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九:庄夷02(过渡篇)

是秋秋啊:这两天玩太嗨了,没有码字,明天再正常更新灵娥篇。

夷光觉得卫庄太过高看她了,她的确聪明,但还没有聪明到无所不能的程度,也不是每个方面都很聪明。

  不过,那本残缺的剑谱多少有些用处,日复一日,年复一年的参悟与训练,虽然没有天才的创造出自己的剑法,也没有复原剑谱,但起码,能够凭借自己的实力与卫庄平等切磋十招以上,不会再出现五招必败的魔咒。

  托卫庄的福,原本用笛,以音律、内力来攻击,喜欢优雅战斗的夷光越来越习惯把笛子用出剑的凛厉。

  她成了一个不用剑的非典型剑客。

  “一转眼,卫庄大人,离开已快半年。”已经长成少女的素衣叠着衣服,看向窗边静立的深蓝色长发少女。

  她的头发很长,长至臀部,浓密,柔顺,富有健康的光泽,只从两侧拉出一缕在后面结成辫子,发带绑住,简单又自然。

  浅青色抹胸,白色渐变鹅黄的清透交襟广袖外衣,她静静的站在那儿,已经半个时辰一动不动。

  素衣知道夷光听见了她的话,但夷光不回话她也不觉得奇怪。

  夷光姑娘是一个很沉默的人,不想说话的时候可以十几天不说话,最久的一次,她和青樱数过,夷光姑娘长达十九天一言不发。

  大概,这世上,只有卫庄大人能让她多说几句话。

  无声叹息,素衣将散发淡淡玉兰香气的洁净衣物放进衣柜,离开了夷光的房间去厨房做晚饭。

  窗外的梅树枝头停留着一只红金色蝴蝶,夷光伸出手,那只蝴蝶扇动翅膀,优雅的飞起,翩飞而来,落在她指背上。

  夷光没有表情的脸上难得的露出一个微笑,蝴蝶翅膀煽动,手指被染上一层粉末也不在意。

  卫庄离开的第三年,夷光收到他的手书,仅有四字:韩都新郑

  夷光看着这四个字很久,第二天,素衣和青樱打开她的房门,屋里空无一人,四周也没有了夷光的气息与踪迹。

  当今天下,分裂七国,秦、楚、燕、赵、齐、魏、韩。在这七雄之中,以秦国国力最强。

  除秦国以外,其余六国均在崤山以东。因此该六国又称“山东六国”,其中韩国,是七国之中最为弱小的国家。

  也是卫庄的故土。

  离开鬼谷之后,卫庄回到韩国都城新郑,经营起自己的势力,三年过去,已颇具规模。

  新郑,紫兰轩,这是一个名震韩国的销金窟、温柔乡,每日来来往往皆为权贵,老板娘是一个极为年轻的女子,身世神秘,因常着一身紫衣而被人唤作“紫女姑娘”。

  紫女第一次见夷光是在一个早晨,紫兰轩后院,充满露水的庭院里,一身紫蓝色长裙的深蓝色长发少女站在院子中央,微微仰头看着沙庭中一棵松针树枝头的白色小鸟,她长发简单的在背后扎成半马尾,简易如刚刚晨起尚未梳妆。

  从侧面看,她的面部轮廓起伏分明而线条圆润,天庭饱满,睫毛纤长浓密,眼睛清澈,极其明亮。

  卫庄就站在夷光身后的长廊,双手抱胸,表情淡然,看向夷光的眼神却少有的透露着一丝丝不可捉摸的温柔。

  “这是紫女,紫兰轩的老板,这是夷光,我的朋友。”卫庄一贯意简言赅。

  出神望着鸟儿的夷光转过头来,看向一身紫衣蹁跹的紫发丽人。

  看清夷光的五官,就算是与美人为伍的紫女也不禁赞叹,柔声笑道:“妹妹生得真美,一见便叫人心旌摇曳。”

