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吗？

　　灯光暗下，演出即将开始。曾舜晞靠在舒适的座椅上，余光瞥见木小软挺直的背脊和专注的侧脸。她似乎很期待这场音乐会，手指无意识地在扶手上轻轻敲打节奏。

　　指挥上台，掌声雷动。随着指挥棒落下，熟悉的旋律响起，正是那晚木小软醉酒后拉的柴可夫斯基D大调小提琴协奏曲。

　　曾舜晞转头看木小软，发现她已经完全沉浸在音乐中，眼睛微微闭起，唇角带着若有若无的微笑。当乐曲进入高潮部分时，她的手指跟着节奏轻轻舞动，仿佛在虚空中拉着无形的琴弦。

　　这一刻的木小软与平日判若两人，没有商业谈判时的精明干练，没有居家时的冷静自持，只剩下对音乐最纯粹的享受和热爱。曾舜晞看得入迷，竟忘了关注舞台上的表演。

　　中场休息时，灯光重新亮起。木小软如梦初醒，转头看向曾舜晞："喜欢吗？"

　　"嗯。"曾舜晞点头，"比我想象的精彩。"

　　木小软的眼睛亮晶晶的："第三乐章更美，尤其是小提琴独奏部分。"

　　"你真的很懂音乐。"曾舜晞忍不住说，"不只是会拉而已。"

　　木小软笑了笑："小时候的梦想是当音乐家。"

　　"后来呢？"

　　"后来发现商业更有趣。"木小软轻描淡写地带过，"要去喝点东西吗？"

　　酒吧区人头攒动，曾舜晞为木小软拿了杯香槟，自己则要了杯苏打水。

　　"不喝酒？"木小软问。

　　"总得有人保持清醒。"曾舜晞意有所指地说。

　　木小软的脸微微泛红，显然想起了自己醉酒的那晚："那次是意外。"

　　"我知道。"曾舜晞笑着碰了碰她的杯子，"开玩笑的。"

　　回包厢的路上，木小软在一个纪念品摊位前停下脚步，拿起一枚小提琴形状的书签看了许久，最终还是放了回去。

　　"喜欢就买啊。"曾舜晞说。

　　木小软摇摇头："没什么用，看看就好。"

　　下半场的演出如木小软所说，更加震撼人心。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时，全场起立鼓掌。木小软的眼角微微泛红，鼓掌格外用力。

　　"值得再来一次。"走出音乐厅时，曾舜晞说。

　　木小软点点头，夜风吹起她鬓角的碎发："嗯，值得。"

　　夜色中的城市灯火辉煌，两人默契地没有叫车，而是沿着河边散步。木小软的高跟鞋敲击着石板路，发出清脆的声响。

　　"冷吗？"曾舜晞问，注意到她裸露的手臂。

　　"有点。"木小软搓了搓手臂。

　　曾舜晞脱下西装外套披在她肩上："穿上吧。"

　　木小软没有推辞，拢了拢外套："谢谢。"

　　外套对她来说有些大，下摆几乎到了大腿，袖口也长出一截。但曾舜晞觉得，这样的木小软比任何时候都可爱。

　　"饿了吗？"他问，"要不要去吃宵夜？"

　　木小软看了看手表："这个点...你明天没有工作？"

　　"没有，特意空出来的。"曾舜晞说，"你呢？"

　　"我也是。"木小软微笑，"那就...去吃宵夜？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