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44章:夏葵向阳
《心镜四季》第三卷:炽热之夏 第五百四十四章:夏葵向阳
一、荒田见葵——焦土间的挺花生机
山火后的荒麦田还凝着焦气,地里的土块泛着灰黑,像被烧硬的炭块,半截枯槁的麦秆斜插在土中,连风过都带着股焦土的干热。林深背着画夹往田边的老井走,指尖划过发烫的土块,忽然被几簇朝着太阳的金影拽住目光——焦土的缝隙间,几株向日葵正挺着花盘立在地里,花盘像撒了金粉的圆盘,花瓣层层叠叠裹着花芯,透着股不管土多贫瘠、都要朝着光活的劲,连焦痕都盖不住这鲜活。
“这葵是去年落在地里的种子发的芽,土瘦、虫又多,倒比往年挺得直。”田边守田的老秦扛着锄头过来,伸手扶了扶倾斜的花秆,“你看这葵,不挑土肥土瘦,只要有阳光能晒,就往金里开,比田边的狗尾草有骨气多了。”林深蹲在井边,看着花盘跟着太阳转——能看见花瓣上的细绒,像在跟焦土较劲,不肯让荒田失了光气半分。
他忽然想起断臂后第一个花盘泛金的午后,周教授曾带他来这荒麦田。当时花盘刚显金边,还沾着焦灰,周教授指着花盘说:“向日葵这东西,能在荒田里活,不是蛮劲,是懂在贫瘠里追光,人也一样,难的时候别丢了方向,要像葵似的朝着光、攒着劲活。”那天回去,林深在画纸上画了片焦土,只在土上留了点金痕,像在等花盘满田。
这天午后,林深坐在老井旁的石磨上画葵。他没急着画满田的金,先用浓墨勾了焦土的轮廓——在土缝间留了点浅绿,像新冒的叶;向日葵的部分用淡金铺染,花盘中心加了点褐,像聚着的劲;花秆用深绿细描,挺得笔直,透着力劲;背景的枯麦秆用了更深的墨,把向日葵衬得更亮。老秦凑过来看,说:“这画里有股光劲,荒田看着枯,可这葵一向阳,倒像能摸着花的暖,心里都亮了。”
二、葵风忆痛——土葵间的自我较劲
入夏的日头越来越毒,焦土更干了,向日葵却长得更挺了,花盘从巴掌大长到碗口宽,风一吹,花秆在地里晃着,根在土缝里扎得更牢,像在跟焦土较劲,不肯输了追光的劲。林深坐在石磨上打开画夹,想画幅《夏葵向阳图》。刚下笔,就想起前几天陈砚之的策展人说的话:“你这画总围着荒田、焦土转,太直白,现在的观众喜欢含蓄婉约的东西。”
“婉约?”林深望着向阳的向日葵,想起周教授生前常说的“葵的暖,藏在直白里——看着不绕弯,可每一次追光都是熬出来的执着,这暖才有真味。画画也一样,没在执着里熬过人,画不出有力量的活。”有次他画葵,总觉得花秆太“直”,想画得弯些显婉约。周教授走过来,指着田里的葵说:“没有直秆的挺,哪能朝着太阳?没有焦土的苦,哪能显出葵的暖?别为了婉约丢了骨。”
那天的日头偏西时,林深接着画葵。他没把花秆画弯,反而在葵扎根处加了点重墨,像衬着追光的劲;花瓣的边缘加了点飞白,像被风吹得微颤,却更显鲜活;背景的枯麦秆用了更深的墨,把向日葵衬得更亮。画到一半,苏河提着食盒过来,里面装着刚蒸的南瓜糕,说:“老秦种的南瓜做的,甜着呢,你垫垫肚子。你的画也一样,直白里藏着执着,比刻意的‘婉约’更打动人。”
林深咬了口南瓜糕,甜意在嘴里散开,忽然觉得心里亮了——他以前总怕画里的“直白”显不出好,却忘了直白里藏着更真的追光执着。就像这向日葵,立在焦土里,不刻意婉约,却能朝着光挺得笔直;他的画,没有刻意的含蓄,却藏着他一步一步熬过来的痕,每一根挺劲的花秆,每一个追光的花盘,都是他跟自己较劲的执着。
