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十九章

三股意识流同时涌动——理性分析着其中的逻辑，本能渴望靠近，而情感则沉浸在那份来之不易的坦诚中。

她没有用言语回应，而是倾身向前，轻轻吻住丁程鑫的唇。这个吻比训练室那个更加从容，更加深入。丁程鑫起初有些僵硬，但很快回应，一只手小心地捧住她的后颈，另一只手与她十指相扣。

银狐和雪狼精神体在他们脚边依偎在一起，毛发间闪烁着微妙的光点，像是某种能量的交融。白露能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图景与丁程鑫的产生了奇妙的共鸣——她桦树林中的雪花与他的雪原上的树叶同时轻轻摇曳，仿佛被同一阵风吹动。

当他们分开时，夜幕已经完全降临。花园里的照明灯自动调暗，营造出私密而浪漫的氛围。丁程鑫的呼吸比平时略快，眼中闪烁着白露从未见过的柔软光芒。

"我订了晚餐。"他声音沙哑地说，"在观景台。如果你不介意..."

"我很乐意。"白露微笑着站起身，仍握着他的手。

观景台位于塔的顶层，通常用于重要接待。今晚却空无一人，只有中央的一张餐桌，上面摆着精致的餐具和烛台。透过弧形落地窗，可以俯瞰整个城市的灯火，如同散落的星辰。

"你包下了整个观景台？"白露惊讶地问。

丁程鑫略显尴尬："塔长特批的。算是...任务前的福利。"

侍者悄无声息地上菜——前菜是白露喜欢的奶油蘑菇汤，主菜是香煎三文鱼配芦笋，甜点则是蓝莓芝士蛋糕。每一道都精准命中她的喜好。

"你连这个都调查了？"白露尝了一口蛋糕，幸福地眯起眼。

丁程鑫的嘴角微微上扬："林夏提供的情报。"

烛光在他的轮廓上跳动，勾勒出锋利的颧骨和线条分明的下颌。白露突然想起初见时那个冷若冰霜的哨兵队长，与眼前这个为她精心安排晚餐的男人判若两人。

"敬我们。"她举起酒杯，"无论明天发生什么。"

丁程鑫严肃地碰杯："无论发生什么。"

晚餐后，他们站在落地窗前，肩并肩欣赏夜景。丁程鑫的手自然地环住她的腰，白露则靠在他肩上。这种简单的亲密感比任何华丽的告白都更令人心动。

"明天..."白露轻声开口。

"别想明天。"丁程鑫少见地打断她，"就今晚。只有今晚。"

白露明白他的意思。明天他们将踏上危险的征程，面对不可预知的威胁。但今晚，在这个悬浮于城市上空的玻璃宫殿里，他们只是两个相爱的普通人。

"丁程鑫，"她突然转身面对他，"我想完成配对仪式。"

丁程鑫的身体明显僵硬了："你确定？现在？"

白露坚定地点头。在塔的传统中，交换配对徽章只是第一步，真正的仪式是精神图景的完全融合——比他们在危机时刻尝试过的任何连接都要深入，几乎是灵魂层面的结合。

"如果明天有什么意外...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