  夷光是一个话很少的人,很多时候,连表情也很少,微表情细微得别人一个不经意就会错过,卫庄没有提起她的来历,紫女便没有问。

  这个世上每个人都有自己不能或不想说出口的秘密,太过好奇的探索一个人隐藏起来的事情,往往并不会让人愉悦。

  夷光住在后院里,隔前院有些距离,却还是每日被嘈杂的人声烦扰,不得不封住听穴,才换来短暂的安宁。

  直到一个月后的一个夜晚,卫庄敲响她的房门,正阖目修炼的夷光抬袖一挥,远处的房门被浅蓝色的内力拉开,卫庄走进门,看向窗边背对门口的夷光,视线往门外一瞥,侧身让开路。

  一身紫衣华贵儒雅,玉冠簪发,长身如玉,面容俊秀清隽,气质有些散漫自由的男人走进来,扫视一周,骤然停顿在窗边的背影之上。

  第一眼,韩非看到了一头青丝,丝滑柔顺,用一根雪青色的发带绑住,安然的垂落于地。

  第二眼,韩非看到美人纤细有致的背影。

  第三眼,美人起,转过身来,一张不施粉黛却依旧动人心弦的脸映入他眼中,脸小而精致,眉如墨画,面如桃瓣,目若秋水,光是眼神无澜,不言不语的站在那里,便叫人移不开半分心神。

  很美,也很冷。

  韩非眸子微眯,对着夷光爽朗一笑,拱手作揖:“在下韩非,姑娘有礼。”

  夷光眼神淡淡的看着他,完全没有意会韩非的意思。

  安静。

  这是继紫女之后,韩非第二次在女孩子身上吃瘪,略微有些尴尬,他直起身,很快就将这小情绪抛之脑后,“卫庄兄,这位姑娘是?”

  “夷光,善毒蛊之术。”

  卫庄兄真是一如既往地简洁。韩非内心吐槽,无奈不已,面上却露出俊朗温暖的笑容,“夷光姑娘,紫兰轩果然卧虎藏龙。”

  后一句是对卫庄感叹。

  卫庄看了他一眼,对夷光说:“记住了吗?”

  卫庄语焉不详,韩非一头雾水,猜测是让夷光姑娘记住他这个人长什么样,以后别自己人遇到自己人而不知晓。

  实际上却比韩非以为的要更深层次一些,比如他的气息,他的声音体态。

  把眼前的这个人深深记住,夷光这才微微福身当作行礼:“九公子。”

  那夜之后,韩非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过夷光,有次与紫女闲谈时提起那个惊鸿一面的姑娘,紫女微微惊讶,但仔细一想又不觉诧异,一边为公子倒酒,一边轻笑:“夷光不太喜欢嘈杂的地方,也不喜交际,一天之中,除了修炼就是坐在院子里看天空飘过的云,或是飞过的鸟儿。”

  那双透亮的眼睛里,好似什么都没有,又好似装满了一切。

  紫兰轩里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存在的姐妹们都说夷光是典型的“三无美人”,无表情,无言语,无来历。

  第二天,公事处理完的韩非习惯性来紫兰轩喝酒,但进入往常所在的房间时,脚步一拐,去了后院。

  庭院之中,古桃树下,深紫蓝色衣裳的姑娘坐在石凳上,手里端着一杯散发着热气的茶,眼神温和的看着面前石桌上捡食米粒的五彩斑斓小鸟。

  蹦跶的鸟儿每捡几粒米就抬头看夷光一次,夷光感觉到它的愉悦,饮一口茶,放下茶杯,将手掌在小鸟面前摊开。

  小鸟跳上她掌心,人性化的用脑袋蹭她拇指,像撒娇一样,受到鸟儿快乐的感染,夷光唇角微勾,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。

  夕阳之下,巧笑嫣然的少女与庭院融为一体,美得像一幅用心勾勒的水墨丹青,充满诗情画意。

  韩非站在廊下,看到这一幕,不知为何,整颗心都变得格外安宁。

  她和红莲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。红莲像阳光,热烈璀璨,是温暖的火。她像月光,仙逸缥缈,是柔软的水。

  夷光早就发现有人窥视,也知道这个人是韩非,只是对方并无恶意,只是远远的望着,她总不能莫名其妙把人赶走。

  她知道韩非这个人,从他的字里行间读出他是一个文采斐然,潇洒自由,充满智慧的人。

  小鸟依依不舍的飞走了。

  夷光目送鸟儿飞远,飞出院墙,去往外面的世界。

  真自由啊!

