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她不应该失去自由
霍格沃茨的夜风带着一丝凉意,悄然从雕花窗缝中溜了进来。它轻拂过罗拉的寝室,卷起几缕微弱的响声,却足以让案上的羊皮纸笔记不安分地颤动起来,发出哗啦啦的细碎声响,一页又一页被轻轻掀开,仿佛在无声诉说着某种隐秘的故事。
她蜷缩在四柱床上,天蓝色帷幔空荡荡地垂落,像被抽走了所有温度的云朵。
蕾娅的床头柜上还摆着没带走的北极熊玩偶,玻璃眼珠在月光下泛着孤寂的光——拉文克劳的寝室从来不乏智慧的光芒,此刻却因两个室友的缺席,显得格外清冷。
罗拉·埃弗里:蕾娅之前就请假回了俄罗斯,说是要帮家里处理事务。
罗拉对着天花板喃喃自语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鹰形吊坠的青铜羽翼,
罗拉·埃弗里:而茉伊拉……
她的声音突然哽在喉间,视线掠过对面空床,那里曾摆着茉伊拉的星图抱枕,如今只剩光秃秃的橡木床头板。
暖气片发出轻微的嗡鸣,混着远处斯莱特林学生夜游的低语。罗拉翻身时,手肘撞翻了床头柜上的记忆瓶——那是去年生日茉伊拉送她的,里面封存着她们在天文塔顶看流星雨的夜晚。
玻璃瓶滚落在地,淡蓝色的记忆光雾溢出,在地板上投出两个少女笑着追逐流星的剪影。
茉伊拉:你说猎户座的腰带像被巨怪踩歪了!
记忆里的茉伊拉举着青铜望远镜,银发在夜风中扬起,
茉伊拉:结果海格的炸尾螺真的撞歪了天文仪!
她的笑声像碎钻般撒落,与现实中寝室的寂静形成刺耳的对比。罗拉咬住下唇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——那个会在魔药课上偷偷往她坩埚里丢金丝桃花瓣的茉伊拉,那个能把星图背得比教科书还熟的星阁会长茉伊拉。
此刻正被困在某个不知名的地方。
罗拉·埃弗里:阿布说她很安全……
罗拉盯着记忆光雾渐渐消散,鹰形吊坠突然发出细微的震颤,
罗拉·埃弗里:可安全不该是失去自由。
罗拉掀开毛毯,赤脚踩在冰凉的石板地上,魔杖尖轻点墙面,星星点点的荧光闪烁起来,拼凑出拉文克劳塔楼的穹顶星图——
那是茉伊拉教她的咒语,说每颗星星都是前人留下的智慧火种。
窗外,北斗七星的斗柄指向西北,正是曼德拉草街的方向。
罗拉想起破瓶酒吧里阿布说的“结界申时最弱”,想起他铂金色头发边缘跳动的烛火,还有那句“被蛇吻过的玫瑰”。她忽然伸手按住胸口的鹰形吊坠,金属表面还带着体温:
“拉文克劳的鹰从不困守巢穴。”
暖气片再次嗡鸣,这次带着某种不祥的震颤。罗拉抬头看见自己在玻璃窗上的倒影,鹰形吊坠的影子与背后星图重叠,像只准备冲破夜幕的猛禽。
她不知道前方等待的是食死徒的魔杖,还是汤姆·里德尔的黑魔法,但至少此刻,寝室的孤寂让她更加确信——茉伊拉·博思德不该是被豢养的玫瑰,而该是与她共赏星芒的鹰,哪怕要穿越最危险的蛇窟,她也要用智慧的尖喙,啄开那层笼罩在好友身上的、名为“保护”的黑雾。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