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86.不许吃他

沈飞飞：我知道了在我生病期间，犬群里来了一只小犬……不，应该是两只。

贺峻霖张了张口，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
他不知该如何向小犬解释，犬群里并没有新来的小犬，只是有一只占有她身体的人类，曾经出现过。

现在那个人类去了哪里，他们无从得知。

沈飞飞：阿程是不是有新喜欢的犬？

贺峻霖：啊？

小犬突然的话，令贺峻霖有些懵。

沈飞飞：那只犬被另一只犬杀死了，所以阿程为了给死去的犬报仇，要杀死那只犬，不惜伤害严浩翔跟宋亚轩？

沈飞飞：阿程……他一定是很喜欢那只死去的犬吧。

小犬垂下眸子，一脸失落。

曾经，阿程与她说过，她是他一辈子最喜欢的犬。她不过沉睡几个月，现在这个最喜欢的位置，就已经被别的犬替代了。

小犬不怪阿程，也不怪那只替代她成为阿程最喜欢的犬，她只觉得伤心。

但想想，不是最喜欢也好，本来大犬跟小犬就因为体型问题，无法交配，她与阿程，注定是不能在一起的。

贺峻霖消化完小犬的话，才惊觉她是误会了。虽然不知道她这些信息从何而来，虽然他也想过要与她结为伴侣，可他认为，自己还是有必要为头犬澄清一下的。

贺峻霖：飞飞，头犬只喜欢你。

贺峻霖：他一直只喜欢你。

就是因为只喜欢她，头犬才会追杀那只假的飞飞。严浩翔跟宋亚轩，才会为了保护那只假飞飞而死。

贺峻霖：犬群，从来就只有你一只小犬，没有新的小犬出现过……

苏新皓：那我的小狗呢！

小兔子忍不住从小犬身后跳出来，愤怒地质问贺峻霖。

苏新皓：你们把我的小狗关在哪里了？还是你们已经杀死了她？

贺峻霖：是你？

贺峻霖一眼就认出，面前这只小兔子，就是之前那只假飞飞不许他们吃的那只兔子。

苏新皓：我亲眼看到，你们的头犬，把一身是血的小狗叼回来的！

小兔子当时将严浩翔和宋亚轩安顿好后，就第一时间潜伏进犬群，想趁机将小狗救走，但前几天一直有犬守在小狗的笼子前，他无法靠近。

再后来，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，犬群里出现这只与小狗长得一模一样，声音也一样的小狗，而他的小狗，却不见了。

小兔子坚信，一定是他们趁他不注意时，将他所爱的小狗转移了囚禁的位置。

他的小狗，现在恐怕是凶多吉少了。

贺峻霖面色阴沉了下来。

他总算知道，小犬方才所说的，是从哪里得知的了。

贺峻霖：原来，是你在飞飞面前胡说八道。

贺峻霖：之前都让你逃脱了，现在你自己主动送上门来……那我们就不客气了。

贺峻霖伸出利爪就要去捉小兔子，小犬一爪子拍在他的脑袋上。

沈飞飞：不许吃他！

贺峻霖懵住。

他以为小犬会跟他一样，会想吃兔子的。

小犬虽然体型弱小，可因为有头犬撑腰，再加上与他们几个，之前就在警犬基地建立的深厚友谊，她并不惧怕贺峻霖，并且有十足的底气，认为贺峻霖不会伤害她，便沉着脸与他直言。

沈飞飞：我答应过他，要找到他所说的小狗，你快点说，那只小狗被你们关在哪里？

贺峻霖：我们没有关她！

贺峻霖真不知该如何解释。

小犬就是这只小兔子要找的“小狗”！

她们是同一个身体，只是灵魂不一样，一个是人，一个是犬。

沈飞飞：那她在哪里？

贺峻霖：我不知道……她可能走了。

苏新皓：不可能！

苏新皓：她要是能逃走，一定会来找我的！

贺峻霖话音刚落，小兔子就一口否定，他坚信，小狗若是能逃跑，肯定第一时间会去找他。再不济，也会去找为她重伤的严浩翔跟宋亚轩。

小狗不是那么无情无义的动物，她不会抛下为她重伤的严浩翔跟宋亚轩，独自逃跑的。

沈飞飞：你不要再说谎了。

沈飞飞：你们到底怎么处置了她？

沈飞飞：是不是把她杀死了？

小犬认为，也只有这个可能了。

不然贺峻霖不会不告诉她，那只小狗被关在哪里。

说不出来，是因为根本就没关她，而是已经把她杀死了。

苏新皓：你们把她的尸体，丢在哪里？

小兔子痛心地接受了这个事实。

他的小狗，终究是没能逃过死期。

他现在只想找到小狗的尸体，为小狗修一个舒服的小窝，让她的尸体得以安存。

贺峻霖默然地看着小犬几秒。

贺峻霖：她的尸体被丢在我们犬群的领地之外，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天，她的尸体，应该早已被其他动物分食了。

