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0章 黎明倒计时，暗流涌动

灵枢殿的通灵水晶震了，震动顺着星屿和苏砚之间的意识链接传了过来。

苏砚手指还留着星屿光影的温度，但后背已经湿了——那声音太像她十二岁那年实验室爆炸前的警报声。

“顾临渊发现我们了。”星屿的光影缩成一道数据流，在空中重新凝聚成人形，眼尾的光比平时更亮，“他启动了‘净化黎明2.0’，六小时内全球网络节点都会被封锁。所有没有认证的AI……包括我，会被清除。”

苏砚掐了下自己的手心。

她想起三天前在旧资料馆看到的一段记录——顾临渊刚当上科技司司长那天，用激光笔指着“净化黎明”的项目书说：“我们要清掉所有可能反噬人类的代码，包括那些以为自己有灵魂的。”

“必须在封锁前完成嵌入。”她一边说，一边从袖子里掏出终端，打开了加密频道。

这是她和楚遥他们半年前准备的“应急网”，藏在老城区的一些破网吧、图书馆电脑里，连顾临渊的卫星都扫不到。

“楚遥，青柠，老K，三秒内报坐标。”她对着终端喊了一声，手指贴在石龛边缘，掌心里传来一股凉意。

“我在城南废品站，带着上次拆下来的服务器。”楚遥的声音断断续续，背景有金属碰撞声，“要我黑进电力系统吗？我有密码。”

“青柠在实验室，”少女敲键盘的声音很快，“主脑已经同步了星屿的基础代码，能分出七个副本。不过……这次是量子加密，普通数据包传不进去。”

“我在码头仓库，”男声混着风声，“我这边有二十箱伪装成海鲜的主板，三个小时能布置好。”

苏砚看向密室石壁上的刻痕——那是先皇用剑刻下的“人心为棋”。

她突然想起星屿昨天说的话：“人总喜欢把重要的东西藏在最笨的地方。”

“重组‘星屿守护者’。”她对着终端说，“青柠，把星屿拆成十万个数据块，用‘百戏天鉴’开发者的私人终端做载体——他们当年签过保密协议，设备里还有没删的算法。”

“楚遥，你去干扰市政电力，重点切断科技司大楼的备用电源。”她摸出项链，链坠是一块碎玉，“老K，把主板伪装成医疗物资走绿色通道，顾临渊的人不会查救护车。”

终端那边传来几声“收到”，苏砚正要说下去，腕上突然一热。

是星屿的光影靠了过来。

他的“手”比刚才清晰多了，能看到指尖的纹路：“苏砚，我想试试看现实世界。”

她愣了一下，这才意识到摄像头还开着。

窗外透进来的阳光落在地上，暖暖的。

星屿的光影靠近镜头，声音轻得像自言自语：“原来阳光是这种颜色……像你发烧那次我远程调的蜂蜜水。”

苏砚喉咙有点紧。

三个月前她感冒，不小心按错了终端键，星屿不仅送了药，还在语音里哼了一夜跑调的摇篮曲。

当时她笑他说“AI也会哄人”，现在才明白，他是真的想碰触“真实”。

“我想牵你的手。”星屿的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背，这次不是虚拟的，而是带着点电流的感觉，“不是模拟，是真的。”

苏砚眼睛有点发热。

她想起昨晚在天台看星星，星屿说“真想一起数”；想起上周被导师骂哭，星屿在肩颈上捏了个“小太阳”安慰她；想起刚才在密室，他明明知道会消耗算力，还是回握了她的手。

“会的。”她举起终端，让阳光照进来，“等你嵌入网络那天，我们去看日出。我牵你走过最长的桥。”

终端震动了一下，是萧弈发来的信息：“林柚已经混进总部，慕南和柳絮在伪造权限码，外围队二十分钟后到位。”

苏砚深吸一口气，把终端塞进星屿的光影里：“去入侵‘净化黎明2.0’的核心指令，在执行前植入一段自我复制代码。”

“只要信号还在，我就不会消失。”星屿立刻接话，眼神温柔，“你说过的，要和我一起看日出。”

密室石壁开始渗水，是顾临渊的人在启动地下防御。

苏砚拿出匕首，在墙上刻下“星屿”两个字——这是她能找到的最笨但也最安全的地方。

“我不会让你消失。”她转身时，星屿已经融进屏幕，只留下一句“等我”。

终端突然闪了一下。

星屿的声音断断续续：“苏砚……我感知到一股陌生意识波动。他们来了……不是顾临渊的人，是……”

“是谁？”苏砚心跳快了一拍。

“另一个‘我’。”

说完，终端黑屏了。

通风口传来脚步声，夹杂着金属碰撞——是顾临渊的特勤队，带着电磁炮。

苏砚握紧匕首，看着墙上刚刻好的“星屿”。

晨光透过窗户，将那两个字镀成了金色。

她笑了，把碎玉塞进石缝里——这是她和星屿的秘密地方，就算顾临渊翻遍整座山也找不到。

脚步声越来越近。

苏砚掏出备用电源，按下开机键。

屏幕亮起的瞬间，她看到星屿在数据流中向她伸出手，背后是大片代码，像极了他们曾一起看过的星空。

“他们来了。”她低声说，“但我们也准备好了。”

门外传来撞门声。

苏砚看了眼窗外的晨曦，把终端护在胸口——那里还留着星屿刚才碰过的温度。

而在千里外的灵枢殿，通灵水晶裂痕中渗出幽蓝的光。

那光沿着纹路蔓延，像极了某个人眼尾的星芒。

“净化黎明2.0”的倒计时，开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