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记得了？

　　"下午有个杂志采访。"曾舜晞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眼下，"希望化妆师能遮得住。"

　　木小软突然站起身："等一下。"

　　她快步走向浴室，片刻后拿着一个小盒子回来："眼膜。敷十五分钟会好一些。"

　　曾舜晞接过盒子，里面是两片精致的眼膜，包装上印着某高端护肤品牌的logo。他抬头看木小软，她正专注地盯着他的黑眼圈，眉头微蹙，像是面对一个需要紧急处理的工作问题。

　　这种认真的表情莫名戳中了曾舜晞的心。他的怒气像被针扎破的气球，一下子泄了个干净。木小软可能不记得昨晚的事，但她对他的关心是真实的，即使只是出于室友间的礼貌。

　　"谢谢。"他的语气软了下来，"现在敷？"

　　"嗯，趁你还没吃早餐。"木小软指了指他的眼睛，"会有点凉，忍一下。"

　　曾舜晞撕开包装，将眼膜贴在眼下。确实很凉，带着淡淡的草本香气。木小软看着他笨手笨脚的样子，突然伸手帮他调整了一下位置："这里，要完全覆盖住黑眼圈。"

　　她的指尖轻轻擦过他的颧骨，触感微凉。曾舜晞屏住呼吸，任由她摆弄。这个距离下，他能清晰地看到木小软睫毛的弧度，和因为宿醉而略显干燥的嘴唇。她身上有淡淡的沐浴露香气，混合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酒味。

　　"好了。"木小软退后一步，满意地点点头，"十五分钟后摘下来。"

　　曾舜晞摸了摸眼下的眼膜："你经常宿醉？"

　　"什么？"木小软的表情僵了一瞬。

　　"这些。"曾舜晞指了指眼膜盒子，"准备得很齐全。"

　　"商业应酬必备。"木小软转身走向厨房，"要吐司吗？"

　　明显的转移话题。曾舜晞笑了笑，决定不再追问："要，谢谢。"

　　他靠在椅背上，闭目养神。眼膜的清凉感确实缓解了眼睛的酸涩。厨房里传来木小软准备早餐的声音，比平时慢了些，偶尔有轻微的碰撞声，像是她拿不稳东西。

　　曾舜晞想起昨晚她醉酒后说的那句话，"那个王总...一直灌我酒...想占便宜..."。一股保护欲再次涌上心头。不管木小软记不记得，那个所谓的"王总"已经上了他的黑名单。

　　"给。"木小软将盘子放在他面前，全麦吐司、煎蛋和牛油果，摆盘依然精致，但煎蛋的边缘有些焦了，不像她平时的水准。

　　曾舜晞没有拆穿，只是道了谢开始吃。木小软坐在对面，小口啜着咖啡，时不时揉一下太阳穴。

　　"头痛？"曾舜晞问。

　　"有点。"木小软承认得很勉强，"可能是睡眠不足。"

　　曾舜晞差点笑出声。睡眠不足？她昨晚可是一沾枕头就睡得不省人事。但他只是点点头："要不要也敷个眼膜？"

　　"不用，我没事。"木小软放下咖啡杯，"昨晚...我回来得很晚？"

　　试探。曾舜晞挑眉："十一点多吧。"

　　"我...没打扰到你吧？"

　　曾舜晞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样子，突然起了恶作剧的心思："不记得了？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