收进去。
“不用你优惠,六十万就六十万,赚点冥钞,用不了多少年。”
书生虽不及其它诡异那么能赚,可每年收入也有几万,乃至上十万。
区区六十万,也不过是赚几年的功夫。
又有什么好担心的。
心,别再痛了。
书生揉了揉胸口那颗千百年没跳过的心。
谪仙很是欣赏的拱手道谢:
“古又有云,老板大气,必上祸国。”
生意事搞定,谪仙好奇问:
“话又说回来,你招惹月狐之事,倒也算是诡尽皆知,可像方才牛头大将所说,你似乎在广域也吃瘪了。”
牛头大将,指的便是牛角诡异。
如此称呼,倒显得它是个大家伙。
奈何书生也是现在才知道,它还有牛头大将的称号,先前心中,同样只将它当成长了牛角的诡异。
“从现在开始,别小看广域的人类,说不准,世界上真会出现,第一位能契约灭城的人类。”
“喔?又有?”
“什么又有?”
书生眉头轻皱,略带不解看向谪仙。
见原先一脸淡然,享受诡生的谪仙,此刻表情异常的严肃,严肃到随时可能动怒的模样。
“人类本就不该有契约一说,你怎么不顺手杀了他?”
谪仙没有回答书生,反倒追问起来。
这种略带命令和责怪的语气,让书生很不舒服。
虽说在它的世界里,和林帆接触已是六百年前的事,不少情绪都冲淡,可终究是不光彩的事,它还是不耐烦道:
“杀?你行你杀,我与他算不上怨,也算不上恨,何必如此麻烦。”
对方跟将臣太公等诡异搞一起,即便能杀,也得付出高昂的代价。
书生不是傻子,这种划不来的买卖,肯定不做。
谪仙揉了揉眉心,无奈摇头道:
“这就是我们诡异最为致命的弱点啊,永远自私自利,永远不信任其它诡异,脑子还算不上好使,我除外。”
“……”
书生懒得跟它辩脑子好使这回事,催促道:
“你说又有到底是怎么回事,赶紧说,说完我要走了,忙得很。”
“唉…有什么好说的,人类早就出过契约者,只是那时候,还不叫什么契约者。”
谪仙摆了摆手,有气无力的躺在椅子上,摇曳着骨扇,低声道:
“如果给我遇见那人类,搞不死也弄残他。”
书生见对方说得又慢又跟断气似的,也失去听下去的欲望,摆手道:
“那就希望你能遇见他,走了走了。”
谪仙望着书生离开,又是轻叹一口气。
“万年前的协议,对这些新生诡异没有束缚啊…诡异的自私自利,连最初的历史,都没有传承下来。”
谪仙感到无奈,却也觉得日子太平这么久,倒也正常。
只能对着另一尊还在场景里的灭城,催促道:
“赶紧走赶紧走,今天心情不好,不玩五子棋了。”
“我说了很多遍,那是围棋。”
“都说心情不好,还说五子棋的事?”
“……”
蹲在角落看戏的诡异白了它一眼,转身离开。
所出去的位置,和书生截然相反。
若是恐怖场景,往往进出口只有固定的一到两个。
它的离开,和先前牛角诡异被轰飞的位置,足以见得,这里并非常规的恐怖场景。
谪仙摇着椅子,聆听脑海里,试炼者们疯疯癫癫的惨叫和戏耍,轻叹一口气。
“人类真可怕,可以弱小到被我随意把玩,也可以强大到灭绝诡异。”
谪仙回忆往昔,有种说不出的滋味。
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恐怖场景里死去的那些人,到底算什么东西。
想到这里,谪仙忽然一拍脑门,哎呀一声,随即从地面上捡起一块白骨,对准书生离开的方向丢去。
然后对着白骨喊道:
“书生小友,忘了跟你说,你打飞的那牛角大将,是河域以南,阎王殿新招的,没事躲着点。”
走出好几里地的书生,接住白骨传来的讯息,脸色冰冷。
“它动的手,还让我躲着点?区区阎王殿,不就是蝼蚁聚集得多了些…”
书生想多说几句狠话,甚至打算亲自去阎王殿走一遭,告诉它们,谁才是阎王。
可一摸自己的冥行卡,只剩十几万。
想了想,还是先决定忍一下。
诡异消耗冥钞,没有人类那么多。
像灭城诡技,人类施展,动则上百上千万。
而诡异甚至可以不用冥钞。
但如果去挑那牛头老窝,这点冥钞就有些不够看。
何况还不知道,里面的诡异是不是都像这牛角诡异这么垃圾。
尤其是仔细想想,至今能上灭城的诡异,极为罕有。
说不准,河域以南的所有灭城,都属于阎王殿。
自己挑了阎王殿,不就等于单挑大半地域?
也就相当于将臣灭极北之地的三四…五六七八九十分之一?
结合将臣能秒杀它的设定来看。
现在去挑一片地域的灭城,有些过于自负。
想到此,它才冷哼一声,像个懂得隐忍,理智不鲁莽的君子。
至少此刻,它认为自己的智商,是谪仙没法比的。
当下最重要的,并不是去四处惹事,而是多的修建解忧书馆,制书养神。
然后……
找到当时陷害它的罪魁祸首,亲自诛杀!
愤恨的书生,在极速离开,一刻也没有为那牛角诡异的背景操心,已然赶赴下一个目标地。
丝毫没有注意到,在它途径不足一公里处,林帆等人,正朝谪仙的方向前进。
“湘域真的是卧龙凤雏,在活人城能遇到半空踏足的灭城,这赶个路,也能体验到灭城之威。”
老头缩了缩身子,不由得发出感慨。
书生其实已将气息压制很低。
在湘域这片地域,即便是它,也不敢大摇大摆,像个显摆的土豪。
但因为老头等人接触灭城多了,对气息敏感不说,距离还不算远,这才感应到了它的存在。
林帆却是有些诧异。
因为…赶路的正是书生。
它走时的方向,就是自己即将前往的目的地。
难不成,它也找谪仙?
林帆细细思索,本身其实和书生,并没有太大的仇恨,双方甚至可以说是互帮互助过。
那腰斩诡异不过是一尊破道,想必经历了月狐之事后,早就忘了这诡异的存在。
这么想来,他还是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