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98章:夏葵向阳

《心镜四季》第三卷:炽热之夏 第四百九十八章:夏葵向阳

一、荒田见葵——残埂间的向阳生机

山火后的荒田还凝着焦沉,田埂裂着深沟,像被烤干的土块随意堆在地里,焦黑的稻茬戳在田里,连风过都带着股荒芜的气。林深背着画夹往田心走,鞋底沾着干硬的焦土,忽然被一片明黄拽住目光——荒田的残埂边,竟立着几株向日葵,花秆细得像竹竿,却直挺挺地朝着太阳,花盘像展开的金盘,裹着密密麻麻的籽,透着股不管地多荒、都要追着光长的劲,连焦痕都盖不住这鲜活。

“这葵是山火后从土里冒的芽,土干、虫又多,它倒长得旺。”田边看地的老郑扛着水壶过来,伸手摸了摸花盘,“你看这秆,没个支撑也能立,太阳在哪就朝哪,比院里的菊花耐活多了。”林深蹲下身,指尖碰了碰花秆的基部,糙得硌手,根须却像铁爪似的抓着干硬的土,像在跟荒田较劲,不肯弯半分。

他忽然想起断臂后的那个仲夏,周教授带他来这荒田。当时田里还冒着焦烟,周教授指着一块残埂说:“向日葵这东西,看着憨,却能在荒田里追着光长,你画画也得有这股‘不管路多暗,先朝着亮走’的气。”那天回去,林深在画纸上画了片荒田,只在残埂边留了道明黄的痕迹,像在等向日葵冒芽。

这天下午,林深坐在残埂上画葵。他没急着画满田的花,先用淡墨勾了荒田的轮廓——在焦黄的田面上留了几道裂纹,像被火燎过的痕迹;花秆的部分用淡绿调了点墨,顺着向阳的方向画,直挺挺的却不僵硬,基部还留了点土痕;花盘用明黄铺展,边缘加了点橙红,像沾了太阳的暖,花瓣顺着花盘的弧度画,有的舒展、有的微卷,透着劲。老郑凑过来看,说:“这画里有股亮劲,荒田看着沉,可这向日葵一立,就像能摸着太阳的暖,提神得很。”

二、葵风忆痛——花秆间的自我较劲

入夏的太阳越来越烈,荒田的向日葵又长了些,花秆粗了些、花盘也大了些,风一吹,花盘跟着太阳转,像在跟光影较劲,不肯输了追光的劲。林深坐在残埂上打开画夹,想画幅《夏葵向阳图》。刚下笔,就想起前几天陈砚之的策展人说的话:“你这画总围着荒田、残埂转,太土,现在的观众喜欢精致雅致的东西。”

“雅致?”林深望着向阳的向日葵,想起周教授生前常说的“葵的亮,藏在憨里——在荒田里熬了那么久,才追着光长,这亮才有分量。画画也一样,没在土气里熬过人,画不出有温度的劲。”有次他画葵,总觉得花盘太“糙”,想画得圆些。周教授走过来,指着田里的葵说:“你看这花,糙才显得真,太圆倒丢了劲。画画要是丢了本真,再雅致也没分量。”

那天的太阳偏西时,林深接着画葵。他没把花盘画得规整,反而在花秆的节痕处加了点重墨,像衬着糙劲更足;花盘的边缘加了点飞白,像被风吹得有些颤,却更显活;背景的焦稻茬用了更深的墨,把明黄的向日葵衬得更亮。画到一半,苏河提着竹篮过来,里面装着刚烙的玉米饼,说:“老郑让我给你带的,趁热吃。你的画也一样,糙里藏着亮,比刻意的‘雅致’更打动人。”

林深咬了口玉米饼,热乎气在嘴里散开,忽然觉得心里亮了——他以前总怕画里的“糙”显不出好,却忘了糙里藏着更真的追光劲。就像这向日葵,长在荒田里,不精致,却能追着光;他的画,没有刻意的雅致,却藏着他一步一步熬过来的痕,每一根直挺的花秆,都是他跟自己较劲的亮。

