求之不得
唐倾晚:你带来的兵,对于哈森来说是陌生的,虽然能够缠住他,但,从你们的武器或者说话口音发觉不对劲是时间问题
唐倾晚靠在君宫的怀里,头微微偏着,后脑勺抵在身后人的颈窝
唐倾晚:终归会察觉到了你们是西岚人
他扭头
唐倾晚:你如今的身份,是什么
君宫:君弥亚
君宫:还记得当年在阒都行刺我的事吗
唐倾晚:啊…是那个家伙
唐倾晚:我记得,他被流放了,你用他的身份,没问题么?
君宫:他已经死了,一场瘟疫要了他的命
君宫:但是这个事情没有被公之于众
君宫:所以这个身份还是活着的
君宫:只不过,我这么一用,这个身份就会彻底死掉了
君宫:我说过让你等等我
君宫:不是玩笑
唐倾晚:嗯
唐倾晚:我知道
君宫把人搂紧了些,把头低下蹭了蹭,声音闷闷的
君宫:你差点失约了
唐倾晚:我的错
唐倾晚的语气带着无奈跟哄人的意味
他抬起自己没有受伤的手揉了揉那人靠在自己肩膀上的脑袋
唐倾晚:我当初答应了等你,却不知道这个等真正的含义
唐倾晚:你有的时候…还挺疯的
唐倾晚:你就没想过,若是败了,你该如何是好?有做打点吗?
君宫:玉行哥哥会败吗
他没有直接回答
唐倾晚:可我这次,就败了
唐倾晚抬起那只断了小手指的左手,微微握拳,残缺部分的痛楚丝丝缕缕蔓延开
唐倾晚的眉心无意识地蹙起
他的手指只蜷缩到一半便僵住了,那只残缺的手在空中微微颤抖着
而此时,一只手极其温柔地覆盖在了那只缠满细布、残缺颤抖的左手上。
那只手的动作小心翼翼,避开了包扎的伤处,只是用自己的掌心,温暖而完整地包裹住了那只手
君宫:你还活着,玉行哥哥
君宫:你的疼痛还在,所以,可以赢回来
他的手掌很大,温度偏高,带着习武之人特有的粗粝茧子,那热度透过微凉的细布,丝丝缕缕地渗透下去,试图驱散与疼痛交织的寒意。
君宫:我认识的你,可不是会甘愿认输的人
君宫:离北这片土地,也培育不出这样的人
他感觉到掌下手腕的细微颤栗,于是拇指极其轻柔地、一遍遍地摩挲着手腕内侧完好的皮肤,带着一种无声的、反复的安抚。
是这只手,曾经手把手地、极其耐心地纠正他握弓的姿势。 手掌覆盖在他的手背上,手心温热,在指导自己的时候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和一丝隐藏的得意
……而如今。
唐倾晚:是啊…
这只曾经引以为傲、能挽强弓的手,如今却缠着布条,残缺地,微微颤抖着,被疼痛反复折磨。
唐倾晚:我从鬼门关爬回来,就是为了报仇
那些老将的死,沐青的死,战败的耻辱,包括他如今残缺的手和重创的身体。
既然活着回来,他就要一笔一笔跟哈森算清楚
唐倾晚:君宫
君宫:嗯
唐倾晚:既然你已经做到了这个地步
唐倾晚:我可就不会轻易放你走了
一声极轻、极沉的笑声从身后的胸膛里震了出来,带着无比的愉悦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。
君宫:求之不得
他像是听到了什么最动听的承诺,眼底瞬间漾开了缱绻又得意的波光,仿佛一只被顺毛捋舒服了的狐狸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