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十四、长安休沐日：云梦泽之旅
休沐日前夕的黄昏，长安城被镀上一层金色的余晖。李元芳站在瓦片上，大耳朵随着微风轻轻摆动，手里捏着一封刚刚收到的信笺，信纸散发着淡淡的墨香，上面是孙膑那工整得近乎刻板的字迹：
“元芳兄：明日休沐，若无事，可否同往云梦泽一游？听闻彼处景致甚佳，远离尘嚣。盼复。孙膑。”
元芳的耳朵不自觉地摇了摇，嘴角咧开一个灿烂的笑容。
他立刻从腰间的小包里掏出炭笔和随身携带的小本子，垫在城墙上匆匆写下回复：“当然去！明天辰时东城门见！”
写完又觉得太过简单，想了想又补充道："我会带很多好吃的！"这才满意地折好纸条，交给路过的信鸽。
回到住所，元芳兴奋地翻箱倒柜，把平时收集的各种小玩意儿都摊在床上。
他拿起一个绣着云纹的小布袋——这是上次任务后云缨送给他的，据说能保鲜食物。
随即又翻出一堆干粮、果脯和肉干，这些都是他平时巡逻时攒下的。
"孙膑喜欢甜的吧？"元芳自言自语，从柜子深处摸出一包蜂蜜糖，这是他特意留着没吃的。
想了想，他又往行囊里塞了几块干净的布巾、针线和一小瓶药膏——野外难免会有小擦伤。
*
另一边，长安城的一间屋子里，刚来不久的孙膑正小心翼翼地调试着他的机关翼。
树脂合金制成的羽翼在灯光下泛着淡蓝色的光泽，他的手指抚过每一处连接点，确保明日飞行时不会出现故障。
"云梦泽…"孙膑轻声念着这个地名，眼中闪过一丝期待。
自从装上机关腿后，他很少有机会去远行，大部分时间都泡在实验室里，这次邀请元芳，是他犹豫了整整一周才做出的决定。
机关翼发出轻微的嗡鸣，孙膑满意地点点头，他转向工作台，开始整理明日要带的物品：简易修理工具、几本笔记、水壶，还有…
他拉开抽屉，取出一个小木盒，里面是几块造型精致的糕点——稷下最有名的甜品店出品，他今天特意买的。
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
次日清晨，元芳比约定时间早了半个时辰就到达了东城门。他穿着一身便于活动的便装，大背包鼓鼓囊囊的，显得他整个人更加小巧，耳朵时不时转动，捕捉周围的声响。
"元芳！"男孩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，元芳猛地转身，差点被自己的大背包带倒。
孙膑站在晨光中，浅金色的头发被微风拂动，机关腿在地面上发出轻微的金属声响，他背后折叠的机关翼在阳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芒，手里拿着一根做工精致的手杖——既是行走辅助，也藏着几样简易机关。
"你来得真早。"孙膑微微一笑，眼睛弯成了月牙。
元芳的耳朵"唰"地竖了起来："没有没有，你为了邀请我远道而来，比我强多了。"他快步走到孙膑身边，眼睛亮晶晶的，“你吃早饭了吗？我带了好多吃的！”
孙膑晃了晃手中的小包裹：“我也准备了一些。”
"那我们现在就出发？"元芳兴奋地问道。
孙膑点点头，展开机关翼：“云梦泽距离这里大约两个时辰的路程，我们可以飞一段，走一段。”
元芳看着孙膑的机关翼完全展开，在阳光下熠熠生辉，不由得赞叹：“每次看都觉得好厉害！”
孙膑的耳尖微微泛红："这可是那位大师的杰作。"
他轻触手腕上的机关，翼尖喷出淡淡的气流，“准备好了吗？”
元芳用力点头，随即灵巧地跃上城墙，几个起落就跳到了更高的瞭望塔上，回头对孙膑喊道：“来比比谁先到那片云下面！”
孙膑失笑，机关翼完全展开，轻轻一跃便腾空而起。气流托着他轻盈的身躯，很快就追上了在屋顶间跳跃的元芳。