三、葵影悟心——花盘间的通透觉醒

七月的暴雨来得急,荒田的向日葵被浇得透湿,却没折一根秆、落一片瓣,雨停后,花盘上的水珠顺着花瓣滴进土里,把花秆的直衬得更清透。林深每天都来荒田,看着向日葵从幼苗到开花、从浅黄到明黄,看着花秆从细弱到粗壮,看着根在土里越扎越深。他发现向日葵有个特点——不管天多阴、雨多大,只要太阳出来,就一定朝着光转,不慌不忙,却从不停歇,像在跟自己较劲,也像在跟困境较劲,要追着亮活出劲。

他想起史铁生在《我与地坛》里写的“我常想,要是没有那些暗的难,我会不会懂光的暖?或许不会,难让我更懂怎么朝着亮走。”忽然觉得自己的“断臂”,就像这荒田的“荒”,是困境,却也是让他更懂“追光”的提醒。有次他画葵画到傍晚,看着画纸上的荒田与向日葵,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用独臂画完一整株向日葵——当时手腕酸得发抖,笔好几次在花盘边缘断了线,可当最后一笔落在向阳的花瓣上时,他忽然懂了:难的不是少了一只手,是少了像向日葵这样“在荒里扎深根,在难里追光亮”的劲。

周教授以前常说:“你看这向日葵,天天追着太阳转,不是傻,是懂活;这花,长在荒田里却亮得很,不是倔,是懂光。你画画也一样,别怕土,土里根扎得深,花才开得亮。”那天夜里,林深在画的旁边写了段话:“葵向朝阳,亮破荒痕;笔握残手,劲藏追光。难的不是境太荒,是荒里敢追亮;痛的不是路太难,是难里敢向阳。”

巴图拿着刚画的葵稿过来,皱着眉说:“林哥,我画的向日葵总觉得没魂,像假的立在田里。”林深指着荒田的葵,让她看花秆怎么朝着太阳,看根怎么抓着土,说:“魂在‘追’里,在‘亮’里——你得想着它怎么在荒田里扎根,怎么追着太阳长,笔才会有魂。就像我画葵,想着自己怎么在难里追光,怎么把痛变成画里的亮,画出来才真。”

四、葵暖传情——心与画的共生传承

夏末的风带着凉意,荒田的向日葵开始结籽,花盘变成深黄,风一吹,籽壳沙沙响,像在唱着追光的歌。林深坐在残埂上,看着老郑用镰刀割向日葵,花盘堆在田边,透着股踏实的暖。他打开画夹,画了幅《田边收葵》——夕阳把荒田染成金红色,向日葵立在田里,老郑的身影弯着,花盘在手里托着,透着股暖。

苏河走过来,手里拿着个布袋子,里面装着刚炒的葵花籽,说:“老郑让我给你带的,嚼着香。”林深拿起颗葵花籽,剥壳吃了,香里带着点甜,忽然觉得手里捧着的不是瓜子,是追来的亮——像他这些年画画,用独臂握笔,在难里追光,在荒里活出亮。

陈砚之来看他的画时,指着《田边收葵》说:“没想到荒田配向日葵,能这么打动人。以前总觉得你的画太土,现在才懂,土里藏着的是追光的劲,是熬出来的真。”林深笑着说:“这向日葵教会我的,比画画还多——它让我知道,难的时候别低头,荒的时候别慌,只要敢扎根,敢追亮,再荒的田,也能长出亮;再难的路,也能走得暖。”

走的时候,林深把《田边收葵》送给了看地的老郑,让他挂在屋里。他把葵花籽装在画夹的小袋里,像带着份追来的亮。他在画夹里夹了张纸条,上面写着:“葵向朝阳,亮藏花盘;人走难路,劲藏心间。只要敢扎根、敢追亮,再荒的日子,也能活出暖的样。”晚风拂过荒田,向日葵轻轻晃,花盘的影子在田里滚着,像在应和他的话,又像在诉说着,一个关于追光、关于坚韧、关于在荒田里朝着亮长的故事。

(本章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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