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11-是我先动手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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酒店的窗帘没拉严实,一缕冷白的月光斜斜地切进来,落在凌乱的床单上。
张康乐仰面躺着,胸口剧烈起伏,汗水顺着脖颈滑进锁骨凹陷处。
马柏全的手掌贴在他的腰侧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那里的一道旧伤疤,那是之前张康乐冬天在工地搬货时被钢筋刮的。
他身上总会莫名多出很多道伤痕,看得马柏全教他怎样不心疼?
马柏全:疼吗?
马柏全突然问,声音低哑。
听着对方的询问,张康乐嗤笑一声,抬手盖住眼睛:
张康乐:早没感觉了。
撒谎。
马柏全清楚地记得三个月前在天台抽烟时,张康乐撩起衣摆给他看这道疤,嘴里叼着烟含混地说“差点捅穿老子腰子”。
当时夕阳把他的皮肤镀成蜜糖色,那道狰狞的疤痕像条蜈蚣趴在漂亮的腹肌上,莫名让人喉咙发紧。
现在这道疤在他指尖下微微发烫。
马柏全突然俯身咬上去,听到张康乐倒抽一口气,手指猛地攥紧了床单。
张康乐:你属狗的?
张康乐不禁喘着气骂,但却仰起脖子任由他在伤疤上留下新的印记。
窗外传来凌晨环卫车作业的嗡鸣。
马柏全撑起身子看了眼张康乐手机,凌晨4:27,屏幕显示27个未接来电,最新一条短信来自张真源:
张真源:张康乐,你要是再不回来的话,就最好永远都别回家了。
见张康乐还在睡觉,他便面无表情地关机,但金属机身却磕在床头柜上发出“咔”的脆响。
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醒,张康乐侧过头看他,接着就抱住了马柏全:
张康乐:大少爷夜不归宿,家里要翻天了吧?
月光在马柏全的睫毛下投出一小片阴影,他伸手捏住张康乐的后颈,拇指按在突起的骨节上:
马柏全:现在知道怕了?
张康乐:怕个屁。
张康乐突然翻身把他压住,膝盖抵进他腿间,沾着酒气的呼吸喷在他耳畔。
张康乐:我是怕你早上起来后悔。
马柏全盯着他看了两秒,突然笑了。
这个笑和平时在学校的完美面具不同,带着点狠劲,露出那颗尖尖的虎牙。
他猛地掐紧张康乐的腰翻身压回去,在对方惊愕的眼神里咬住他喉结:
马柏全:那你记住,
马柏全:是我先动手的。
没一会,床头玻璃杯里的水便被震得泛起涟漪。
——
晨光渗进来时,张康乐先醒了。
宿醉的钝痛仍然在太阳穴跳动,他眯着眼看向身侧,马柏全背对着他蜷缩在床边,后颈有一道新鲜的抓痕,脊椎骨节在薄被下起伏成嶙峋的线。
他轻手轻脚地爬起来,捡起地上皱巴巴的T恤套上。
布料摩擦过腰腹时带起一阵刺痛,低头看到好几处泛青的指痕。昨晚的记忆碎片般扎进脑海:
马柏全把他按在浴室瓷砖上时冰冷的触感,咬着他肩膀说“别躲”时沙哑的声线,还有最后精疲力竭时交缠的手指。
与平常的他相比,这小子还真是有两幅面孔。
洗手间的镜子里映出一张狼狈的脸。
张康乐拧开水龙头,冷水扑在脸上时突然听到门外手机振动的声音,不是他的,他刚刚拿手机看了一下是黑屏的,应该是手机早就没电了。
随后,马柏全那带着刚醒的鼻音就渐渐传来:
马柏全:……嗯,在朋友家。
张康乐擦脸的动作顿住了,为了能听得更清楚,他便关掉了水龙头,就连手上的动作也放慢了些许。
马柏全:知道了,中午回去。
马柏全停顿了很久,久到张康乐以为通话结束了,才听到很轻的一句。
马柏全:……没发生什么。
听到这,张康乐手中毛巾一时没拿住便掉进了水池里。
想一想也是。
两个人的关系直到现在也仍然是不可见光的存在,自己怎么敢奢望他能大方的对别人介绍自己呢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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