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71.职责

两人对视一眼，不约而同长叹一声。

“闻师叔无碍吧？”闻仲是殷姝恩师，哪吒还是关心了一句。

“老师自然无碍。”殷姝唇角微扬，“也是因祸得福。王母娘娘自觉丢了脸面，这烂摊子也就自己回去收拾了，没再想着丢给老师。”

正说着，小孩骑着黄牛走近了。那牛脖子上系着的铜铃叮当作响。二人不约而同的住了嘴，没在这小孩面前谈那些天庭糟心事。

“谢谢姐姐！"小孩骑在牛背上，脏兮兮的小脸笑成了一朵花。

“那我呢？"哪吒没被感谢到，趁机挤在殷姝边上问那孩子。

小孩歪着头想了想，一本正经道：“.......那我就原谅你吧。”

“为什么啊？”哪吒瞪大眼睛，指了指殷姝又指了指自己，“为什么阿姝是谢谢，到我了就是原谅？”

“因为你之前嘲笑过我啊！”小孩理直气壮，小手叉腰的样子活像个小大人。

哪吒与这鼻屎大点的小孩大眼瞪小眼对峙了半晌。

殷姝看不下去，轻咳一声：“好啦，小孩。这牛还是哥哥用法术帮你找回来的呢。”她眨了眨眼，长睫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，显得格外俏皮。

谁知小孩丝毫不买账，他把脸转向殷姝，一脸认真道：“姐姐，我是年纪小，不是傻。”他拍了拍黄牛的脑袋，“法术什么的，骗小孩呢。”

殷姝面色也是一僵，又听到了哪吒幸灾乐祸的闷笑，她缓缓的把脸捂住，幽幽道：“你还是回家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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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终二人还是边聊边送那孩子回家去了。

其实也是实在没地方想去，倒不如四处看看这不可多得的人间乡景。

“小孩，你放牛怎么还能把牛弄丢的？”哪吒闲着也是闲着，随手摘了朵蒲公英，轻轻一吹，白色小伞便随风飘散。

却没想到这小孩突然安静下来，目光直直盯着前方一处。

“这是怎么了。”哪吒挑了挑眉，顺着他的视线看去。

那是间方方正正的青砖瓦房，门楣上挂着块褪了色的木匾，上书“明德堂”三字。窗棂有些旧了，但擦拭得很干净，隐约可见里面整齐的桌椅。

这是一间私塾。

“是我们村里唯一一间私塾。”小孩开口，语气多了点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沉稳，“要交一两银子作为学费。”

“我家没钱，我只好偷偷在窗外听。”小孩低下头，用脚尖碾着地上的小石子，“下午放课了我才发现，我家牛不见了。”

哪吒一时语塞。他看见小孩粗糙的手掌上布满细小的伤痕，是常年劳作留下的痕迹。阳光照在他单薄的衣衫上，隐约可见补丁的针脚。

“会觉得不公吗。”殷姝突然开口，声音轻轻，不知是沉溺在了何处。

“当然会啊。”小孩抬起头，眼中没有怨怼，只有坦然的接受。

殷姝没看他的神色，只是心想果然如此。

“可是哪哪都会有不公啊。”小孩学着大人的语气说话，“读书是他们的职责，放牛是我的职责。”

“打工是阿爹的职责，烧饭缝衣是阿娘的职责。”

“如果大家都一样了，那就没有人来放牛啦。”小孩摸了摸黄牛的脑袋，牛温顺地蹭了蹭他的手心，“没有人喂它的话，它会饿死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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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说：总而言之还是有了个推荐位，虽然有点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