三、葵影悟心——土金间的通透觉醒
七月的月色越来越清,荒麦田的向日葵在夜里也显了静,林深偶尔会提着马灯来田边,看花盘映着灯光,花秆在地里泛着浅绿。他发现向日葵有个特点——不管土多贫瘠、天多热,都能朝着太阳攒劲长,不抱怨环境,只专注追光,像在跟自己较劲,也像在跟命运较劲,要在贫瘠里追光,在直白里活出劲。
他想起史铁生在《我与地坛》里写的“我常想,生命的光不在顺境,而在敢追——比如葵朝着太阳,比如人在难里寻希望。”忽然觉得自己的“断臂”,就像这焦土的“贫瘠”——是困境,却也是让他更懂“追光寻暖”的提醒。有次他画葵画到深夜,手腕酸得发僵,看着画纸上的向日葵与焦土,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用独臂画完一株向阳的葵——当时笔好几次在花秆处断了线,可当最后一笔描完花瓣时,他忽然懂了:难的不是少了一只手,是少了像向日葵这样“敢追、敢挺、敢朝着光活”的韧。
周教授以前常说:“你看这向日葵,从早到晚跟着太阳转,不是傻,是懂‘向暖’的活;这活,藏在每一次追光的直里,也藏在每一次挺秆的劲里。你画画也一样,别怕直,直里藏的追光劲才真。”那天夜里,林深在画的旁边写了段话:“葵立焦土,暖破贫痕;笔握残手,劲藏追里。难的不是境太贫,是贫里敢追光;痛的不是路太难,是难里敢向暖。”
巴图拿着刚画的葵稿过来,皱着眉说:“林哥,我画的向日葵总觉得没魂,像假的插在土里。”林深指着田里的葵,让她看花秆怎么挺、花盘怎么追光,说:“魂在‘追’里,在‘向暖’里——你得想着它怎么在焦土里找光,怎么朝着太阳攒劲,笔才会有魂。就像我画葵,想着自己怎么朝着画画的初心追,怎么把痛变成画里的暖,画出来才真。”
四、葵暖传情——心与画的共生传承
夏末的风开始带凉,荒麦田的向日葵渐渐结籽,花盘也垂了头,老秦忙着用镰刀割下花盘,说要晒成葵花籽留着冬天吃。林深坐在石磨上,看着老秦把晒好的花盘摊在竹席上,指尖轻碰花盘里的籽,能摸到藏在里面的光劲。他打开画夹,画了幅《田边晒葵》——夕阳把荒田染成金红,花秆立在地里,老秦的身影弯着,竹席在手里展着,透着股惜暖的劲。
苏河走过来,手里拿着个布包,里面装着老秦炒的葵花籽,说:“嚼着香,你画画时能解闷。”林深捏了颗葵花籽,香味在嘴里散开,像他这些年走过的路——有贫、有直,却也有追光活出来的暖。陈砚之来看他的画时,指着《夏葵向阳图》说:“没想到焦土配向日葵,能画出这么直的暖。以前总觉得你的画太硬,现在才懂,直里藏的是追光的执着,是熬出来的真。”
林深笑着说:“这向日葵教会我的,比画画还多——它让我知道,贫的时候别慌,直的时候别怕,只要敢在贫里追光,敢在难里向暖,再瘦的土,也能长向日葵;再难的路,也能走得亮。”走的时候,林深把《田边晒葵》送给了守田的老秦,让他挂在田边的小屋。他把葵花籽装在画夹的小袋里,像带着份“追光向暖”的劲。他在画夹里夹了张纸条,上面写着:“葵立焦土,暖藏追里;人走难路,光藏心里。只要敢追光、敢向暖,再贫的日子,也能活出亮的样。”
晚风拂过荒麦田,残留的花秆在地里轻轻晃,葵花籽的香味在风里飘着,像在应和他的话,又像在诉说着,一个关于追光、关于向暖、关于在焦土里立起向日葵的故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