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雪
帐帘被猛地掀开,寒风卷着雪粒子灌进来的刹那,萧驰野迎面装上了晨阳
晨阳:骨津回来了!
帐外风雪呼啸,萧驰野目光扫过——骨津、蒋圣都回来了。他猛地推开挡路的铁骑,靴底碾碎积雪疾奔向前。那匹熟悉的白马垂首而立,马背上...萧方旭浑身是血地伏着,生死不知。
萧驰野:爹…!
萧驰野伸手去探萧方旭的鼻息,感受到呼吸后手才颤着放下
看着绝影啸月,萧驰野像是意识到了什么,他喉间发紧,视线迅速在人群中搜寻。
没有唐倾晚
身后的将士连忙把萧方旭从马背上搬下来
蒋圣整个人瘫在担架上,伤得很重。萧驰野目光扫过他那被砸得变形的头盔,瞳孔骤缩,从牙缝里挤出一声:"操!"
骨津狠狠用染血的衣角抹了把脸,嗓音嘶哑得像是被砂石磨过
骨津:是蝎子...他们穿着我们的铠甲,腰间挂着离北的腰牌,就藏在图达龙旗驿站的旧驿站里——他们扮作铁骑,把所有人都骗过去了
萧驰野上前拽紧骨津的衣襟,一字一顿问
萧驰野:阿晚呢!
萧驰野:我弟弟呢!
蒋圣:…遇袭
蒋圣半边脸浸在血泊里,耳中嗡鸣不止。他颤抖的手指抠住担架边缘,喉间挤出含糊的字句
蒋圣:太快了...根本来不及反应...
骨津的嘴唇被咬得渗出血丝,在萧驰野灼人的注视下,他喉结滚动了几番,才从牙缝里挤出话来
骨津:王爷重伤,三公子...为我们断后。现在.…
话音戛然而止,像是被刀斩断的绳索。
萧驰野一把搡开骨津,哨声刚冲出喉咙就猛地刹住——浪淘雪襟不在身边。他转身冲向马厩,随手扯过一匹战马的缰绳,翻身而上
邬子余:总督无调兵之权,不可擅自行动,得先快马传书二营,向——
萧驰野连眼风都没扫过邬子余,马鞭炸响的瞬间,他整个人已如离弦之箭撕开雪幕疾射而出。
他纵马冲进雪幕,狂风扯得大氅猎猎作响。他俯身压住马颈,沿着雪地里断续的马蹄印往西北疾驰。朔风如刀,不过半盏茶的功夫,攥着缰绳的指节就已冻得青紫。
阿晚…
唐倾晚!!
战马在深雪中喷着白气,他循着血腥味深入风雪,在抵达狼藉的战场时,他看到了一支陌生的军队。
地上一片狼藉,这一块儿的雪明显厚了很多,是大量的积雪倾泻而下的造就的。
这支队伍穿着的铠甲通体漆黑,在雪光中泛着冷硬的青黑色光泽。
这种陌生的盔甲样式,萧驰野从没有见过。他眼神一凝,抽出腰间的狼戾刀,在即将靠近的时候减缓了速度。
随着距离的缩短,他的目光移到他们中心的位置。一个同样穿着黑色铠甲,被头盔遮住样貌,即便是半跪着的,也能看出此人的体型高大,但这不是重点。
对方的怀里搂着一个人。
那人的衣服破烂,身上大片大片的血已经凝固有些泛黑,裸露出来的皮肤被冻得青紫,头发凌乱,坏中的人垂落下来的小辫子有些脏了,沾了雪,在风中颤颤巍巍。搂着他的人正在清理对方身上结块的雪。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