  “真自由啊!”一道温润的声音道出她的心声,夷光转头看去,一身紫衣的九公子从廊下走来,笑容明亮:“姑娘满眼透露着羡慕,难道觉得自己还比不上一只鸟儿?”

  “的确比不上。”她已经许久未说话,开口却不会因为久未开嗓而沙哑或是不自然,轻柔且清脆,听起来就觉得甜蜜,但又不会过分娇嗲,恰如其分的甜美,叫人喜欢倾听。

  韩非走近,在夷光对面坐下,瞥一眼桌上剩下的米粒,笑容渐渐变得深邃起来:“世俗的确有很多牵绊和烦恼,再自由的人也戴着看不见的枷锁,还不如一只鸟儿,倦时能落入一只手掌稍作歇息,待休息好了便再次翱翔九天,去寻它自己的天地。”

  “世俗的牵绊和烦恼大多来自欲壑难填,若是无欲,则无忧,无愁,无惧,自然也不会有枷锁。”

  夷光是一个白纸一样的人,不是说她天真无邪,认知上干净得像一张白纸,而是她对凡俗没有欲望,对任何东西都无欲无求,唯一一个对世俗的反馈,就是不喜欢热闹。

  她羡慕鸟儿自由,是因为卫庄需要她在这里,所以她在这儿,哪儿也不去,不能静静的坐在森林里倾听百兽的心声,不能安静的等待天黑又天亮,身边到处是嘈杂鼎沸的人声,时刻扰人,她不喜欢这样的环境。

  有时她自己也分不清,到底是讨厌热闹还是带来热闹的人群。

  “话是这样说,可是能做到超凡脱俗的人,又有几个呢?”韩非莞尔一笑:“夷光姑娘,我想夷光并不是你的真名吧?”

  纯粹是好奇心作祟,遇到迷题一样的人,韩非就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,想要探索迷雾之后的一切真相。

  这话他好像一字不差的和紫女姑娘说过?韩非不自在的摸摸鼻尖,见夷光抬头看着天上的晚霞,似乎没注意他说什么。

  夷光看着天边的火烧云,从云里寻找着能够联想的东西,兔子?狮子?老虎?变幻莫测的云,色彩缤纷,明暗交杂,变幻莫测。

  她听到了韩非的问题,但她并没有回答他,有些事过去太久,她已经遗忘得差不多。

  夷光看云,韩非看她。

  来找人的紫女站在之前韩非所站的位置,单手叉腰,笑容温和:“公子让我好找啊。”还以为他进了紫兰轩除了喝酒就是找卫庄闲聊,没想到竟然会来找夷光。

  “紫女姐姐。”适才对到来的韩非无动于衷的夷光起身,对着紫女微微一福。

  能倾听自然的夷光对善意与恶意感知超过一般人所能想象的范围,对这位真心实意爱护她和紫兰轩众姐妹的紫女,夷光很有好感。

  当然,也不是说韩非对她有恶意,她只是下意识的排斥男性,仅此而已。

  就算是卫庄,如果不是当年为她夺回玄阴蛊,那时候的夷光同样不会对他还以善意。

  紫女上前来扶起夷光,“公子,卫庄说有事商议,在沂兰阁等你。夷光,你也一起吧。”都是自己人,一直这么置身事外也不太好,夷光来了这么久,连张良都还没见过。

  看到夷光,卫庄显然有些意外,不过乐见其成。

  紫女把人送到就去吩咐准备下酒菜,卫庄为夷光和张良两人引见。

  早就从韩非处听闻紫兰轩有一个绝世美人的张良拱手行礼,“夷光姑娘。”

