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题
“不是,那狗也算啊?”
诡母瞪得太凶,但同为林老板的好友,它也不想再打一场,只好避其锋芒,不跟它在这种破事上掰扯。
进入永夜,没死没活,那算什么,化作星星了吗?
这种话说出来,竟然都不会遭受反噬,真是狠起来,连自己都能骗过啊。
酒仙心里默默吐槽,嘴上什么都没说。
在它看来,被永夜波及到的任何诡异,都活不成。
如果说世界上,真有祸国这个级别。
那么第一个踏上去的,也必定是月诡!
但还是那句话,它活着跟死了没区别
只要没事别去碰那些白莲道具。
诡母说的话,可信度确实不高。
毕竟丧子那么多次,心如刀绞,会幻想自己孩子在永夜活着,也是正常。
于是林帆忽视了这个说法,转头问:
“既然它的恐怖场景这么邪乎,又没有任何诡异活着出来过,你们怎么就知道它叫‘永夜’,又怎么能知道惹不起?”
按理来说,这种没有活口存在的传说,每个时代都会有开拓者,想去试一试。
真正让人望而生畏的,理应是将臣这种。
杀得全天下都知,听闻将臣,便是落荒而逃。
它那种,毫无根据的消失,算什么?
“很好,这就得说第二件历史事件了。”
说到第二件,酒仙显然没有之前那么畏惧,反而有些乐子,低声道:
“只跟你们说啊,可千万别告诉别人…”
“……”
“月狐一族,其实首个踏上灭城的,不应该是现在的狐姐,而是另有一尊,但月狐诡技就是复制其它诡异的诡技,那一尊……”
“复制了月诡的诡技。”
“据说至今,都在天上下不来,成了永久悬挂的月亮,永夜二字,便是因此而来。”
酒仙不是喜好乐子的,可说到这件事,还是带着八卦的语气。
想想倒也是,大家最爱看的,就是那些高高在上的诡异吃瘪。
比如强大的将臣,竟然被石头绊倒,这种小事肯定很多诡异乐意去聊。
一个道理。
那强大到没诡敢招惹的月狐一族,出过这么件‘不知天高地厚’的事件,肯定是喜闻乐见。
不过也是借着这件事,月诡的名声才真正打响。
大家不知道,为什么那几天过后,没有诡异叫嚣去找月诡麻烦。
但大家知道,极为强大的月狐,都在永夜面前显得弱小无力。
这事,足以奠定了它的强大!
这两件事说完,最先陷入沉思的,反而是老头。
作为在场年纪最老的人类,他脑海里闪过一个想法。
据说,人有两次死亡。
第一次是肉身的死,第二次是全世界都将你遗忘,精神上的死去。
于是,他几乎本能的问:
“那…当初那么多叫嚣去看看恐怖场景的,有你们认识的诡异吗?”
“……没有”
这个问题,得到了酒仙的摇头。“没有啊…”
老头轻声呢喃,林帆也虎躯一震,猛地回头望去。
粗略一眼,周围的手下,按照排列,一个都没少。
“那这恐怖场景的入口出现时,又该怎么进去?”
林帆心里发沉,问出这个问题。
“发出声响,就进去了,但据说声音太大,吵到它睡觉,就会被直接拍死,当然哈,我也是听说的,没见过。”
酒仙还真听说,当初有一群破道,不知死活大吵大闹,刚好月诡的恐怖场景入口绽放,它们又在边缘。
吵到还进不去,从而被月诡拍死。
这个听说里,最不可信的,就是说当时有两尊诡异,竟然活下来了,还被月诡亲自赐了名。
不是活下来不可信。
而是月诡,连自己都懒得取个名。
竟然还给其它诡异取名。
大家都觉得,是人类偶然听说了月诡的传说,自己改编的版本。
然后出于蝴蝶效应,慢慢传到诡异界。
“发出声响就进去…胡修,你去查查,我们裁决团,今夜损失的人手!”
