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99章:夏竹穿云

《心镜四季》第三卷:炽热之夏 第五百九十九章:夏竹穿云

一、陡崖见竹——石缝间的拔节生机

山火后的西陡崖还凝着凛冽气,青黑色的岩石如刀削般直立,风裹着云雾在崖间穿梭,半截烧枯的竹秆卡在石缝里,连空气都带着股刺骨的寒意。林深背着画夹往崖边的老柏走,指尖刚触到冰凉的岩石,就被石缝间窜出的青影拽住目光——狭窄的石缝里,几丛翠竹正顶着云雾生长,细劲的竹秆像淬了青的利剑,一节节向上拔升,竹叶如碧帘般垂落,不管崖多陡、雾多浓,竹秆始终挺得笔直,透着股不管境多险、都要穿云活的劲,连焦痕都盖不住这鲜活。

“这竹是石缝里自己冒的笋,石硬、雾浓,倒比往年长得高。”守崖的老秦拿着砍刀过来,劈了劈枯竹,“你看这节,不挑土多土少,只要有缝能钻,就往云里长,比崖下的杂木有志气多了。”林深蹲在柏下,看着翠竹在风里轻颤——能看见竹根在石缝中盘结的痕,像在跟陡崖较劲,不肯让云雾崖失了青劲半分。

他忽然想起断臂后第一个竹笋拔节的清晨,周教授曾带他来这西陡崖。当时新笋刚冒青尖,还裹着笋衣,周教授指着竹秆说:“翠竹穿云,不是它不怕高,是懂在险处攒着劲、往上闯;人也一样,难的时候别被恐惧困住,要像竹似的咬着牙、往上拔,把险处活出劲来。”那天回去,林深在画纸上画了道陡崖,只在石缝里留了点青影,像在等竹秆穿云。

这天清晨,林深坐在柏下的青石上画竹。他没急着画满崖的青,先用青黑勾了岩石的轮廓——在石缝处留了点银白,像裹着的云雾;翠竹的部分用苍绿铺染,竹节处加了点墨色,像透着的劲;竹秆用淡绿细描,直挺挺向上拔升,透着实劲;背景的云雾用了更深的墨,把新竹衬得更亮。老秦凑过来看,说:“这画里有股闯劲,陡崖看着怕,可这竹一穿云,倒像能摸着竹节的硬,心里都燃起来了。”

二、竹风忆痛——崖竹间的自我较劲

入夏的日头慢慢爬高,云雾渐渐散开,翠竹却长得更劲了,竹秆从石缝窜到崖顶,连青黑的岩石都被青影缀满,风一吹,竹叶晃却不折,竹根在石缝里盘得更紧,像在跟陡崖较劲,不肯输了拔节的劲。林深坐在青石上打开画夹,想画幅《夏竹穿云图》。刚下笔,就想起前几天陈砚之的策展人说的话:“你这画总围着陡崖、云雾转,太锐利,现在的观众喜欢温润柔和的东西。”

“柔和?”林深望着穿云的翠竹,想起周教授生前常说的“竹的劲,藏在锐利里——看着不温润,可每一次拔节都是顶着岩石熬的,这劲才有分量。画画也一样,没在险里熬过人,画不出有志气的活。”有次他画竹,总觉得竹秆太“硬”,想画得弯些显柔和。周教授走过来,指着崖上的竹说:“没有硬秆的拔,哪能穿得过云雾?没有陡崖的险,哪能显出竹的劲?别为了柔和丢了本。”

那天的日头偏午,林深接着画竹。他没把竹秆画弯,反而在竹根盘石处加了点重墨,像衬着拔节的劲;竹叶的边缘加了点飞白,像被风吹得微颤,却更显鲜活;背景的云雾用了更深的墨,把新竹衬得更亮。画到一半,苏河提着食盒过来,里面装着刚煮的竹筒饭,说:“老秦砍的新竹做的饭,清香软糯,你垫垫肚子。你的画也一样,锐利里藏着志气,比刻意的‘柔和’更打动人。”

林深挖了勺竹筒饭,香意在嘴里散开,忽然觉得心里亮了——他以前总怕画里的“锐利”显不出好,却忘了硬里藏着更真的志气。就像这翠竹,陡崖上拔节长,不刻意柔和,却能在险里活出劲;他的画,没有刻意的温润,却藏着他一步一步熬过来的痕,每一根穿云的竹秆,每一片垂落的竹叶,都是他跟自己较劲的志气。

