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93章:夏松立崖
《心镜四季》第三卷:炽热之夏 第五百九十三章:夏松立崖
一、危崖见松——断壁间的挺劲生机
山火后的北危崖还凝着凛冽气,灰黑的崖壁裂着深缝,风裹着碎石从崖顶呼啸而下,在壁间撞出沉闷的回响,半截烧枯的松枝嵌在石缝里,连空气都带着股刺骨的寒意。林深背着画夹往崖边的老栗走,指尖刚触到冰凉的崖石,就被断壁间立着的青影拽住目光——陡峭的崖壁上,一棵老松正顶着狂风生长,苍劲的枝干像铸了铁的虬龙,松针层层叠叠攒着绿,不管风怎么刮,树干始终挺得笔直,透着股不管崖多危、都要立着活的劲,连焦痕都盖不住这鲜活。
“这松是崖上长了几十年的老松,石硬、风烈,倒比往年更精神。”守崖的老秦扛着绳索过来,往崖边系了个安全桩,“你看这根,不挑崖缓崖陡,只要有石缝能钻,就往深里扎,比崖下的杂树有骨气多了。”林深蹲在栗下,看着老松在风里轻颤——能看见松根在石缝中盘绕的痕,像在跟危崖较劲,不肯让断壁崖失了青色半分。
他忽然想起断臂后第一个松针返青的清晨,周教授曾带他来这北危崖。当时新针刚冒浅绿,还沾着霜花,周教授指着松干说:“老松立崖,不是它不怕风,是懂在险处攒着劲;人也一样,难的时候别被绝境压垮,要像松似的扎牢根、挺住腰,把危处活出劲来。”那天回去,林深在画纸上画了道断壁,只在壁间留了点青影,像在等松枝展崖。
这天清晨,林深坐在栗下的青石上画松。他没急着画满崖的青,先用灰黑勾了崖壁的轮廓——在石缝处留了点浅灰,像覆着的霜;老松的部分用深青铺染,松针边缘加了点墨绿,像透着的劲;树干用墨褐细描,直挺挺立在崖上,透着实劲;背景的崖底用了更深的墨,把新松衬得更亮。老秦凑过来看,说:“这画里有股硬劲,危崖看着怕,可这松一立,倒像能摸着枝的韧,心里都定了。”
二、松风忆痛——崖松间的自我较劲
入夏的日头慢慢爬高,崖壁被晒得微暖,老松却长得更劲了,枝干从崖缝伸到崖外,连灰黑的崖壁都被青影缀满,风一吹,松针晃却不折,根须在石缝里盘得更紧,像在跟危崖较劲,不肯输了挺立的劲。林深坐在青石上打开画夹,想画幅《夏松立崖图》。刚下笔,就想起前几天陈砚之的策展人说的话:“你这画总围着危崖、断壁转,太冷峻,现在的观众喜欢温润柔和的东西。”
“柔和?”林深望着立崖的老松,想起周教授生前常说的“松的劲,藏在冷峻里——看着不温润,可每一寸生长都是顶着狂风熬的,这劲才有分量。画画也一样,没在险里熬过人,画不出有骨气的活。”有次他画松,总觉得松枝太“硬”,想画得柔些显温润。周教授走过来,指着崖上的松说:“没有硬枝的挺,哪能扛住烈风?没有危崖的险,哪能显出松的劲?别为了柔和丢了本。”
那天的日头偏午,林深接着画松。他没把松枝画柔,反而在松根盘石处加了点重墨,像衬着挺立的劲;松针的边缘加了点飞白,像被风吹得微颤,却更显鲜活;背景的崖底用了更深的墨,把新松衬得更亮。画到一半,苏河提着食盒过来,里面装着刚煮的松子粥,说:“老秦采的崖边松子熬的粥,香糯暖身,你垫垫肚子。你的画也一样,冷峻里藏着骨气,比刻意的‘柔和’更打动人。”
林深喝了口松子粥,香意在嘴里散开,忽然觉得心里亮了——他以前总怕画里的“冷峻”显不出好,却忘了硬里藏着更真的骨气。就像这老松,危崖上立着长,不刻意柔和,却能在险里活出劲;他的画,没有刻意的温润,却藏着他一步一步熬过来的痕,每一根挺崖的松枝,每一簇攒劲的松针,都是他跟自己较劲的骨气。
