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83章:夏菰卧沼

《心镜四季》第三卷:炽热之夏 第四百八十三章:夏菰卧沼

一、沼边见菰——浅沼里的隐韧生机

山火后的沼泽还凝着焦气,岸边的枯苇泛着炭色,沼水却蒙着层浅绿,像块碎玻璃嵌在焦土间。林深踩着沼边的青石板往深处走,鞋底沾着湿泥,忽然被一片青影勾住目光——浅沼里卧着几丛茭白,菰叶宽得像剑,却贴着水面展开,顶端的穗子还裹着青壳,像藏在叶间的玉簪,透着股不张扬的韧,连风过都只轻轻晃,不肯折了叶尖。

“这菰是山火后从老根里冒的芽,沼水浅、泥又薄,它倒扎得稳。”沼边放鸭的马叔划着木筏,往菰根处抛了把碎米,“你看这根,在泥里缠得密,连水冲都冲不散,比岸边的蒲草耐活多了。”林深蹲下身,伸手探进沼水,指尖触到菰根的滑腻,细根像网一样缠着水底的腐叶,像在跟浅沼较劲,不肯被冲跑半分。

他忽然想起断臂后的那个孟夏,周教授带他来这沼边。当时沼里还只有枯菰杆,周教授指着浅水区说:“茭白这东西,看着软,却能在浅沼里卧得稳,你画画也得有这股‘不跟难较劲,却把难熬过去’的劲。”那天回去,林深在画纸上画了片空荡荡的沼泽,只在水面留了几道浅绿的横线,像在等菰叶冒出来。

这天下午,林深坐在沼边的柳树下画菰。他没急着画菰穗,先用淡墨铺了沼水的底色——在水面加了点灰,像蒙着层薄雾;菰叶的部分换了深绿,线条宽却不松散,有的微微倾斜,像被水推了下;菰根的部分用赭石调了墨,在水底的腐叶间若隐若现,透着扎得深的稳。马叔凑过来看,说:“这菰看着软,根藏得深,像真能在沼里卧住似的,连水都冲不跑。”

二、雨菰低语——浅沼中的自我坚守

入夏的雨一场接一场,沼边的茭白又长了些,菰穗也慢慢鼓起来,雨打在叶上,“沙沙”响着,像在跟雨较劲,不肯让叶烂了心。林深坐在柳树下打开画夹,想画幅《雨菰图》。刚下笔,就想起前几天陈砚之的策展人说的话:“你这画里的菰太低调,连穗子都藏着,没什么亮点,观众记不住。”

“亮点?”林深看着沼里的菰,想起周教授生前常说的“菰的好,不在显眼,在藏着的韧——浅沼里扎根,雨里卧稳,这就是它的亮点。画画也一样,别为了显眼丢了本真,你的劲,藏在低调里。”有次他画菰,总觉得菰穗画得太藏,想露得更多些。周教授走过来,指着沼里的菰说:“你看这菰穗,藏在叶间才不会被雨打坏,画画也一样,难的时候,把劲藏在心里才熬得过去。”

那天的雨停后,林深接着画菰。他没把菰穗露得更多,反而在叶间加了点淡墨,像衬着穗更藏;菰叶的线条里掺了点湿笔,像被雨浸得有些沉,却更显韧;背景的枯苇用了更深的墨,把浅绿的菰衬得更稳。画到一半,苏河提着竹篮过来,里面装着刚采的茭白,说:“马叔说这茭白嫩,炒着吃甜得很。你的画也一样,低调里藏着真,比刻意的‘亮点’更耐瞧。”

林深拿起根茭白,放在画纸上。茭白的嫩和菰叶的绿映在一起,忽然觉得心里亮了——他以前总怕画得“低调”,怕没吸引力,却忘了低调里藏着扎根的稳。就像这茭白,长在浅沼里,不显眼,却能卧得稳;他的画,没有张扬的构图,却藏着他一步一步走过来的痕,每一片宽叶,都是他跟自己较劲的韧。