两人就这样时而飞行时而步行，有说有笑地向云梦泽前进。
元芳像个永动机一样活力四射，不断指着沿途的各种事物大呼小叫。
孙膑则安静许多，但眼中始终带着愉悦的光芒，时不时为元芳讲解一些植物的特性或远处建筑的来历。
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
他们离开长安，跨过山峰丘陵，终于抵达了云梦泽——这是一片被群山环抱的湖泊，水面如镜，倒映着蓝天白云，湖畔开满了不知名的野花，微风吹过，泛起阵阵涟漪。
"哇——"元芳张大嘴巴，大耳朵因为惊讶而完全竖了起来，“这也太美了吧！”
孙膑收起机关翼，站在他身旁，同样被眼前的景色震撼：“比书中描述的还要美…”
元芳已经迫不及待地卸下背包，从里面掏出准备好的野餐布，麻利地铺在湖边的草地上：“快来快来！我们先吃东西！”
孙膑笑着走过去，小心地控制机关腿在草地上行走。他带来的糕点和元芳准备的各种零食摆在一起，看起来丰盛极了。
"给，这个特别好吃！"元芳拿起一块肉干塞给孙膑，眼睛亮闪闪地期待着他的反应。
孙膑接过来咬了一口，眼睛立刻睁大了：“这是…龙须肉？”
"对啊！上次任务后狄大人给的奖励，我一直没舍得吃！"元芳得意地说，尾巴愉快地摇晃着。
孙膑心头一暖，从自己的包裹里取出那个小木盒：“那…你也尝尝这个。”
元芳好奇地打开盒子，看到里面精致的糕点时，大耳朵激动地抖了抖：“这样式...不会是你们那里的名牌甜品吧！？”
"嗯…听说你喜欢甜的。"孙膑轻声说，低头整理自己的机关翼，掩饰微微发烫的脸颊。
元芳感动得想要扑上去抱住眼前的男孩，但及时刹住了车，拿起一块糕点塞进嘴里，幸福地眯起眼睛：“太好吃了！孙膑你真好！”
两人就这样边吃边聊，分享着各自带来的食物，元芳狼吞虎咽，孙膑则细嚼慢咽，一起享受这难得的悠闲时光。
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
饭后，元芳躺在草地上，满足地摸着肚子："痛快！"
他的大耳朵摊开在草地上，像两片毛茸茸的扇子。
孙膑坐在一旁，正在检查机关翼的连接处。阳光透过树脂合金翼，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
"要不要去湖边走走？"元芳突然翻身坐起，提议道。
孙膑看了看自己的机关腿：“草地还好，但湖边都是鹅卵石，可能会…”
"啊！对哦！"元芳拍了拍脑袋，“我忘了这个！那我们就在这里休息吧！”
孙膑看着元芳瞬间蔫下去的耳朵，心中一动：“其实…如果你不介意走慢一点的话…”
"真的可以吗？"元芳的眼睛立刻又亮了起来。
孙膑点点头，拿起手杖站起身，元芳立刻跳起来，小心翼翼地走在孙膑身边，随时准备扶他。
湖边的鹅卵石确实让孙膑行走困难，但他的机关腿经过特殊设计，能够根据地形微调角度，再加上手杖的辅助，虽然慢了些，但还算稳当。
"你看那边！"元芳突然指着湖面，“有鱼跳起来了！”
孙膑顺着他的手指望去，果然看到几条银色的鱼跃出水面，在阳光下闪闪发光。
"那是云梦银鱼，据说只在最清澈的水域生存。"孙膑解释道。
元芳惊叹不已，大耳朵随着每一次鱼跃而抖动，他不知不觉走到了浅水区，靴子踩进水里也浑然不觉。
"元芳，你的鞋…"孙膑提醒道。
"啊！"元芳这才发现自己的靴子已经湿了，但他毫不在意地甩了甩水，“没关系，很快就干了！”
孙膑无奈地摇头，却忍不住被他的快乐感染。
就在这时，一阵强风突然袭来，孙膑的机关翼被吹得猛地张开，他失去平衡向后倒去。
"小心！"元芳反应极快，一个箭步冲过来接住了他。
两人因为惯性一起跌坐在草地上，元芳的手臂还环在孙膑腰间。一时间，两人都愣住了，只能听到彼此急促的呼吸声...