  与她年纪相仿的翩翩少年郎,气质清澈干净,温柔无害。

  “张良先生。”

  见礼之后,四人落座,韩非与卫庄相对而坐,张良与夷光各自坐于韩非和卫庄侧位。

  过了一会儿,紫兰轩的一位姐妹端来下酒菜,紫女提着酒壶进来,让女孩退下,把门合上。

  人来齐,摇晃着酒尊的卫庄看向韩非,后者粲然一笑,非常自觉的先开口:“今晚,咱们来说说夜幕。”

  夜幕这个大家伙,是流沙现在的主要目标,也是主要对手,和庞大的夜幕相比,流沙孱弱得像个孩子。

  “皑皑血衣侯,石上翡翠虎,碧海潮女妖,月下蓑衣客。”紫女为韩非续酒,跪坐在韩非身侧,面带微笑:“军,政,财,谍,四个方面,夜幕掌控着整个韩国,公子,有何感想?”

  韩王安并不算太昏庸无道,但太软弱,又喜欢玩一些不知所谓的制衡之术,生生捧起了一个个连他自己都不能轻易动弹的权臣。

  韩非无奈撇头,“紫女姑娘,这个时候你还不忘打击我。”

  紫女浅笑,不再看韩非,将夷光面前的酒杯换成装有清水的茶杯。

  夷光无声颔首示谢。

  “不得不说,听起来非常有诗意,咱们要不要也学学他们弄一个外号什么的,宣扬咱们的流沙文化内涵?”韩非苦中作乐,奈何没人应和他这不靠谱的想法,卫庄冷冷的斜他一眼,张良也颇为无奈的唤了一声:“韩兄!”

  韩非耸肩:“好吧,就知道你们一点儿不幽默。”他端着酒杯站起身,散漫的表情渐渐变得严肃,“皑皑血衣侯,碧海潮女妖,石上翡翠虎,月下蓑衣客。流沙现在掌握多少关于他们的情报?”

  “血衣侯白亦非,世代功勋显赫的世袭大将军,在韩国地位尊崇,掌握韩国十万兵力,常年坐镇雪衣堡,麾下白甲军骁勇善战、几乎从无败绩。”卫庄放下酒杯,双手抱胸,语气淡然:“这只是明面上的,其他的信息暂时无法探查。”

  他们再有能力,也不可能这么快把人安插到白亦非的雪衣堡,又没有蓑衣客那样的强大情报网,很多事情只能得到表面信息。

  出乎意料的,跪坐卫庄侧位的夷光缓缓开口:“他很强!武功修为高深莫测,精通调香和蛊术。”

  卫庄心里一动,视线瞥向夷光,他们初次相遇就是在原百越之地的楚韩边境,这其中是否有什么关联?

  不过卫庄不想揭人伤疤,尤其不想揭夷光伤疤,便没有开口。

  卫庄不问,其他人同样好奇。

  韩非刚想问夷光怎么知道,一回头却见少女手里捏茶杯,微微垂着头,表情清冷而拒人千里之外,显然不会是一段愉快的故事。

  刚冒头的好奇心顿时噗呲一下熄灭,他笑了一声,“很好,是一名实力强劲的对手,潮女妖呢?”

  “具体身份还未查探到,只知道她潜伏在你父王身边,是你父王众多宠妃当中的某一个。”紫女眸光流转,意有所指,“枕边香风,有时候可比其他手段有用得多。”

  张良握拳掩唇挡住唇边笑意,也不知道为什么,紫女姑娘总是喜欢挤兑韩兄,每次韩兄都被她挤兑得一脸无奈。

  此时也是如此,韩非一脸生无可恋:“可不是吗?枕边香风,销魂蚀骨。”