苏新皓：你们怎么可以这么对她！

苏新皓：都把她杀死了，为那只死去的小狗报仇了，已经解恨了，为什么还要把她的尸体丢到外面让其他动物分食？为什么不能给她留个全尸！

小兔子愤怒地冲着贺峻霖嘶吼。

小犬同情地用小爪子轻拍小兔子的后背，帮他顺气。

贺峻霖则是冷着脸，不屑一顾。

贺峻霖：你只不过是一只兔子，我只要一张口，就可以把你吃掉，你有什么胆子在这里跟我叫？

沈飞飞：贺峻霖！

贺峻霖：你要是再敢在飞飞面前胡说八道，我一定吃掉你！

小犬不悦地叫了他一声，警示他对小兔子的态度好些。贺峻霖不想与小犬生出争端，他警告了小兔子一句，就离开了。

贺峻霖离开后，小兔子的怒气也逐渐散去，只留下悲痛。

与小狗生几窝小兔崽子，儿孙满堂，平安幸福地过完一辈子，这已成了妄想。

小狗死了，这些事不可能再实现了。

沈飞飞：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，但是她杀死了阿程最爱的犬，阿程作为犬群的头犬，如果不杀死她，为那只死去的犬报仇，不只是他个犬过不去的问题，还会影响到他的权威。

沈飞飞：他这么做，并没有错。

小犬做为丁程鑫最知心的伙伴，她很能理解丁程鑫执意要杀死那只小狗的想法。

但同时，看小兔子这么悲痛，她也很同情他。虽然那只小狗与她素未谋面，她也只能希望，小狗在地下能安息了。

小兔子也不再多说什么，他垂头丧气地爬下笼子，跳进茂密的草丛，消失了。

小犬目送着他离开，内心突然响起一个声音，那声音像是被关在某个牢笼里，撕心裂肺地呐喊着。

“我没有死！我还活着！”

小犬惊愣，她慌张地环顾四周。

沈飞飞：是谁？

沈飞飞：谁在说话？！

“我没有死，我还活着！”

小犬四处张望寻找，想要找到说话的来源，可四周一片寂静，一个动物都没有。

她正纳闷着，以为自己幻听了，那个声音又再次响起。

“我在你的身体里，我就是小兔子要找的小狗，我没有死，我还活着……”

沈飞飞：？？？

小犬迷茫地低头，看着自己圆滚滚的小肚子，伸出小爪子摸了摸。

沈飞飞：你在我的肚子里吗？

丁程鑫：飞飞，你怎么没睡？

不等那声音的来源再次响起，丁程鑫就突然出现，小犬正要将自己方才听到的声音告诉丁程鑫，那声音就再次响起。

“不要告诉丁程鑫，他会杀死我的。”

声音带着颤，说话人明显是在害怕。

小犬情不自禁地抬眼看向丁程鑫。

末日后，人形模样是他的常态，他不苟言笑，自带冷酷与威严，唯有面对她时，才会露出温柔笑意。

小犬不知道为什么小兔子要找的小狗，会在她的身体里。

她也不知道为什么，自己居然会选择听从对方的话，向她最信赖的阿程，隐瞒了这只小狗的存在。

沈飞飞：我睡了一下，就睡不着了。

沈飞飞：贺峻霖给我送来了烤鱼，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东西。

丁程鑫：你喜欢吗？

丁程鑫：我也会做烤鱼，你喜欢的话，我明天再给你做。

沈飞飞：不用了，天天吃也会腻的。

两人闲聊如常，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，他们依旧如以前在警犬基地时那般，互为最爱，最信赖的犬。

丁程鑫：那你要不要出去走走？

丁程鑫：我陪你去海边走走吧？整天待在基地里，我担心你会闷坏。

沈飞飞：好啊。

小犬笑着答应，丁程鑫便直接伸手，将她从笼子里抱出来。

依偎在熟悉的怀抱里，小犬抬头看着这张熟悉的脸，却突然感到有些陌生。

这令她十分不安。

她怀疑这不是她的阿程！

直到她嗅到了丁程鑫身上不变的气味，不安的心，才被抚平。

沈飞飞：阿程，你的脸好像长得跟之前不一样了。

沈飞飞：我刚刚还以为是别人。

她语气似玩笑，似自嘲。

丁程鑫低下头来，认真地看着她。

丁程鑫：我不会再让别人抢走你了。

丁程鑫：不管是你的身体还是你的灵魂，我要好好保护你，守着你，不让你再离开。

沈飞飞：？

小犬听得迷糊，眼中满是疑惑。

沈飞飞：我离开过你吗？

她并不记得自己有离开过，除了生病休养，毫无知觉的那几个月，她的记忆，她的身边，一直都有丁程鑫。

不管是末日前，还是末日后。

他们都是陪伴彼此最久的犬。

丁程鑫轻轻一笑，摇头。

丁程鑫：你说我长得不一样了？

丁程鑫：哪里不一样？

小犬仰着脑袋，认真地观察丁程鑫的脸。

沈飞飞：好像是尖了一些。

她的小爪子放在丁程鑫纤瘦的下巴上，眉头微蹙。

沈飞飞：是瘦了。

沈飞飞：以前这里圆圆的，有肉，现在是尖的，硬硬的，没有肉。

沈飞飞：阿程，你这几个月，没有好好吃东西吗？

沈飞飞：是不是食物很不好找啊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