“啊?损失?”
胡修愣了愣,扫了一遍战场,笃定道:
“老大,这次判官的手下,全是低级的诡异,破道都没两尊,我们执伞人,无损全歼!”
胡修对自己的手下,知根知底,哪怕发展的人数再多,他也能知道谁是谁。
这裁决团,就是他第二个家,对待手下也如亲兄弟一般。
几次事件里,殉职的兄弟们,他都会给足补贴到他们的家室,并且时常看望。
是所有人都心服口服的团长。
为了让林帆更加相信,胡修还扭头,喝道:
“各组负责人,汇报损失!”
“一组,全体健康!”
“二组,健康!”
“三组!”
“……”
到后面,连健康二字,都给省略了,一整列报过去,一个死人都没有。
“今夜具体有多少尊破道入侵?”
林帆眼神微微眯起。
“两尊。”
“两尊破道,面对一群‘黑伞’,竟一个都没杀?”
“……对!”
胡修都被整得有些不自信了。
破道和半步破道,差距极大。
虽不如半步灭城和破道之间那么夸张。
但也算是一个小分水岭。
要不然,广域也不至于破道那么稀有了。
但确实是没有损失。
就连伤者都没有。
裁决团现在对付诡异已经成熟。
先前也有几次,针对破道诡异的围剿,同样是零死亡。
只不过伤员比较多,大概围剿一尊破道,会让十人受伤,其中两人重伤。
但都是保住性命的。
这一次,或许是判官那边士气不足,连一个伤员都没有。
胡修对裁决团,有盲目的自信。
可林帆作为局外人,眉头早就皱成川字。
回想起方才老头所问的问题。
林帆想到了一个很可怕的可能。
但又不敢去证实。
证实的话…自己将会永远都忘不了今夜。
“兄弟,有时候骗自己并没有用,还是…证实一下吧?”
老头最懂林帆,在见到他那犹豫不决的神色,作为老者,也作为‘亲弟’,还是选择推一把。
林帆深呼吸,低沉道:
“两尊破道诡异,具体出现在第几组的防守范围?”
“汇报,出自我们三组!”
“还有我们七组!”
两组组长,不需要胡修命令,便主动站出。
无伤解决破道诡异,这可是大功一件。
上阵杀敌要积极,拿功劳也要积极。
都什么年代了,谁还默默付出啊。
但下一刻,林帆便又问道:
“你们组,都到齐,还是只来了一部分?”
“全都到齐!”
“那…将你们的人员表,给我看,纸质或是电子,现在拿过来。”
“……”
大家有些茫然,人都在你面前,为什么还要看这种玩意。
不解归不解,老大的命令,他们行动起来还是极为迅速,不一会儿,两份名单,便用平板,呈在林帆面前。
看到那张人员表,林帆沉着的心……
终于到底了。
老头的担心,成真了。
“三组五十八人,现在面前的,三十九人。”
“七组六十二人,现在面前的,四十一人。”
林帆念出这两句话,大家脑袋全是问号。
“老大…您是不是,看错了?我们三组,至今都是三十九人。”
三组组长,咬了咬牙,小心翼翼的否定老大,只是刚一说完,就迎来了胡修那冷眼。
随后老老实实闭上了嘴。
实话都不让说?
我作为组长,手底下多少人会不知道?
不仅知道手底下多少人,我还知道,他们家里多少人呢。
虽说是老大,但你也不能质疑我的组长之魂啊!
