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一章 拉钩

“姜师姐，这是什么东西啊……”

苏禾拉着姜霁月的衣袖，她之前仅接触过刺探情报的人物，妖魔鬼怪自然从来没有遇到过。

可能是被这个疯子吓麻木了，这两个傀儡侍女的丑脸在姜霁月眼里看上去只有滑稽，而苏禾是真心害怕这种不是活物但会动的东西。

“应该是那个疯子用檀木注入灵力做的傀儡，看到我们全都松绑了也没反应，她没有意识的。”

“或者说，是有人在背后操纵她，她看不到。”

苏禾耐心地听着，只要姜霁月看向她就小鸡啄米一般点头。

来万妖窟之前，伽蓝长老说这里住着千年玉面狐，喜欢收集人的皮囊，应该就是少年威胁的那个“汐娘”。

当初帮自己解开缚灵绳的就是殷红魅香化成的小狐狸，她领着她去藏品库，还给了自己一块琉璃碎片，这只虚化的小狐狸应该就是“汐娘”变出来的。

但她为什么帮她，她如果是为了这张好看的皮囊，完全可以趁着少年不在直接剥走，而她却给姜霁月指引了出口，让她逃。

千年玉面狐在帮她，但不知道什么原因。

“这个疯子有时候会出去找他爱人的魂魄碎片，要隔一段时间才会回来。之前都是他给我送饭，一口一口逼着我吃下去。”

“这个地宫我探过，并不大。他现在不亲自来，很有可能已经出去了。”

盘里放着两碗一模一样的粥，她自己先尝了一勺，和上次喝到的没有任何区别，才将那碗端给苏禾。

“姜师姐，这是什么呀？”

粥还是热的，应该是傀儡侍女现熬的。

粥散发着淡淡的菜香，苏禾的肚子已经扁下去了。

“疯子叫那几个傀儡熬的粥，喝了至少不会被饿死，就是……”

“这粥里有药，会让人想死也死不掉。”

姜霁月脸上的神色很淡，眉间忍不住蹙了一下。

苏禾心下一惊，师姐受困的时间比自己久得多，她是怎么知道这种药效的，她不敢想了。

她放下手中的粥，笑着朝姜霁月伸出小指，哭过的眼睛还是肿着的，但掩不住她眼中的笑。

“姜师姐，我们一定会一起逃走的，还要带着赵师兄！”

“我们拉钩！”

姜霁月的心头被暖了一下，笑着伸出自己纤长的小指，碰了下苏禾热乎的小手，又与她勾了勾。

“好，回去就告诉师父和伽蓝长老，他敢欺负我们，下次过来，一定把这个疯子千刀万剐。”

苏禾被姜师姐的话被逗笑了，好像真的能逃离这里，见到阳光。

二人喝完侍女送来的粥，身子暖和了不少。

苏禾脱下姜霁月身上自己的外衣，她背后的擦痕已经红肿起来，她就小心翼翼地在她的背后敷上药。

等二人生养的差不多了，姜霁月开始回想起汐娘来时的情景，她帮了她一次，只要她还在，一定会帮到底的。

那时房里的灯草烧完了，没有一点光的时候她来了。

她能点起的灯是冥火，却不能踏入布置了永明灯藏品库。

看来案上放着那么多灯盏，不仅是为了让二人看清房间里的满目疮痍，更是为了防止汐娘进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