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
"你、你没事吧？"元芳率先回过神，赶紧松开手，耳朵因为紧张而紧贴在头上。
孙膑的脸红得像晚霞："没、没事…"他试图站起来，却发现机关翼的一处连接件在刚才的意外中断裂了。
"机关翼坏了吗？"元芳凑过来，担忧地问。
孙膑检查了一下：“只是小问题，但我需要工具修理…”
"我带了针线！"元芳立刻说，随即意识到不对，“呃…好像对机关没用…”
孙膑被他的样子逗笑了：“没关系，我带了简易工具应对突发情况，只是需要找个平坦的地方。”
元芳环顾四周，指着不远处一块平坦的大石头：“那里可以吗？”
孙膑点点头，在元芳的搀扶下走到石头旁坐下。他从手杖中取出几样微型工具，开始修理机关翼的断裂处。
元芳蹲在一旁，好奇地看着孙膑灵巧的手指摆弄那些精密零件：“不愧是机关术天才，这么复杂的东西都能修。”
孙膑专注地调整着一个细小的齿轮：“习惯了。自从…有了这些机关部件后，这些不算什么。”
元芳注意到男孩的语气有些低迷，知道他想起了失去双腿的痛苦经历。
他犹豫了一下，从包里掏出一个小布包：“这个…给你。”
孙膑抬头，看到元芳手里是一个手工缝制的小护身符，上面绣着一对翅膀的图案。
"我自己做的，"元芳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，“针脚有点歪…本来想等你生日再送的，但觉得现在可能更需要…”
孙膑接过护身符，指尖抚过那些歪歪扭扭却充满诚意的针脚，胸口涌起一股暖意：“谢谢…我很喜欢。”
"真的吗？"元芳的耳朵立刻竖了起来，“我还怕太简陋了…”
"亲手做的更有意义。"孙膑轻声说，小心地将护身符系在腰带上。
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
修理工作继续，元芳在旁边递工具、扶零件，时不时问一些机关术方面的问题，孙膑耐心解答，偶尔被元芳天马行空的想象逗笑。
太阳渐渐西沉，湖面染上了金红色的光芒，孙膑终于完成了修理，机关翼重新展开，在夕阳下熠熠生辉。
"好了！"孙膑满意地说，活动了一下肩膀，翼尖随之轻轻摆动。
"太棒了！"元芳欢呼，“正好可以看日落！”
两人并肩坐在湖边的大石头上，看着太阳慢慢沉入远山。湖面变成了熔金般的颜色，微风拂过，带来阵阵花香。
"这样的生活真希望是常态..."元芳轻声说，一边的耳朵不自觉地搭在孙膑的肩上。
孙膑没有移开，只是轻轻"嗯"了一声，目光依然望着远方的落日。
夜幕降临后，两人在湖边生起篝火。元芳从包里掏出几个地瓜埋在火堆下：“等会儿有烤地瓜吃！”
孙膑则拿出一个小茶壶，煮起了花茶。茶香混合着烤地瓜的甜香，在夜晚的湖畔飘散。
"你经常这样露营吗？"孙膑好奇地问。
元芳摇摇头："以前带着弟妹们四处游历时经常，但来长安后就少了。"他拨弄着火堆，“狄大人很照顾我，但工作总是很忙。”
孙膑沉默片刻：“稷下也很忙…有时候连续几天都待在实验室。”
"那你今天出来，实验室的工作没关系吗？"元芳担心地问。
孙膑摇摇头，火光映在他平静的脸上："你忘了吗？今天是休沐日…而且…"他停顿了一下，“和你一起，很开心。”
元芳的耳朵"唰"地竖了起来：“我、我也是！”
两人相视一笑，篝火噼啪作响，星空在头顶缓缓展开，银河如练，横贯天际。
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
"看，流星！"元芳突然指着天空喊道。
孙膑抬头，正好看到一道银光划过夜空，他想起什么似的，轻声问：“你有什么愿望吗？”
元芳歪着头想了想："嗯…希望以后能经常和你一起出来玩！"他转向孙膑，“你呢？”
孙膑望着星空，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：“希望…时光能停在这一刻。”
元芳的耳朵敏锐的捕捉到了对方的轻语，正想说点什么，孙膑却突然站起身：“茶好了。”
两人分享着热茶和烤得香甜的地瓜，在星空下聊着各自的过去和梦想。元芳说起自己在来长安前的经历，孙膑则讲述稷下求学的日子。
篝火渐渐变小，但谁都不愿提出该休息了。
直到午夜时分，两人才依依不舍地准备就寝，元芳麻利地搭起简易帐篷，坚持让孙膑睡在里面。
"你睡里面吧，我皮糙肉厚，睡外面就行！"元芳拍拍胸脯说。
孙膑摇摇头："你的耳朵会冷的。"他从包里拿出一条额外的毯子，“我们一起用帐篷吧，足够大的。”
元芳的耳根瞬间变得通红
“那、那好吧…”
*
帐篷里，两人并排躺着，隔着一点礼貌的距离，但小小的空间里，彼此的呼吸声清晰可闻。
"孙膑…"黑暗中，元芳轻声唤道。
“嗯？”
“谢谢你邀请我…今天我过得很开心。”
沉默片刻后，孙膑的声音传来：“我也是。”
元芳在黑暗中悄悄微笑，右臂不自觉地轻轻搭在了孙膑的毯子上，出乎意料的是，对方没有移开，反而轻轻回握住了。
两人就这样，在星光与湖水的轻响中，沉入梦乡。
PS:unofficial history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