枫火鎏金的秋日私语

立阳二中的银杏大道铺着碎金般的落叶，贺朝故意踩得叶子沙沙响。谢俞抱着作业本走在前面，后颈被风吹起的碎发扫过校服领口，露出一小片瓷白肌肤。贺朝突然扑过去，将整片银杏叶贴在谢俞颈侧："小朋友，金叶子配你，比银杏果还般配。"

谢俞转身时，贺朝正歪头笑，睫毛上沾着几片金黄的银杏叶。他忽然想起某个深秋的清晨，贺朝偷偷把枫叶夹进他的解剖学课本，叶脉间还写着"老谢专属书签"。

周末清晨，贺朝背着塞满零食的双肩包敲响谢家房门。谢俞开门时，他正往保温杯里倒枸杞茶，晨光在他睫毛上跳格子："朝哥，你这养生派作风..."

"嘘——"贺朝竖起手指抵在唇边，从兜里掏出两张枫叶形状的车票，"秘密任务，带你去看真正的秋天。"

郊外的枫叶林像打翻的调色盘，贺朝拽着谢俞在林间小径奔跑，踩碎满地鎏金。"老谢你看！"他突然停在一棵百年枫树下，枝桠间漏下的光斑在谢俞发梢跳跃，"这片枫叶比你上次解的几何题还对称。"

谢俞顺着他的手指望去，那片枫叶红得惊心动魄，边缘泛着琥珀色的光。他忽然想起某个雨天，贺朝为追他在雨中摔得满身泥，却仍举着沾泥的枫叶说："老谢，我对你的喜欢比这枫叶还红。"

他们在溪边捡石头打水漂，贺朝的石子总是砸出巨大水花。谢俞无奈地示范手腕发力，两人的手在阳光下交叠，贺朝能清晰感受到谢俞指尖的温度。他忽然想起某个深夜在图书馆，谢俞靠在他肩头睡着时，睫毛轻颤的模样。

"老谢，"贺朝鬼使神差地开口，"你知道吗？我第一次见你穿白大褂，心跳得比跑了八百米还快。"

谢俞耳尖泛红，却听见贺朝继续说："后来发现你不仅好看，还特别聪明。上次医学竞赛，你分析病例时，眼睛亮得像星星。"他突然笑出声，"当时我就在想，我要是能追上你，该多好。"

一阵山风掠过枫梢，吹起谢俞额前的碎发。他忽然抓住贺朝的手腕，将他拽到枫香树下。"你看，"他指着地上晃动的树影，"这些光斑像不像我们上次在实验室看到的红细胞？"

贺朝顺着他的手指望去，阳光在枫叶间碎成粼粼的光斑。他忽然想起某个暴雨夜，谢俞发着高烧还坚持给他讲题，钢笔在草稿纸上划出歪斜的字迹。"其实我也......"谢俞突然开口，声音轻得几乎被风声淹没，"我也喜欢你。"

贺朝猛地转身，不可置信地看着谢俞。少年的脸在枫叶的映衬下泛着动人的光泽，眼神却坚定得让人心颤。"你说真的？"贺朝声音发颤，"那你在医院写的便签......"

"是写给你的。"谢俞打断他，指尖无意识地揪着枫叶茎脉，"我希望...我们能永远像现在这样。"

贺朝突然大笑起来，笑声惊起了树梢的灰雀。他张开双臂，让山风裹挟着枫香扑面而来："老谢你知道吗？我刚才真怕你会拒绝我。"他突然凑近，鼻尖几乎触到谢俞的，"所以现在，我可以正式邀请你...和我一起看每年的枫叶变红吗？"

谢俞望着他眼底跳动的光，突然踮脚在他唇角落下一吻。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让贺朝愣在原地，直到谢俞转身离去，他才摸着发烫的脸颊傻笑起来。

"喂！"谢俞突然回头，枫叶在他身后漫天飞舞，"要下雨了，还不快找地方躲？"

贺朝这才发现天边聚起了乌云，急忙拉着谢俞往观景台跑。雨点落下时，他们刚好冲进木质长廊。谢俞望着贺朝被雨水打湿的刘海，突然想起他刚才说的话，嘴角忍不住上扬。

"老谢，"贺朝突然从背包里掏出速写本，"其实我准备了这个。"

谢俞翻开本子，里面画满了他的侧脸——在图书馆看书的、在操场跑步的、在实验室专注的，每一页角落都写着短句："老谢今天解出了超难的数学题""老谢的白大褂被我弄脏了"。

最后一页是未完成的画像，背景是他们此刻所在的长廊，贺朝正在给谢俞别枫叶。"本来想画完再送你的，"贺朝挠头，"不过现在......"

谢俞突然接过铅笔，在画像旁添了一行小字："我们在这里相爱。"

雨幕中的枫叶林泛着温柔的光泽，仿佛在见证这段始于秋日的心动。而远处的山风，正将他们的笑声带向更遥远的金色未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