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十七章

白露站在宿舍的全身镜前，轻轻抚平裙摆上并不存在的褶皱。这件淡蓝色的连衣裙是林夏昨天硬塞给她的，"约会怎么能穿作战服"——闺蜜如是说。银狐精神体在她脚边转来转去，时不时用鼻子碰碰她裸露的脚踝，似乎在表达赞同。

"好看吗？"她轻声问，更像是在自言自语。

银狐竖起尾巴，三股意识流罕见地达成一致——理性欣赏着裙装的简洁剪裁，本能喜欢这种能自由活动的材质，而情感则在意着丁程鑫可能的反应。

敲门声准时在六点响起。白露深吸一口气，打开门，然后呼吸为之一窒。

丁程鑫站在门口，没有穿惯常的黑色作战服，而是一套深灰色的休闲西装，内搭浅色衬衫，最上面的扣子松开，露出一小片锁骨。他的头发似乎也精心打理过，几缕银灰色的发丝垂在额前，柔和了平日的冷硬线条。

"你..."白露的词汇量突然贫乏。

丁程鑫的目光扫过她的连衣裙，喉结不明显地滚动了一下："很适合你。"他的声音比平时低沉，雪狼精神体在他腿边不安地踱步，尾巴尖微微摇晃。

白露注意到他手里拿着一个小盒子："这是？"

丁程鑫略显笨拙地递过来："给你的。约会...应该带礼物。"

盒子里是一枚银质的玫瑰花胸针，花瓣上点缀着细小的蓝宝石，在灯光下像凝结的晨露。

"白玫瑰与露珠。"白露轻声说，指尖轻触那精致的做工，"就像..."

"你的名字。"丁程鑫接过话头，罕见地露出一丝紧张，"我请塔的工匠特别打造的。可以别在...任何你喜欢的地方。"

白露将胸针别在连衣裙的领口，恰好与锁骨间的配对徽章相呼应。银狐精神体欢快地绕着雪狼转圈，后者则绅士地低下头，让银狐蹭它的耳朵。

"谢谢。"白露踮起脚尖，在丁程鑫脸颊上轻轻一吻，"我很喜欢。"

丁程鑫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。他僵硬地伸出手臂，白露微笑着挽上去。两人沿着宿舍区的走廊前行，引来不少惊讶的目光——冰山队长丁程鑫居然穿着正装约会，这比任何训练场上的壮举都更令人震惊。

塔的花园在黄昏时分最美。夕阳为白玫瑰镀上一层金边，晚风送来若有若无的清香。丁程鑫选了一处僻静的长椅，从西装内袋掏出一块手帕铺在座位上——这个老派的举动让白露心头一暖。

"你准备得很周到。"她坐下，看着丁程鑫略显僵硬地坐在旁边，"不像第一次约会的样子。"

丁程鑫诚实地说："我查了资料。'如何与向导约会'，共137万条结果。"

白露忍不住笑出声："你看了137万条约会建议？"

"前20条。"丁程鑫的嘴角微微上扬，"共性建议包括'着装正式'、'准备礼物'和'避免谈论工作'。"

"那我们该聊什么？"白露歪着头问，"天气？美食？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