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38章:夏竹破岩
《心镜四季》第三卷:炽热之夏 第五百三十八章:夏竹破岩
一、危岩见竹——石缝间的拔节生机
山火后的青石崖还凝着焦气,崖壁上的岩石泛着灰黑,像被烧裂的铁块,石缝里嵌着焦枯的草屑,连风过都带着股岩石的冷硬。林深背着画夹往崖下的溪流走,指尖划过崖壁的糙面,忽然被几丛顶破石缝的绿影拽住目光——危岩的裂缝处,几株新竹正从石隙里钻出来,竹秆像裹着青釉的玉柱,直挺挺向上拔节,竹叶像展开的绿剑,透着股不管岩多硬、都要顶着劲活的劲,连焦痕都盖不住这鲜活。
“这竹是山火后从老竹鞭里冒的芽,石硬、土少,倒比往年直。”崖下护林的老邱扛着砍刀过来,伸手轻拍竹秆,“你看这竹,不挑土厚土薄,只要有石缝能钻,就往上长,比崖边的灌木有骨气多了。”林深蹲在崖下,看着竹根在石缝里盘绕——褐黄的根须紧紧裹着岩石,像在跟冷硬较劲,不肯被危岩困住半分。
他忽然想起断臂后第一个竹芽冒尖的清晨,周教授曾带他来这青石崖。当时竹芽刚顶破石缝,还沾着石屑,周教授指着芽尖说:“新竹这东西,能在危岩里活,不是蛮劲,是懂在硬里蓄力,人也一样,难的时候别急于求成,要像竹似的默默扎根、静静拔节。”那天回去,林深在画纸上画了块危岩,只在石缝里留了点绿痕,像在等新竹满崖。
这天清晨,林深坐在溪畔的青石上画竹。他没急着画满崖的绿,先用墨灰勾了危岩的轮廓——在石缝间留了点浅褐,像残留的土色;新竹的部分用深绿铺染,竹秆顺着拔节的方向画,有的刚露节、有的已展叶,竹节用淡墨细描,透着劲;竹叶的纹路用深绿勾勒,透着锐劲;背景的枯岩用了更深的墨,把新竹衬得更亮。老邱凑过来看,说:“这画里有股硬劲,危岩看着冷,可这竹一拔节,倒像能摸着秆的挺,心里都亮了。”
二、竹风忆痛——岩竹间的自我较劲
入夏的雨一场接一场,岩石更硬了,新竹却长得更壮了,竹秆从细弱变粗壮,竹叶也更密了,风一吹,竹叶在崖上晃着,竹根在石缝里扎得更牢,像在跟危岩较劲,不肯输了拔节的劲。林深坐在青石上打开画夹,想画幅《夏竹破岩图》。刚下笔,就想起前几天陈砚之的策展人说的话:“你这画总围着危岩、石缝转,太刚直,现在的观众喜欢柔和灵动的东西。”
“灵动?”林深望着破岩的新竹,想起周教授生前常说的“竹的韧,藏在刚里——看着不绕弯,可每一次拔节都是忍着痛长,这韧才有分量。画画也一样,没在刚里熬过人,画不出有骨气的暖。”有次他画竹,总觉得竹秆太“直”,想画得弯些显灵动。周教授走过来,指着崖上的竹说:“没有直秆的刚,哪能顶破岩石?没有危岩的硬,哪能显出竹的韧?别为了灵动丢了骨。”
那天的雨停后,林深接着画竹。他没把竹秆画弯,反而在竹破岩处加了点重墨,像衬着拔节的劲;竹叶的边缘加了点飞白,像被风吹得微颤,却更显鲜活;背景的枯岩用了更深的墨,把新竹衬得更亮。画到一半,苏河提着食盒过来,里面装着刚煮的竹笋汤,说:“老邱采的新笋,鲜着呢,你补补。你的画也一样,刚里藏着韧,比刻意的‘灵动’更打动人。”
林深喝了口竹笋汤,鲜味在嘴里散开,忽然觉得心里亮了——他以前总怕画里的“刚直”显不出好,却忘了刚里藏着更真的骨气。就像这新竹,破岩而出,不刻意柔和,却能刚中带韧;他的画,没有刻意的灵动,却藏着他一步一步熬过来的痕,每一根破岩的竹秆,每一片展叶的竹叶,都是他跟自己较劲的骨气。