胡修没有怀疑林帆的说辞,双手接过平板,将名单上的人名,与此时在场的所有人,都一一对应。
如此对下来…赫然发现。
名单上,多出了许多,“陌生的姓名”。
陌生到,胡修自认,这是第一次听到。
以前从未见过这些人。
甚至连同名的都没听过。
脑子里浮现不出半点模糊的印象。
就好像是有小孩恶作剧,随便乱打了一堆名字,安插在了名单上。
胡修离得远,没有听到老头的问题,也没有听见酒仙说的历史事件。
更不知道,所谓的永夜。
他此刻唯一知道的,就是自己…似乎遗忘了什么。
可任由一遍又一遍,将面前组别的手下,都看过一圈,他也想不起半点,那些‘凭空出现的名字的人’。
到底是名单被人篡改,还是自己真的彻底忘了兄弟。
这……
究竟是怎么回事。
胡修脑子越好使,此刻就越乱。
就算是林帆,心里也是乱糟糟一片。
在身边,有老头,有小菜鸡……似乎都没有消失。
但…是真的都没有消失,还是自己已经忘记了,有谁曾存在过?
这种想法一旦开始,一股莫名的恐惧,就在心中蔓延。
哪怕林帆活了两世,心里也止不住对月诡的畏惧。
这一夜,无声的一分钟里,自己到底有没有忘记过谁。
有没有可能,除了老头和小菜鸡,自己身边还有第三人?
又或者说,自己契约的诡异,其实不止诡影和诡异小少爷与蛟龙?
实际上,是契约了四尊诡异?
小菜鸡也是,她或许不止契约了诡宠和红盖头。
还有另外一个存在?
细思之下,林帆等人,也是冒出了细细冷汗。
狗十八的表情,也陷入了深深的畏惧。
“大家都在害怕…我要是不跟风一下,岂不是说明自己傻?”
狗十八这个佯装害怕,很是成功。
一旁的诡母还心疼的,将它揽在怀里,低声道:
“阿狗你真聪明啊,想必当时你若不最大化,你弟弟就…”
不是,它还是哥啊?
酒仙愈发凌乱。
狗十八也稍显不满,皱眉道:
“那不是最大化,而是我冥钞的最大化。”
瞧不起谁呢?
给我一个亿,能给你看更大的!
诡母哄小孩似的安抚,“是是是,一定花了不少冥钞吧,没事,妈妈给你哈。”
听到这里,狗十八双眸一亮,横扫不满,又重新做回舔狗。
这次不是舔老大,是舔老妈。
抱着诡母的大腿贱兮兮道:
“妈~咱俩谁跟谁,你的冥钞不就是我的冥钞嘛。”
“是是是~”
“把你的冥行卡直接给我吧。”
“……”
诡母爱子,却也担心孩子学坏,并没有掏冥行卡给它,只是敲打它的小脑瓜,教育道:
“小孩不能要太多冥钞,很危险的。”
啊?
那你给我冥钞的时候,先不要当我是孩子,给完再当行不行。
狗十八心里暗想,嘴却不敢说。
生怕诡母假戏真做,就真不要它这个狗儿子了。
好不容易抱上的腿,不能轻易撒手。
母慈子孝的场面看完,林帆连连摇了摇脑袋,将自己从这种无用的焦虑中回过神来。
如果真的缺了谁,肯定也有一些物品,可以证实那人存在。
正巧现在要回去广域,彻底布防,加固防线。
可以顺便搜罗一下自己身旁的信息,看看具体什么情况。
还有……
得让胡修,根据那些“陌生人”的名单,寻得他们家人,看看没有在场的人,是否能记得至亲。
这种在所有生物脑海里,抹除对方存在的能力,当真是恐怖。
不用现在想这些没有意义。
接下来的核心,是将诡影提上灭城,而在此之前,自己作为江海市的统治者,还是得亲自查看整体的布防思路,以及……
立威。
之前,江海市打通广域的大街小巷,依靠的是赌城、荒林、幽彩冥票等资本产业。
如今实力大涨,是时候该让目前在广域的诡异们,更加懂事了。
要不然,自己离开广域的这段时间,难保不会出点什么状况。
诚然,依靠裁决团和开拓队以及守备队,也可解决问题。
不过无论是损失上,还是意外,都会更大。
想到此,林帆决定先回一趟广域,便是对酒仙说道:
“如何,你是要回山域,还是来广域走走。”
“我还回山域?你不看看你兄弟在云域的时候,喊得多大声?!”