三、竹影悟心——崖青间的通透觉醒

七月的月色越来越明,西陡崖的翠竹在夜里也立得直,林深偶尔会提着马灯来崖边,看灯光照在竹节上,把青黑的岩石都映得有了棱角。他发现翠竹穿云有个特点——不管崖多陡、雾多浓,都能在石缝里扎牢根、往上拔,不抱怨环境,只专注“穿云拔节”,像在跟自己较劲,也像在跟命运较劲,要在险里藏刚,在锐里活出暖。

他想起史铁生在《我与地坛》里写的“我常想,生命的志气不在坦途,而在敢拔——比如竹在崖间穿云,比如人在难里向上。”忽然觉得自己的“断臂”,就像这西陡崖的“险”——是困境,却也是让他更懂“拔节向上”的提醒。有次他画竹画到深夜,手腕酸得发僵,看着画纸上的翠竹与陡崖,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用独臂画完一丛穿云的竹——当时笔好几次在竹节处断了线,可当最后一笔描完竹尖的闯劲时,他忽然懂了:难的不是少了一只手,是少了像翠竹这样“敢拔、敢闯、敢在险里活”的韧。

周教授以前常说:“你看这翠竹,就算石缝再窄,也能一节节往上拔着穿云,不是愣,是懂‘向上而生’的活;这活,藏在每一节竹的硬里,也藏在每一片叶的锐里。你画画也一样,别怕锐,锐里藏的拔劲才真。”那天夜里,林深在画的旁边写了段话:“竹穿陡崖,青破雾痕;笔握残手,劲藏拔里。难的不是境太险,是险里敢向上;痛的不是路太难,是难里敢拔节。”

巴图拿着刚画的竹稿过来,皱着眉说:“林哥,我画的翠竹总像穿不透云雾,没有向上的劲。”林深指着崖上的竹,让她看竹秆怎么一节节拔升、竹尖怎么朝着云端,说:“魂在‘拔’里,在‘向上’里——你得想着它怎么在石缝里咬着劲往上闯,怎么把寒意化成生长的劲,笔才会有魂。就像我画竹,想着自己怎么在断臂的难里拔着劲画画,怎么把痛变成画里的劲,画出来才真。”

四、竹劲传情——心与画的共生传承

夏末的云雾渐渐淡了,崖上的翠竹却长得更茂了,老秦忙着在竹下立了块木牌,写着“竹劲穿云”,说要让来者看看这股志气。林深坐在青石上,看着老秦把木牌擦干净,指尖轻碰竹节的硬,能摸到藏在里面的暖。他打开画夹,画了幅《崖下赏竹》——夕阳把陡崖染成金红,竹影斜映在岩石上,老秦的身影站在木牌旁,茶碗在手里握着,透着股惜劲的柔。

苏河走过来,手里拿着个布包,里面装着老秦做的竹编小筐,说:“你画画时能用来装画笔,结实耐用,还带着竹香。”林深摸着竹编的纹理,糙里带着劲,像他这些年走过的路——有险、有寒,却也有拔劲活出来的暖。陈砚之来看他的画时,指着《夏竹穿云图》说:“没想到陡崖配翠竹,能画出这么锐的劲。以前总觉得你的画太硬,现在才懂,硬里藏的是向上的活,是熬出来的真。”

林深笑着说:“这翠竹教会我的,比画画还多——它让我知道,险的时候别慌,锐的时候别怕,只要敢在险里向上,敢在难里拔节,再陡的崖,也能穿破竹;再难的路,也能走得劲。”走的时候,林深把《崖下赏竹》送给了守崖的老秦,让他挂在崖边的值班室墙上。他把竹编小筐放在画夹旁,像带着份“拔节向上”的盼头。他在画夹里夹了张纸条,写着:“竹穿陡崖,劲藏拔里;人走难路,暖藏心里。只要敢向上、敢拔节,再险的日子,也能活出亮的样。”

晚风拂过西陡崖,翠竹在石缝间轻轻晃,竹编的清香在风里飘着,像在应和他的话,又像在诉说着,一个关于向上、关于拔节、关于在陡崖石缝里生长的翠竹的故事。

(本章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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