奇怪的婴儿(已修)
斗罗大陆。
天斗帝国,西南,法斯诺行省。
竹山庄。
夜幕降临,星星点点的繁星在天空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。
老婆子佝偻着腰,背着沉重的锄头,步履蹒跚地沿着田埂往家赶。
四周寂静,只有虫鸣和她的脚步声。
忽然,一阵细弱得几乎被风吹散的啼哭声。
从路旁浓密的草丛深处传来。
“呜哇……呜哇……”
老婆子心下一惊,慌忙卸下肩上的锄头,紧走几步蹲下身。
她急切地拨开那片簌簌作响的草丛。
眼前的景象让她心中一震。
一个裹在粗布襁褓里的初生婴儿,正孤零零地躺在草丛中央。
更令人惊异的是,周围的野草,甚至旁边几株低矮的灌木枝叶都微微向内倾斜。
仿佛在无声地簇拥、守护着这个小小的生命。
如同朝拜它们的君王。
老婆子屏住呼吸,目光紧紧锁住那婴儿。
这般白净精致,一双眼睛又大又亮,看起来水汪汪的。
她伸出因劳作而布满裂口的手,颤抖着轻轻碰了碰娃娃冻得发紫的小脸蛋。
那娃娃仿佛感应到了这小心翼翼的触碰,哭声戛然而止。
长长翘翘的睫毛扑闪了两下。
一双乌溜溜的眸子定定地望向老婆子。
接着,她竟咧开没牙的小嘴,露出牙龈肉,眉眼弯弯地笑了起来。
老婆子的内心泛起一阵涟漪。
看着眼前这个无助的小生命。
小娃娃的周身似乎萦绕着一种神秘的气息。
仿佛天生就拥有某种特殊的力量。
她知道,若丢下这孩子,在这荒郊野外,结局可想而知。
一股深切的怜悯和责任感攫住了她。
老婆子深深吸了一口气,不再犹豫。
她极其小心地将那柔软的小身体抱进怀里,用自己单薄的衣襟裹紧。
她和老伴儿苦了一辈子,无儿无女。
唯一的女儿也早早夭折……
此刻,她只觉得这或许是老天爷垂怜。
特意送来这小丫头,给他们的晚年添一丝慰藉和依靠。
心意已决,老婆子重新背起锄头,将怀中的小生命搂得更稳了些。
一步步,坚定地朝着那透出微亮灯火的家中走去。
她的脚步依旧沉重,背影在夜色中显得那样单薄。
却透着一股不容动摇的韧劲。
…
夕阳的余晖照在小小的院子里。
微风中墙角的芍药花微微摇曳。
五月的天气正好,气候冷暖适宜。
一个小小的身影坐在木板搭成的简易厨房门口。
她垂着眸子,手里握着一柄破旧的蒲扇。
对着面前咕嘟作响的小药罐。
一下,又一下,耐心地扇着风。
偶尔,她停下扇动,小心翼翼地掀开盖子。
用小木勺轻轻搅动几下罐底黑褐色的药汁。
好让热气均匀散开,也让药材更好地熬煮。
小女孩在不禁有些失神。
她叫姜听,村里人都唤她“小鱼”。
她是个小哑巴。
无父无母,是爷爷奶奶一把屎一把尿将她拉扯大。
祖孙三人在这清贫的小院里相依为命,日子虽苦,却很温馨。
奶奶说,她生来就开不了口。
至于缘由,无人知晓。
不仅如此,姜听自打襁褓里就体弱多病。
身子骨娇弱的就像一根细细的草,风一吹仿佛就能折了。
她总被噩梦魇住,小脸烧得通红,嘴里发出模糊不清的呓语。
有时脑海里还会闪过一些零碎又陌生的画面。
那绝不属于她短短五年的记忆。
两老耗尽心力,千辛万苦才将这多灾多难的小人儿养到如今。
可不久前,爷爷的病又重了。
为了采一味难得的草药,她偷偷跟着村里人上山,偏又遇上骤雨,淋了个透心凉。
回来便病倒了,在床上昏昏沉沉躺了好些天。
说来也怪,这场大病过后。
她的精神头儿反倒比从前足了些。
可即便如此,她也闲不住。
身子骨刚松快一点,就又提着个小篮子去挖野菜了。
奶奶每每看着孙女瘦小的背影,总是忍不住叹息:
我们小鱼,命苦啊,跟着我们两个老骨头受苦了……
她和老伴儿都是普通人,未能觉醒武魂,给不了孩子更好的生活。
可姜听从不这么想。
对她而言,有爷爷奶奶在身边。
这简陋的小院就是最温暖的家。
这清粥小菜的日子就是最大的幸福。
这份相依为命的亲情,抵得过世间万千。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