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十二、峡谷的交锋
元芳的大耳朵在夜风中微微颤动，捕捉着王者峡谷中每一丝细微的声响。他蹲伏在蓝方野区的灌木丛中，毛茸茸的耳朵紧紧贴着后背，避免暴露行踪。
作为长安城最出色的密探，这次潜入敌方阵营的任务对他而言本该轻而易举。
"奇怪…"他低声自语，大耳朵突然转向右侧。那里传来金属零件碰撞的清脆声响，在寂静的峡谷中格外明显。
元芳悄无声息地穿过灌木，循声而去。月光穿过峡谷上方的薄雾，为地面铺上一层银蓝色的光晕。在靠近河道的一处隐蔽空地，他看到了那个身影——
一个瘦削的少年正背对着他，悬浮在离地半尺的空中。
少年背后展开一对半透明的树脂合金翼，在月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。更引人注目的是他右腿的机械装置，随着调试动作发出细微的齿轮转动声。
"孙膑…"元芳的瞳孔微微收缩。
他认得这个稷下学院的天才机关师，敌营中最危险的后排支援之一。
正当他考虑是否要撤退时，孙膑突然转过头来。
月光下，那双琥珀色的眼睛直直看向元芳藏身的灌木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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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谁在那里？"孙膑的声音出奇地柔和，却带着不容忽视的警觉。
元芳知道自己的潜伏失败了。他深吸一口气，从阴影中走出，右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飞镖上。
"长安城密探，李元芳。"他报上名号，大耳朵警惕地竖立着。
孙膑的机关翼轻轻扇动，让他转过身来面对元芳。近距离看，他的面容比元芳想象的还要年轻，左眼下方有一颗小小的泪痣，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明显。
"原来是长安城的小密探。"孙膑嘴角扬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，“深夜造访敌方野区，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。”
元芳的耳朵不安地摆动了一下。“彼此彼此，独自在野外调试机关，也不怕遇到危险？”
"危险？"孙膑轻笑一声，右手轻轻抚过左腿的机械装置，“比如你吗？”
话音未落，元芳突然感到脚下的土地微微震动，他本能地向后跃开，原先站立的地方已经刺出数根金属尖刺。
"机关术！"元芳心头一凛，迅速甩出三枚飞镖。
孙膑的机关翼急速扇动，轻盈地避开了攻击，但最后一枚飞镖还是击中了他左翼的涡轮，留下一道裂痕。
"啧。"孙膑皱眉看着翼上的损伤，“这可是新做的。”
元芳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，再次发起攻击，他的身形在月光下化作一道紫色残影，飞镖如雨点般向孙膑袭去。
然而孙膑的机动性远超他的预期，那对看似脆弱的机关翼让他在空中灵活闪转，甚至还能抽空布置几个小型陷阱。
"你的耳朵真可爱。"孙膑突然说道，同时抛出一个时光炸弹。
元芳一愣，差点被炸弹波及，他恼怒地甩了甩大耳朵：“专心战斗！”
"我很专心啊。"孙膑笑着避开又一波飞镖，“只是觉得，混血魔种果然和传闻中一样…毛茸茸的。”
这句话不知为何让元芳耳尖发热，他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，却发现孙膑已经借机拉开了距离，正往河道方向撤退。
"想跑？"元芳迅速追了上去。
孙膑回头看了他一眼，机关翼突然加速：“来追我啊，小密探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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追逐中，元芳注意到孙膑的飞行轨迹有些不稳，显然是刚才的损伤影响了机关翼的性能。
他本可以趁机发动致命一击，但不知为何，他犹豫了。
就在这时，峡谷深处传来一阵低沉的咆哮，元芳的大耳朵猛地竖起。
“是魔种！而且数量不少。”
孙膑显然也察觉到了危险，但他的机关翼突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，飞行高度开始不稳定地下降。
"该死！"孙膑咬牙试图调整，却只能减缓下坠速度。
元芳看着那群从阴影中涌出的魔种正向孙膑围去，心中左右为难，作为敌方，他应该趁机离开甚至补刀，但…
"可恶！当他欠我的好了！"他咒骂一声，冲向孙膑的方向。
当三头狼形魔种扑向失去平衡的孙膑时，数枚飞镖精准地刺入它们的眼睛，魔种哀嚎着退开，元芳已经冲到孙膑身边，一把拉住他的手臂。
"抓紧我！"元芳喊道，同时甩出钩索缠住上方的树枝。
孙膑惊讶地看着他，但还是迅速抓住了元芳的肩膀。随着钩索收缩，两人腾空而起，暂时脱离了魔种的包围。
他们落在一处较高的岩架上，暂时安全，元芳立刻松开孙膑，退后两步保持距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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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为什么救我？"孙膑直视着他的眼睛问道。
元芳别过脸去，大耳朵不自然地抖了抖：“…本能反应而已。”
孙膑轻笑一声，低头检查自己的机关翼："无论如何，谢谢。不过…"他抬头时眼中闪过一丝狡黠，“这可不代表我会手下留情哦。”
元芳这才注意到孙膑的右手一直藏在身后。他猛地意识到什么，但为时已晚——一个时光炸弹在他脚下爆炸，强烈的眩晕感瞬间席卷全身。
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，他感觉到自己在倒下之前，身体被人扶住了，他隐隐看到孙膑俯身靠近，轻轻摸了摸他的大耳朵。
"手感不错哦…"孙膑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，“下次见面，我会还你这个人情的，小密探。”
*
当元芳再次醒来时，天已微亮，他发现自己躺在最初发现孙膑的那片空地上，身旁放着一小瓶药剂和一张字条：
“给毛茸茸的救命恩人——能缓解时光炸弹的副作用，有空的话来稷下玩两天吧。另外，你的耳朵比稷下学院的抱枕还舒服。——S”
元芳盯着字条，不知为何心跳加速。他揉了揉自己发烫的耳朵，将字条小心地收进怀中。
"真是个怪人…"他嘟囔着，嘴角却下意识地上扬了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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