酒仙狠狠一瞪,我以前有的选,但现在是一点选择都没有。
万一回去山域,那云域来一堆老大,自己咋办。
没得办法,老老实实去广域待一阵子吧。
酒仙叹气,便想跟着林帆一并离开。
诡母则是领着狗十八,决定回去姥姥诡异的恐怖场景。
毕竟装盒子里太不安全,指不定突然漏了条缝,引天罚来袭。
狗十八原地旋转三圈不到,以表开心后,说道:
“妈你先回去,我得去一趟广域,见见猫弟。”
“猫弟?”
“对,当年好歹也一起闯过天涯,妈你能不能给我点超级牛的道具,好让我有面子些?”
诡母笑着点头,见自家孩子会把自己这个妈,当成谈资,它心里也乐开了花。
于是便柔声道:
“傻go…孩子,再好的道具,也不如自身的实力有代表,不如这些日子,我想办法,帮你提提境界。”
“好!”
狗十八双眸一亮,已然想到自己三年之约已到,直指云岚宗的气派。
尾巴摇得险些断掉。
如此一来,狗十八还是跟诡母离开,就在双方即将告别时。
伊乞乞忽然说了句:
“这永夜出现得还真是突然,还好我们都没事。”
“是啊,不知道怎么出现的。”
老头附和。
说完,三人皆是步伐一顿,愣了一会。
“说起来,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?”
林帆问出了疑问。
连同身后跟着的酒仙,也是一脸茫然。
“什么在这里,我们不是躲了一次永夜后,准备回广域吗?”
“但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躲呢?还…折损了那么多人。”
林帆摇了摇脑袋,觉得很没道理。
以自己的性格,绝不可能为了目睹永夜,让裁决团排出这份架势。
胡修倒是正经回答道:
“老大,我们不是阻挡了一大波的诡异进攻吗?”
“嗯…确实是一大波。”
两尊破道,带领着一群追命乃至恫吓诡异,攻打广域。
只是这种事,需要动用到自己,老头和小菜鸡,还得叫酒仙与诡母出面吗?
这阵容防两尊破道,未免有点太夸张了些。
总感觉……
里面缺了点什么。
可实在想不清楚,脑子里还开始自动脑补。
是因为白莲·永夜的出现,再加上一大波诡异入侵,自己以为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事。
故而率领一众手下,架起防御架势。
进而才有了今夜这一幕。
这么一想,就相对合理很多。
可也有解释不通的地方。
就比如……
刚才,自己才知道永夜的强大,之前完全不知,又怎会设防这么夸张。
永夜的强大…是遗忘。
莫非,自己忘记了什么。
林帆越想,越发觉快要接近真相。
但空想无用,还是决定,回去江海市,好好查查有什么物质上的东西,可以唤醒遗忘的记忆。
……
……
在远处,抱着录像机喘气的黑袍老者,也是乐呵道:
“太好了,我竟然拍到了白莲重现!”
“这可算是大新闻,还有酒仙是诡剑的真相,收获颇多,收获颇多!”
黑袍老者开心的坐在地上,笑了好一会儿,便笑不起来了。
很不是滋味。
“怪事,我是怎么勾起酒仙忍不住拔剑的,话说好像计划里,没有这个诶。”
“我目前最想拍的是什么来着……”
黑袍老者掏出一本由人骨制成的‘竹简’,翻看里面的大小事件。
里面写得密密麻麻,一目扫过,小事有:
将实力压制恫吓,去灭城面前羞辱对方。
蛊惑人类和诡搞在一起,制造一场不可描述的嗯嗯啊啊。
而大事…
“把破道那对兄妹中的妹妹丢进‘永夜’…看当哥哥的会不会忘记,完成了。”
“把诡母的孩子丢进‘永夜’…看天罚能不能劈开永夜,也完成了。”
“泼月狐一身去不掉的脏东西…没完成,这个排后了,备注是死亡率太高。”
“诶,对,就是这个。”
黑袍老者指着优先级最高的大事:
【记录一尊灭城的陨落】
“灭城陨落…酒仙拔剑,白莲重现,跟灭城陨落有什么关系?”