三、菰影悟心——浅沼间的通透觉醒

七月的太阳偶尔露脸,沼里的茭白长得更旺了,菰穗慢慢抽出白絮,风一吹,絮飘在水面,像撒了层雪。林深每天都来沼边,看着菰叶从嫩黄到深绿,看着菰穗从青到白,看着根在水底越扎越深。他发现茭白有个特点——不管沼水多浅、雨多大,只要根扎得深,就始终卧得稳,不慌不忙,却从不停歇,像在跟自己较劲,也像在跟浅沼的软较劲。

他想起史铁生在《我与地坛》里写的“我常想,要是没有那些难,我会不会还是现在的我?或许不会,难让我更懂怎么稳住自己。”忽然觉得自己的“断臂”,就像这浅沼的“软”,是困境,却也是让他更懂“卧稳”的提醒。有次他画菰画到深夜,看着画纸上的沼和菰,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用独臂画完一整丛菰——当时手腕酸得发抖,笔好几次在菰叶转弯处断了线,可当最后一笔落在菰穗上时,他忽然懂了:难的不是少了一只手,是少了像菰这样“在软里扎深根,在难里卧稳身”的劲。

周教授以前常说:“你看这茭白,年年都在浅沼里长,不管前一年被雨冲得多狠,开春还是会冒芽。你画画也一样,不管遇到多少难,只要心扎得深,就别怕软。”那天夜里,林深在画的旁边写了段话:“菰卧浅沼,以韧抵软;笔握残手,以稳抵难。难的不是境太软,是软里敢扎根;痛的不是路太难,是难里敢卧稳。”

巴图拿着刚画的菰稿过来,皱着眉说:“林哥,我画的菰总觉得站不稳,像要被水冲倒。”林深指着沼里的菰,让她看根怎么缠着腐叶,看叶怎么贴着水面,说:“稳在根里,在心里——你得想着它怎么在浅沼里扎根,怎么卧稳,笔才会有稳。就像我画菰,想着自己怎么在难里稳心,怎么坚持,画出来才真。”

四、菰香传情——心与画的共生传承

夏末的沼水凉了些,沼里的茭白开始成熟,菰穗的白絮落满水面,像铺了层薄雪。林深坐在沼边,看着马叔用长杆采茭白,木筏在沼里划着,茭白在篮里堆得越来越满。他打开画夹,画了幅《沼边采菰》——夕阳把沼水染成金红色,马叔的身影映在沼里,茭白卧在浅沼中,有的被采进篮里,有的还立在沼中,透着股踏实的劲。

苏河走过来,手里拿着个布袋子,里面装着刚炒的茭白,说:“马叔让我给你带点,尝尝鲜。”林深拿起块茭白,放在嘴里嚼,甜得很,忽然觉得手里捧着的不是茭白,是扎根的稳——像他这些年画画,用独臂握笔,心里扎根,难里也能卧稳。

陈砚之来看他的画时,指着《沼边采菰》说:“没想到这么低调的菰,能画出这么深的意。以前总觉得你的画太素,现在才懂,素里藏着的是稳,是熬出来的劲。”林深笑着说:“这茭白教会我的,比画画还多——它让我知道,难的时候别慌,软的时候别乱,只要敢扎根,敢卧稳,再浅的沼,也能立得稳;再难的路,也能走得直。”

走的时候,林深把《沼边采菰》送给了放鸭的马叔,让他挂在屋里。他把剩下的茭白装在画夹旁,像带着份扎根的稳。他在画夹里夹了张纸条,上面写着:“菰卧浅沼,稳藏根里;人走难路,劲藏心里。只要敢扎根、敢卧稳,再软的日子,也能活出稳的样。”晚风拂过沼边,菰叶轻轻晃,白絮在水面飘着,像在应和他的话,又像在诉说着,一个关于扎根、关于坚守、关于在浅沼里卧得稳的故事。

(本章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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