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24章:夏蝉鸣枝

《心镜四季》第三卷:炽热之夏 第五百二十四章:夏蝉鸣枝

一、枯枝见蝉——朽木间的振声生机

山火后的老槐林还凝着焦气,半截烧黑的槐树枝斜搭在树桩上,树皮像皲裂的黑炭,连风过都带着股朽木的干涩。林深背着画夹往林里走,指尖划过枝干的焦痕,忽然被一阵撞破寂静的蝉鸣拽住目光——枯枝的断口处,一只黑蝉正趴在树皮上,翅鞘像涂了墨的硬甲,腹部随着鸣唱微微颤动,透着股不管枝多朽、都要放声活的劲,连焦痕都盖不住这鲜活。

“这蝉是从土里爬出来的,枝枯、日头毒,倒叫得欢。”林边看林的老吴扛着修枝剪过来,伸手轻碰蝉的翅鞘,“你看这蝉,在土里待了好几年,出来就肯放声,比林里的任何虫都懂惜时。”林深蹲在枯枝旁,看着蝉爪紧紧扣住树皮——漆黑的爪尖嵌在木纹里,像在跟朽木较劲,不肯让声响被干涩盖过半分。

他忽然想起断臂后第一个燥热的午后,周教授曾带他来这槐林。当时刚有蝉鸣,还带着生涩,周教授指着蝉说:“蝉这东西,能在朽枝上唱活,不是吵闹,是懂在闷里破静,人也一样,难的时候别憋着劲,要像蝉似的把心里的活气喊出来。”那天回去,林深在画纸上画了截枯枝,只在枝间留了道黑影,像在等蝉鸣落定。

这天午后,林深坐在林边的青石上画蝉。他没急着画满枝的虫影,先用浓墨勾了枯枝的轮廓——在枝干缝隙间留了点灰褐,像残留的木色;黑蝉的部分用墨色铺染,翅鞘边缘加了点银灰,像反光的硬甲;蝉爪用深褐细描,紧紧扣在枝干上,透着劲挺;背景的枯树叶用了更深的墨,把鸣蝉的枯枝衬得更显张力。老吴凑过来看,说:“这画里有股劲声,枯林看着闷,可这蝉一鸣,倒像能听见声的脆,心里都敞亮了。”

二、蝉风忆痛——声枝间的自我较劲

入夏的日头越来越毒,槐树枝更朽了,蝉鸣却越来越密,从一只的独唱变成满林的合唱,风一吹,蝉鸣会跟着晃,却没一只停了声,反而唱得更急,像在跟燥热较劲,不肯输了放声的劲。林深坐在青石上打开画夹,想画幅《夏蝉鸣枝图》。刚下笔,就想起前几天陈砚之的策展人说的话:“你这画总围着枯林、朽枝转,太聒噪,现在的观众喜欢清静雅致的东西。”

“雅致?”林深望着鸣蝉的枯枝,想起周教授生前常说的“蝉的声,藏在烈里——在燥热里不怯场,这声才有真味。画画也一样,没在闷里熬过人,画不出有冲劲的活。”有次他画蝉,总觉得蝉鸣太“闹”,想把蝉画得静些显雅致。周教授走过来,指着林里的蝉说:“没有烈声的闹,哪能衬出夏的劲?没有枯枝的闷,哪能显出蝉的活?别为了清静丢了真。”

那天的日头偏西时,林深接着画蝉。他没把蝉画得静,反而在蝉鸣的枯枝处加了点重墨,像衬着放声的劲;蝉的翅鞘用淡墨晕开细纹,像被风吹得微颤,却更显鲜活;背景的枯树叶用了更深的墨,把黑蝉衬得更亮。画到一半,苏河提着食盒过来,里面装着刚煮的绿豆汤,说:“老吴冰镇过的,解解暑。你的画也一样,烈里藏着活,比刻意的‘雅致’更打动人。”

林深喝了口绿豆汤,凉意顺着喉咙往下走,忽然觉得心里亮了——他以前总怕画里的“烈”显不出好,却忘了烈里藏着更真的冲劲。就像这黑蝉,在朽枝上放声,不清静,却能在闷里活出劲;他的画,没有刻意的雅致,却藏着他一步一步熬过来的痕,每一只振声的蝉,每一截朽坏的枝,都是他跟自己较劲的冲劲。

