求子心切

皎月阁内,梁明珠倚在窗边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茶盏边缘。窗外海棠开得正盛,她却无心赏景,目光落在摇篮里酣睡的珞姐儿身上,轻叹一声:“三个姐儿了……”

东桔捧着新裁的襦裙进来,见主子神色郁郁,小心翼翼道:“大娘子,主君前日赏的云锦,奴婢已命人裁成了衣裳,您可要试试?”

梁明珠摇头,突然抓住东桔的手腕:“去前院守着,待官人下值,就说我身子不适,请他务必过来一趟。”

她顿了顿,压低声音,“把前日舅母送来的那坛‘醉花荫’备上。”

东桔心头一跳,那酒里掺了助兴的药材,是永昌伯爵府六大娘子,也是姑娘的母亲,盛家的四姑奶奶送来的。

暮色四合时,盛则文踏进皎月阁,见梁明珠只着杏色纱衣靠在软榻上,墨发半挽,耳垂上一对明珠坠子晃晃悠悠,衬得脖颈愈发白皙。

他喉结微动:“听东桔说你身子不爽利?”

梁明珠支起身子,衣领滑落半截香肩:“官人连日宿在芳若居,妾身心里堵得慌,也算病吧?”

她眼尾泛红,似嗔似怨,指尖勾住他的腰带,“今日休沐,官人连陪我用膳的功夫都没有?”

盛则文被她拽得倾身,嗅到她发间茉莉头油的香气,声音哑了几分:“胡闹,孩子们还在隔壁……”

“影姐儿和冰姐儿被婆母接去赏灯了,珞姐儿有乳母看着。”梁明珠斟了杯酒递到他唇边,眼波盈盈,“官人尝尝,祖父从南边带回的佳酿。”

酒液入喉,盛则文只觉得一股热流窜向四肢百骸。梁明珠趁机偎进他怀里,指尖抚过他滚动的喉结:“夏妹妹有孕不能伺候,桑妹妹性子木讷,阮姐姐又……”

话音未落,盛则文已扣住她的后脑深深吻下。梁明珠假意推拒两下,顺势被他压倒在榻上。纱帐摇曳间,她咬着他的耳垂呢喃:“官人,给我个哥儿吧……”

芳若居内,夏可莹狠狠绞着帕子。女使平儿战战兢兢道:“主君被大娘子请去了,说是…说是身子不适。”

“不适?”夏可莹冷笑,“上午还精神抖擞地敲打我不能亏待冰姐儿,晚上就不适了?”她猛地将茶盏砸在地上,“去把前日哥哥送来的药煎上!她梁明珠也想靠狐媚手段生子,我偏要抢在前头!”

昭瑶堂中,桑月蓉正教成哥儿认字,听闻皎月阁早早熄了灯,只淡淡一笑:“大娘子急了。”她摸了摸平坦的小腹,“去把避子汤倒了吧,主君这月来了三次,也该轮到我了。”

更深露重,盛则文披衣起身,替熟睡的梁明珠掖好被角。

东桔守在门外低声道:“主君,夏小娘那边派人来问,说是腹痛……”

“告诉她,明日再去。”盛则文回头看了眼榻上面色潮红的妻子,眸色渐深,“让厨房备上红枣燕窝,大娘子近日劳神了。”

盛则文刚躺下,梁明珠便迷迷糊糊地往他怀里钻。她发间的茉莉香混着方才的甜腻气息,丝丝缕缕缠绕在鼻尖。盛则文手臂一紧,掌心抚上她汗湿的后背:“吵醒你了?”

梁明珠半梦半醒间摇头,脸颊蹭着他衣襟微敞的胸膛:“官人身上凉...”

说着竟伸手去解他中衣系带。盛则文捉住她作乱的手,“别闹。”他声音发沉,将人往怀里按了按,“你方才累着了。”梁明珠却突然仰头,眼尾还带着未褪的红:“夏妹妹有孕四个月,桑妹妹的成哥儿都会背诗了...”她指尖划过他锁骨,“官人,我只要一个哥儿...”

窗外更漏声声,盛则文望着帐顶繁复的缠枝纹,想起三日前父亲在书房说的话:“你媳妇连生三女,若实在艰难,不妨从桑氏那儿过继...”怀中人似乎察觉到他的走神,忽然咬了他下巴一口。

“嘶!”盛则文吃痛,垂眸对上梁明珠水光潋滟的眼,那眼里藏着执拗与惶恐。

他心头一软,翻身将人笼在阴影里:“明日还要去给母亲请安...”未尽的话语淹没在交缠的呼吸里。梁明珠勾着他的脖颈轻笑:“婆母昨日还说,让我多留官人...”

帐外烛花“啪”地爆响,映出满地凌乱的衣裙。梁明珠望着他映在纱帐上的轮廓,突然想起母亲的话:“男人都是孩子,要哄着顺着...”她闭眼藏住泪意,在更深的纠缠中喃喃:“这次定要是个哥儿...”

(本章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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