算账本
雷之国竟以本国忍者被杀为借口,公然指责木叶违反条约。他们狮子大开口,提出诸多无理条件,甚至扬言要再次开战。一向以和为贵的木叶,最终竟无奈答应他们交出日向日足的尸体,才勉强平息这场战争危机。
可宗家的日向日足,作为一族之长,怎能轻易被交出去?于是,分家的日向日差便成了替罪羔羊。
我实在不知道该从何吐槽这荒谬的一切。当年雷之国与云隐缔结同盟条约的场景,我印象还颇深。透过二楼的窗户,看到外面烟火绚烂,庆典热闹非凡,人们脸上洋溢着各种各样的笑脸,还有那些散发着诱人香气的食物。
不过跟被关着的我都没关系。
可话说回来,一母同胞的兄弟,什么非要分家,看日向日足是家主,他们的父亲应该是宗家的人,那原来的分家是没人用还是没人生?难不成木叶现在也到了生育率下降,需要靠这种方式来“优化”家族结构的时代?
封建成这样怎么可能没人生。
而且,木叶作为忍界的一大势力,日向家又是木叶的大家族,怎能如此忍气吞声?把日向家主送过去赔罪,这和当众打木叶的脸有什么区别?如此一来,木叶在忍界的威望必将受损,落于下风。
云隐他们无非就是想找个理由开战,或者拿到日向日足的尸体。从他们产生这种想法的那一刻起,现有的和平就如同薄冰,随时可能崩溃。既然如此,为什么不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呢?
真还不如在最开始就把云隐被杀忍者的尸体处理得干干净净。等云隐问起,就装傻充愣,一问三不知。
啊?什么?你们少人了?不知道啊?他们早就离开木叶了呀。该不会是在回去的路上出什么事了吧?
我的想法简单、浅薄又带着些粗暴,或许根本登不上台面。但那些事,如今确实和我没什么直接关联,我又做不了主,也就只能在心里默默评论几句,发发牢骚罢了。
不过呢,未来的事谁说得准?说不定哪天,我就能掌握话语权,能对这些事做出决策。可即便真到了那一天,我的想法或许也早就改变了。人总是在经历中成长,想法也会跟着变,谁又能保证一成不变呢?
唯有现在既定的事实,是实实在在、可以确定的,让人有种抓得住的真实感。
——所以我现在要去算账了。
——发财了发财了!!
——年度黑马啊鸣人!
这世界上最快乐的事儿是什么,头一档的快乐,那必然是品尝各种美食,再就是畅快淋漓地购物,紧随其后能让我开心到飞起的,就是算账和数钱啦!
今天刚进账一笔,那开心劲儿简直藏都藏不住。估计脸上就差写着“我超开心”这几个大字了。鹿丸瞧见我这副模样,估计是误会了什么,嘴里嘟囔着:“那家伙赢了就这么高兴啊?”
全场的观众都在为鸣人欢呼呐喊,简直要把屋顶掀翻了。鸣人更是骚包得不行,满场跑来跑去,到处飞吻。
我调侃道:“……难不成你吃醋了,哼哼。”鹿丸立马反驳:“……我才没有!”欲盖弥彰的样子,实在太好笑了。我也不管他,自顾自地继续说,一手摸着下巴,眼珠滴溜溜一转,“这小子在正事儿上还挺可靠的,一会对他温柔点儿也不是不行。”
“喂,你去哪?”鹿丸见我转身要走,开口问道。
我心情大好,嘴里哼着从出生后就会的江南小调,脚步轻快地往放账本的地方走去,迫不及待想知道自己到底赚了多少呢,头也不回地回他:“算账!”
鹿丸:?
——算账?
——找谁?
正式赛来了2000多个观众。其中超过500人都下注参与了赌局。我之前粗略扫了眼密密麻麻的记录,里面大概有490多人都押日向宁次获胜。
为了顺利开这个局,我今天天还没亮就爬起来了,找来一沓厚厚的纸,开始详细记录每个人的名字、押注者的信息、押注金额,还有入局费,十个人里有九个半都是被我用美色忽悠来的,脸不用露,轻轻抛个媚眼,他们就乖乖掏钱下注。
这些记录纸,我都放在医疗室地上的箱子里,一进门,打开箱子,看到旁边有张空床,直接一屁股坐下,开始验算。
医疗班的人抬着日向宁次进来了,他刚缓过神,就看见一个浑身被黑色包裹得密不透风的人,正拿着笔在纸上飞速记录着什么,手上都戴了黑色手套。
日向宁次迷迷糊糊中,目光落在那双手上。手指纤细修长,被黑色手套紧紧包裹,却依旧勾勒出好看的轮廓。顺着手臂往上,那被宽大斗篷包裹住的身体,不知怎的,他竟觉得也会如手指一般好看。
——不对!你在想些什么??!宁次猛地回过神,暗自斥责自己。
“……你,没事吧?”我原本全神贯注地盯着账本,正为进账的金额暗自欣喜。冷不丁,日向宁次那边传来“砰”的一声,像是身体撞到什么发出的巨响。
我吓了一跳,忙抬起头看向他。见他不看我,也不回话,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,我又把视线投向旁边的两个医疗班成员,满脸疑惑地问:“他的脑袋,应该没受伤吧?”
“……是小樱啊?!”两个医疗班成员听到我的声音,先是一愣,紧接着反应过来认出我是谁,其中一个赶忙笑着回答:“他没事,小樱在的话直接帮他处理一下吧。”
我:……
“不,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?”
日向宁次受伤的身体僵住了。
“虽然我挺乐意找个人练练手……呃,不对,是用医疗忍术帮宁次处理下身体状况。”说着,我像平时捋钱那样,手指灵活地捋了把手上记录着赌局信息的纸,“很抱歉,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儿得忙。”
这下连两个医疗班的人都被我弄得晕乎乎,他们刚要张嘴说些什么,“嘎吱——”,门又被推开了,日向日足走了进来,他见房间里还有四个人,道:“不好意思,麻烦你们回避一下。我不会占用太长时间。”
我对这位日向家家主没什么特别的感觉。他估计是想和宁次单独聊聊。我不多耽搁,顺手拿起账单,第一个往门外走去。日向日足微微侧身,让开了门道。
擦肩而过的瞬间,他眼角余光扫了我一眼,那眼神平淡中似乎又藏着些难以捉摸的意味。紧接着,两个医疗班的人也跟在我身后走出了房间。
虽说这么做不太地道,但八卦和好奇的念头怎么也压不住。于是,我悄悄分出了一个影分身,让它轻手轻脚地趴在门口,像个做贼似的偷听屋里的动静。
然后就知道了当年把日向日差的尸体代替日向日足交给云隐的真相。
为了自己的兄弟,更为了整个村子,日向日差毅然决然地主动献出了自己的生命。宁次知道了这件事,以他的性子,应该会理解父亲的行为。毕竟,那是为了大义。真是令人感动啊——
狗屁!
可要是换做我是宁次,我恐怕只能说——我理解,但没办法接受。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