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40章:夏枣挂枝

《心镜四季》第三卷:炽热之夏 第五百四十章:夏枣挂枝

一、荒园见枣——枯桠间的凝红生机

山火后的老枣园还凝着焦气,歪扭的枣树枝泛着焦黑,像被烧弯的铁条斜插在土里,半截枯木横在树旁,连风过都带着股树皮的干硬。林深背着画夹往园中的老井走,指尖划过树干的裂痕,忽然被几颗缀在枝桠间的红点拽住目光——枯桠的顶端,几串青红相间的枣子正挂在枝头,像撒在黑枝上的玛瑙,有的半青半红、有的已透深红,透着股不管枝多枯、都要攒着甜活的劲,连焦痕都盖不住这鲜活。

“这枣是树蔸里冒的新枝结的,土瘦、虫多,倒比往年甜。”园边守园的老冯提着竹篮过来,伸手够了够低处的枣串,“你看这枣,不挑枝直枝弯,只要有新梢能挂,就往红里长,比园角的野果有韧劲多了。”林深蹲在井边,看着枣子在风里轻晃——能看见果皮上的细绒,像在跟枯桠较劲,不肯让荒园失了甜意半分。

他忽然想起断臂后第一个枣子泛红的午后,周教授曾带他来这老枣园。当时枣子刚显红点,还沾着焦灰,周教授指着枣串说:“枣子这东西,能在荒园里活,不是侥幸,是懂在枯里蓄甜,人也一样,难的时候别丢了盼头,要像枣似的把苦熬成甜、把劲攒成实。”那天回去,林深在画纸上画了截枯桠,只在枝梢留了点红点,像在等枣子满枝。

这天午后,林深坐在井边的石凳上画枣。他没急着画满枝的红,先用浓墨勾了枯桠的轮廓——在枝缝间留了点浅绿,像新冒的叶;枣子的部分用淡红铺染,青红过渡处加了点黄,像透着的甜;枣蒂用深褐细描,紧紧连在枝上,透着实劲;背景的荒草用了更深的墨,把枣子衬得更亮。老冯凑过来看,说:“这画里有股实劲,荒园看着干,可这枣一挂,倒像能尝见果的甜,心里都暖了。”

二、枣风忆痛——枝枣间的自我较劲

入夏的日头越来越毒,枣枝更枯了,枣子却红得更透了,从半青半红到满枝深红,风一吹,枣串在枝间晃着,枣蒂却抓得更紧,像在跟枯桠较劲,不肯输了蓄甜的劲。林深坐在石凳上打开画夹,想画幅《夏枣挂枝图》。刚下笔,就想起前几天陈砚之的策展人说的话:“你这画总围着荒园、枯桠转,太朴实,现在的观众喜欢精致华丽的东西。”

“华丽?”林深望着挂枝的枣子,想起周教授生前常说的“枣的甜,藏在朴实里——看着不惹眼,可每一颗都是熬出来的实,这甜才有分量。画画也一样,没在实里熬过人,画不出有烟火气的暖。”有次他画枣,总觉得枣子太“拙”,想画得艳些显华丽。周教授走过来,指着园里的枣说:“没有拙枣的实,哪能尝出真甜?没有枯桠的苦,哪能显出枣的甜?别为了华丽丢了本。”

那天的日头偏西时,林深接着画枣。他没把枣子画艳,反而在枣挂枝处加了点重墨,像衬着蓄甜的劲;枣子的边缘加了点飞白,像被风吹得微晃,却更显鲜活;背景的荒草用了更深的墨,把红枣衬得更亮。画到一半,苏河提着食盒过来,里面装着刚煮的枣粥,说:“老冯用新摘的枣熬的,甜着呢,你垫垫肚子。你的画也一样,朴实里藏着甜,比刻意的‘华丽’更打动人。”

林深喝了口枣粥,甜意在嘴里散开,忽然觉得心里亮了——他以前总怕画里的“朴实”显不出好,却忘了朴实里藏着更真的烟火气。就像这枣子,挂在枯桠上,不华丽,却能在苦里熬出甜;他的画,没有刻意的精致,却藏着他一步一步熬过来的痕,每一颗蓄甜的枣,每一截枯瘦的枝,都是他跟自己较劲的实劲。