  卫庄非常不明显的翻了个白眼,被夷光看个正着。

  认识这么久,夷光第一次见卫庄翻白眼,不禁好奇的看着他,她还以为时刻保持高冷帅气的卫庄不会做这么不优雅的动作,没想到现在居然有人能让他翻白眼。

  不得不说,韩非公子果然是一个神奇的人物。

  翡翠虎是豪商巨贾,蓑衣客是情报头子。

  根据流沙的情报,真正能认定身份的只有血衣侯与翡翠虎。

  “要动姬无夜,就必须要拔掉他的爪牙。”可是猛虎的爪牙也强横得难以动弹。

  不过,未战先怯可不是韩非的作风。“夜幕四凶将呢?很合我的胃口,应该是不错的下酒菜。”

  韩非坐到桌边,拿起筷子夹起菜,正要喂进嘴里,却发现周围安静得可怕,一抬头,对面的卫庄兄冷酷的看着他,那眼神冷得快把他冻结起来。

  韩非:“……”

  卫庄一眨不眨的看着他,冷声道:“你知不知道夜幕吞噬了多少像你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对手?你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吗?”韩非的盲目乐观让卫庄很不高兴。

  韩非放下筷子,正色回视卫庄:“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,也很清楚夜幕的强大,但如果不是夜幕这样的对手,流沙难道是建来过家家?”

  两人互不相让,眼神严肃的对视。

  旁观的张良和紫女脑袋偏向一致的看看这个又看看另一个,可对视的两人完全不受外界的干扰。

  夷光拿起筷子夹了一根蔬菜喂进嘴里,合唇咀嚼,咽下后,垂眸又挑起一块配菜胡萝卜,刚放进嘴里,就听韩非高兴的笑声:“哈,你输了,罚酒罚酒。”

  紫女忍俊不禁,笑骂,“你好无聊啊。”

  张良摇头轻笑。

  严肃的气氛说破就破,卫庄已经对韩非无奈,懒得看韩非作怪的模样,倒是发现夷光自顾自吃得悠然自在,眸光不自觉的柔和了些。

  翌日,是个雨天。

  夷光坐在窗前仔细的擦拭血色玉笛,临近中午,门被紫女敲响,她提着一个小笼子走进屋里:“送给你。”

  铜铸的小笼子里是一头成年橘猫大小的幼虎,背黄腹白,黑色条纹,一靠近夷光缓缓睁开了眼睛,隔着笼子用脑袋蹭她的小腿。

  紫女看得惊奇,若不是亲眼所见,她不敢相信这头抓伤她手下不少人的小老虎这么乖巧的朝夷光撒娇。

  难怪卫庄说没事,还让她把这么凶猛的虎送给夷光。

  感受到脚踝那里的温度,夷光唇角微勾,蹲下打开笼子,小老虎优雅的走出笼子,像只猫一样趴到夷光腿上。

  夷光抬手抚过小老虎的脑袋,沿着它的脑袋脖子脊背顺毛,小老虎眯着眼,喉咙里滚出咕噜咕噜的舒服声响。

  “谢谢紫女姐姐,我很喜欢。”夷光仰头看着紫女,笑容发自内心。

  紫女第一次看她笑容明媚阳光,展现出少女的娇俏与甜美,看她这么开心,紫女也不禁笑起来,内心一阵暖意:“你喜欢就好。”既然卫庄托她转赠,紫女也就没多提卫庄的名字。

  “紫女姐姐,这是你送我的礼物,由你给它取个名字吧。”她记得有个人说过,名字是这个世界上最简短的咒语,拥有奇妙的力量,大概就像卫庄为她取名,每次一有人叫她名字,她都会记得这名字来自卫庄。

  紫女意味深长的挑眉:“长生!你觉得怎么样?”

  “我觉得很好。”夷光低头轻拍小老虎的脑袋,柔声道:“长生,长生,记住了,这是你的名字,以后叫你长生的人都不准咬他们,知道吗?”

  长生眼睛都没睁开的咕嘟一声,乖巧的由夷光顺毛。

(本章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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