三、松影悟心——崖青间的通透觉醒
七月的月色越来越明,北危崖的老松在夜里也立得直,林深偶尔会提着马灯来崖边,看灯光照在松干上,把灰黑的崖壁都映得有了棱角。他发现老松立崖有个特点——不管崖多危、风多烈,都能在石缝里扎牢根、挺住身,不抱怨环境,只专注“立崖守劲”,像在跟自己较劲,也像在跟命运较劲,要在险里藏刚,在硬里活出暖。
他想起史铁生在《我与地坛》里写的“我常想,生命的劲不在安处,而在敢立——比如松在崖间挺青,比如人在难里守骨。”忽然觉得自己的“断臂”,就像这北危崖的“危”——是困境,却也是让他更懂“立心守劲”的提醒。有次他画松画到深夜,手腕酸得发僵,看着画纸上的老松与断壁,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用独臂画完一棵立崖的松——当时笔好几次在枝干处断了线,可当最后一笔描完松针的劲感时,他忽然懂了:难的不是少了一只手,是少了像老松这样“敢立、敢劲、敢在险里活”的韧。
周教授以前常说:“你看这老松,就算崖壁再裂,也能把根扎进石缝里挺住,不是愣,是懂‘守骨’的活;这活,藏在每一根枝的硬里,也藏在每一簇针的劲里。你画画也一样,别怕冷,冷里藏的守劲才真。”那天夜里,林深在画的旁边写了段话:“松立危崖,青破险痕;笔握残手,劲藏立里。难的不是境太险,是险里敢守骨;痛的不是路太难,是难里敢挺劲。”
巴图拿着刚画的松稿过来,皱着眉说:“林哥,我画的老松总像立不住崖,没有苍劲的感觉。”林深指着崖上的松,让她看树干怎么挺在石缝里、枝干怎么迎着狂风展,说:“魂在‘立’里,在‘守劲’里——你得想着它怎么在危崖里守住挺立的骨气,怎么把烈风化成生长的劲,笔才会有魂。就像我画松,想着自己怎么在断臂的难里守住绘画的骨气,怎么把痛变成画里的劲,画出来才真。”
四、松劲传情——心与画的共生传承
夏末的风开始带燥,崖上的老松却长得更苍劲了,老秦忙着在崖下种了些小松苗,说要让老松有个伴。林深坐在青石上,看着老秦给松苗浇水,指尖轻碰松针的硬,能摸到藏在里面的暖。他打开画夹,画了幅《崖下育松》——夕阳把危崖染成金红,老松的影子投在崖下,老秦的身影蹲在苗旁,水壶在栗下放着,透着股惜劲的柔。
苏河走过来,手里拿着个布包,里面装着老秦晒的松果干,说:“你画画累了能剥几颗松子吃,香脆补脑,还能补充体力。”林深捏了颗松子,香里带着劲,像他这些年走过的路——有险、有冷,却也有立劲活出来的暖。陈砚之来看他的画时,指着《夏松立崖图》说:“没想到危崖配老松,能画出这么冷的劲。以前总觉得你的画太硬,现在才懂,硬里藏的是守骨的活,是熬出来的真。”
林深笑着说:“这老松教会我的,比画画还多——它让我知道,险的时候别慌,硬的时候别怕,只要敢在险里守骨,敢在难里挺劲,再危的崖,也能立住松;再难的路,也能走得劲。”走的时候,林深把《崖下育松》送给了守崖的老秦,让他挂在崖边的木屋墙上。他把松果干装在画夹的小袋里,像带着份“立崖守劲”的盼头。他在画夹里夹了张纸条,写着:“松立危崖,劲藏立里;人走难路,暖藏心里。只要敢守骨、敢挺劲,再险的日子,也能活出亮的样。”
晚风拂过北危崖,老松在断壁间轻轻晃,松果干的清香在风里飘着,像在应和他的话,又像在诉说着,一个关于守骨、关于挺劲、关于在危崖断壁里生长的老松的故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