黑袍老者有些糊涂了。
难不成,自己的心思是,看酒仙会不会被永夜搞死?
不对不对。
黑袍老者来回踱步思考,好一会儿,才将目光看向了录像机。
发现,录像机竟还运作着。
一抹精光在其眼里闪烁,迫不及待的将录像机抱起,点开了里面记录的内容。
最开始,是一尊完全没见过的独臂诡异(注:判官),闯诡母的地盘,在自己的帮助下,夺走了对方的孩子。
孩子有两尊,一尊还是条狗。
在录像里,自己当时还被这条狗一句妈,愣了五秒。
这个黑袍老者还记得。
可却不知道……
自己为什么要帮那独臂诡异。
难不成,那独臂诡异,就是灭城?
“没道理啊…谁家灭城会断只手的。”
黑袍老者想不通,因为录像机并不会记录画面里各自的境界。
一切只能靠猜测。
随后,又是自己使坏,让独臂诡异被诡母洞穿腹部,第一幕便结束了。
“中了诡母一击而不死,至少也是极为强悍的半步灭城。”
因为对方独臂,黑袍老者还是不敢下定论,说对方就是灭城。
毕竟独臂太搞笑了。
总不能是被其它诡异陷害的吧?
要真是,那也太缺德了,什么诡异能做这等事情。
录像很长,将发生的内容原速播放,看到太阳都爬起,黑袍老者不得不先躲进阴影里,继续蹲着观看。
终于,到了最后一幕,独臂诡异竟用出不属于自己的诡技,短时间内与湘域四邪中的诡母抗衡。
这一刻,黑袍老者才不得不震惊,那独臂诡异,竟真是灭城!
而后,不仅是灭城,还掏出了‘笑面佛’的手杖,而那手杖——
黑袍老者心中大惊。
“这不是我用录像换的手杖吗?怎么在这种缺手的诡异那里?!”
不仅独臂,还偷我东西?
黑袍老者压抑着心中的不解和震惊,继续往下看去。
不仅仅是手杖,它还有白莲…也就是永夜重现的白莲,是它摘取的。
见着白莲出现,酒仙顿感不妙,终于在白莲最后三分钟前,拔起剑,瞬斩独臂诡异!
看到酒仙那记瞬斩,激动得黑袍老者又站起身来,头顶不小心被阳光一照,呲呲冒出白烟。
逼得它又缩了回去。
“爽,这诡剑当真是恐怖如斯!”
被瞬斩,逐渐死亡的独臂诡异,头颅正好对着录像机,然后眼睛都不眨一下,死死盯着。
就这么盯着……
最后,一点点消散在空中。
在白莲绽放之际,消散的独臂诡异,似乎动了一下身子。
然后便彻底消散。
什么都没有留下。
天上的月亮,也缓缓消失。
一切完结。
可即便看完所有……
黑袍老者也不知道,那独臂诡异,究竟是谁。
但这是自己记载的大事,为了布这个局,自己绝对费尽苦心,少则千年,多则万年的铺垫。
怎会没有印象呢……
唯一的可能就是。
和当初自己完成将臣和诡母的任务一样。
自己“忘了”。
彻底遗忘。
若非这竹简记载,自己根本不知道这些事件的发生。
又看了看录像,黑袍老者只能叹气的在最后写上【完成】二字。
“有关永夜的乐子,每次完成,都很郁闷啊……”
完全没有实感。
记录灭城消亡过程,多么帅气的成就。
结果竟然遗忘了。
而且是全世界遗忘。
这种片子拿给其它诡异看,它们哪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