三、竹影悟心——岩绿间的通透觉醒
七月的月色越来越清,青石崖的新竹在夜里也显了静,林深偶尔会提着马灯来崖下,看竹秆映着灯光,竹根在石缝里泛着浅绿。他发现新竹有个特点——不管岩多硬、风多大,都能默默扎根、静静拔节,不抱怨环境,只专注生长,像在跟自己较劲,也像在跟命运较劲,要在硬里蓄力,在刚里活出韧。
他想起史铁生在《我与地坛》里写的“我常想,生命的劲不在顺境,而在敢扛——比如竹在岩里长,比如人在难里熬。”忽然觉得自己的“断臂”,就像这危岩的“硬”——是困境,却也是让他更懂“蓄力扛难”的提醒。有次他画竹画到深夜,手腕酸得发僵,看着画纸上的新竹与危岩,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用独臂画完一丛破岩的竹——当时笔好几次在竹节处断了线,可当最后一笔落在竹叶上时,他忽然懂了:难的不是少了一只手,是少了像新竹这样“敢扛、敢拔、敢在硬里活”的韧。
周教授以前常说:“你看这新竹,一年能长几丈高,可前几年都在土里扎根,不是慢,是懂‘蓄力’的活;这活,藏在每一次拔节的痛里,也藏在每一根竹秆的刚里。你画画也一样,别怕刚,刚里藏的蓄力劲才真。”那天夜里,林深在画的旁边写了段话:“竹破危岩,韧破硬痕;笔握残手,劲藏刚里。难的不是境太硬,是硬里敢蓄力;痛的不是路太难,是难里敢扛活。”
巴图拿着刚画的竹稿过来,皱着眉说:“林哥,我画的新竹总觉得没魂,像假的插在岩上。”林深指着崖上的竹,让她看竹根怎么钻缝、竹秆怎么拔节,说:“魂在‘扛’里,在‘蓄力’里——你得想着它怎么在硬岩里扎根,怎么忍着痛拔节,笔才会有魂。就像我画竹,想着自己怎么在难里蓄力,怎么把痛变成画里的刚,画出来才真。”
四、竹劲传情——心与画的共生传承
夏末的风开始带凉,青石崖的新竹依旧拔节,有的已高过崖顶,老邱忙着用竹篾把倾斜的竹秆固定住,怕被风吹断。林深坐在青石上,看着老邱把固定好的竹秆轻轻扶直,“这竹可是崖上的精气神,得护着。”林深听着,想起自己画这青石崖的日子,从危岩到竹芽,从破岩到拔节,每一张画,都藏着他的心事,也藏着他的成长——就像这新竹,破岩而出,却没被硬岩困住,反而活出了刚劲。
苏河走过来,手里拿着个竹编的笔筒,说:“老邱编的,你装画笔正好。”林深摸着笔筒的纹路,硬里带着韧,像他这些年走过的路——有硬、有刚,却也有蓄力活出来的暖。陈砚之来看他的画时,指着《夏竹破岩图》说:“没想到危岩配新竹,能画出这么刚的韧。以前总觉得你的画太硬,现在才懂,刚里藏的是蓄力的劲,是熬出来的真。”
林深笑着说:“这新竹教会我的,比画画还多——它让我知道,硬的时候别慌,刚的时候别怕,只要敢在硬里蓄力,敢在难里扛活,再险的崖,也能长出竹;再难的路,也能走得刚。”走的时候,林深把《夏竹破岩图》送给了护林的老邱,让他挂在崖下的小屋。他把竹编笔筒装在画夹旁,像带着份“蓄力扛难”的劲。他在画夹里夹了张纸条,上面写着:“竹破危岩,劲藏蓄力里;人走难路,暖藏心里。只要敢蓄力、敢扛活,再硬的日子,也能活出亮的样。”
晚风拂过青石崖,新竹在岩上轻轻晃,竹编笔筒的影子在地上晃着,像在应和他的话,又像在诉说着,一个关于蓄力、关于扛难、关于在危岩上长出新竹的故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