三、蝉影悟心——声息间的通透觉醒

七月的晚霞越来越艳,槐林的蝉鸣在傍晚也没停歇,反而添了几分急切,林深每天都来林里,看着蝉从爬枝到鸣唱、从独唱到合唱,看着枯枝被蝉鸣衬出活气,看着自己画纸上的蝉从一只变成一片。他发现黑蝉有个特点——不管枝多朽、天多热,都不肯停了鸣,不抱怨时短,只专注放声,像在跟自己较劲,也像在跟命运较劲,要在闷里破静,在短里活出烈。

他想起史铁生在《我与地坛》里写的“我常想,生命的冲劲不在长久,而在敢放——比如蝉在枝上唱,比如人在难里拼。”忽然觉得自己的“断臂”,就像这枯枝的“闷”——是困境,却也是让他更懂“放声破局”的提醒。有次他画蝉画到傍晚,手腕酸得发僵,看着画纸上的黑蝉,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用独臂画完一只鸣蝉——当时笔好几次在翅鞘处断了线,可当最后一笔描完蝉爪时,他忽然懂了:难的不是少了一只手,是少了像黑蝉这样“敢放声、敢破闷、敢活烈”的韧。

周教授以前常说:“你看这蝉,活一个夏天就会谢,可从没偷过懒,不是傻,是懂‘热烈’的活;这活,藏在每一次鸣唱的振腹里,也藏在每一次扣枝的劲爪里。你画画也一样,别怕烈,烈里藏的破局劲才真。”那天夜里,林深在画的旁边写了段话:“蝉鸣枯枝,烈破闷痕;笔握残手,劲藏声里。难的不是境太闷,是闷里敢放声;痛的不是路太短,是短里敢活烈。”

巴图拿着刚画的蝉稿过来,皱着眉说:“林哥,我画的蝉总觉得没魂,像假的贴在枝上。”林深指着枝上的蝉,让她看蝉怎么扣枝、怎么鸣唱,说:“魂在‘放’里,在‘烈’里——你得想着它在土里熬了多少年,出来怎么敢放声,笔才会有魂。就像我画蝉,想着自己怎么熬着练笔,怎么把痛变成画里的冲劲,画出来才真。”

四、蝉劲传情——心与画的共生传承

夏末的风开始带凉,槐林的蝉鸣渐渐弱了,有的蝉已褪去翅鞘,落在地上,却依旧保持着鸣唱的姿态。林深坐在青石上,看着老吴把枯树枝剪下来,说要留着当柴烧,却把地上的蝉壳小心收在纸盒里,“这壳能入药,也是蝉活过的劲。”林深听着,想起自己画这槐林的日子,从枯枝到鸣蝉,从独唱到合唱,每一张画,都藏着他的心事,也藏着他的成长——就像这黑蝉,在朽枝上放声,却没被闷困住,反而把枯林唱活了。

苏河走过来,手里拿着个布包,里面装着老吴晒的槐花茶,说:“泡着喝能清热,你画画时喝正好。”林深摸着干花的花瓣,脆里带着香,像他这些年走过的路——有闷、有短,却也有放声活出来的劲。陈砚之来看他的画时,指着《夏蝉鸣枝图》说:“没想到枯枝配鸣蝉,能画出这么烈的活。以前总觉得你的画太聒噪,现在才懂,烈里藏着的是破局的劲,是熬出来的真。”

林深笑着说:“这黑蝉教会我的,比画画还多——它让我知道,闷的时候别慌,短的时候别怕,只要敢在闷里放声,敢在短里活烈,再朽的枝,也能有蝉鸣;再难的路,也能走得劲。”走的时候,林深把《夏蝉鸣枝图》送给了看林的老吴,让他挂在林边的小屋。他把槐花茶装在画夹的小袋里,像带着份“放声破局”的劲。他在画夹里夹了张纸条,上面写着:“蝉鸣枯枝,劲藏烈里;人走难路,活藏心里。只要敢放声、敢活烈,再闷的日子,也能活出亮的样。”

晚风拂过槐树林,最后几声蝉鸣还在枝间绕,蝉壳的影子在地上晃着,像在应和他的话,又像在诉说着,一个关于放声、关于活烈、关于在朽枝上唱出劲蝉的故事。

(本章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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