三、枣影悟心——枝红间的通透觉醒

七月的晚霞越来越艳,老枣园的枣子在傍晚也泛着红光,林深每天都来园里,看着枣从青到红、从涩到甜,看着枯桠被枣子衬出活气,看着自己画纸上的枣从红点变成满枝红。他发现枣子有个特点——不管枝多枯、天多热,都能慢慢熬出甜,不抱怨环境,只专注蓄实,像在跟自己较劲,也像在跟命运较劲,要在枯里蓄甜,在实里活出真。

他想起史铁生在《我与地坛》里写的“我常想,生命的实不在顺境,而在敢熬——比如枣在枝上甜,比如人在难里拼。”忽然觉得自己的“断臂”,就像这枯桠的“苦”——是困境,却也是让他更懂“熬苦成实”的提醒。有次他画枣画到傍晚,手腕酸得发僵,看着画纸上的红枣,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用独臂画完一串挂枝的枣——当时笔好几次在枣蒂处断了线,可当最后一笔描完枣上的细绒时,他忽然懂了:难的不是少了一只手,是少了像枣子这样“敢熬、敢实、敢活出真味”的韧。

周教授以前常说:“你看这枣子,春天开花、夏天熬甜,不是急,是懂‘攒’的活;这活,藏在每一颗枣的实里,也藏在每一截枝的苦里。你画画也一样,别怕拙,拙里藏的攒劲才真。”那天夜里,林深在画的旁边写了段话:“枣挂枯桠,甜破苦痕;笔握残手,真藏实里。难的不是境太苦,是苦里敢蓄甜;痛的不是路太难,是难里敢攒实。”

巴图拿着刚画的枣稿过来,皱着眉说:“林哥,我画的枣子总觉得没魂,像假的粘在枝上。”林深指着枝上的枣,让她看枣怎么蓄甜、怎么挂枝,说:“魂在‘熬’里,在‘实’里——你得想着它怎么在枯枝上熬甜,怎么把涩变成甜,笔才会有魂。就像我画枣,想着自己怎么熬着练笔,怎么把痛变成画里的实,画出来才真。”

四、枣甜传情——心与画的共生传承

夏末的风开始带凉,老枣园的枣子渐渐熟透,有的已落在地上,老冯忙着用竹篮捡枣,说要晒成红枣留着冬天吃。林深坐在石凳上,看着老冯把捡好的枣摊在竹席上,指尖轻碰枣皮的甜,能摸到藏在里面的熬劲。他打开画夹,画了幅《园里晒枣》——夕阳把荒园染成金红,枯桠挂着余枣,老冯的身影弯着,竹席在手里展着,透着股惜甜的暖。

苏河走过来,手里拿着个布包,里面装着老冯晒的脆枣,说:“嚼着甜,你画画时能解闷。”林深捏了颗脆枣,咬开时甜汁满溢,像他这些年走过的路——有苦、有拙,却也有熬苦活出来的甜。陈砚之来看他的画时,指着《夏枣挂枝图》说:“没想到枯桠配红枣,能画出这么实的甜。以前总觉得你的画太素,现在才懂,素里藏的是蓄甜的劲,是熬出来的真。”

林深笑着说:“这枣子教会我的,比画画还多——它让我知道,苦的时候别慌,拙的时候别怕,只要敢在苦里蓄甜,敢在难里攒实,再枯的枝,也能挂甜枣;再难的路,也能走得实。”走的时候,林深把《园里晒枣》送给了守园的老冯,让他挂在园边的小屋。他把脆枣装在画夹的小袋里,像带着份“熬苦成甜”的劲。他在画夹里夹了张纸条,上面写着:“枣挂枯桠,甜藏熬里;人走难路,暖藏心里。只要敢蓄甜、敢攒实,再苦的日子,也能活出亮的样。”

晚风拂过老枣园,枯桠上的余枣还在晃,脆枣的甜香在风里飘着,像在应和他的话,又像在诉说着,一个关于熬苦、关于蓄甜、关于在枯桠上挂出甜枣的故事。

(本章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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