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看起来...很累

　　记忆慢慢回笼，昨晚的木小软，醉酒的木小软，拉着他的衣角说"别走"的木小软。

　　曾舜晞猛地坐起身，看向墙上的挂钟：上午九点二十。他居然在沙发上睡到了这个点。客厅里静悄悄的，只有咖啡机运作的轻微声响从厨房方向传来。

　　他揉了揉酸痛的脖子，站起身朝厨房走去。木小软背对着他站在料理台前，已经换了一身浅灰色的家居服，头发整齐地扎成马尾，看起来与平日无二，如果忽略她略显迟缓的动作的话。

　　"早。"曾舜晞站在门口，声音因为刚睡醒而有些沙哑。

　　木小软转过身，手里端着一杯黑咖啡。她的脸色比平时苍白，眼睛下方有淡淡的青色，但整体状态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冷静自持。

　　"早。"她点点头，声音很轻，像是怕惊动什么，"咖啡？"

　　"嗯，谢谢。"曾舜晞走进厨房，故意站在木小软身边，仔细观察她的反应。

　　木小软的动作确实比平时慢半拍，倒咖啡时手腕微微发抖，但她掩饰得很好，如果不是曾舜晞特别留意，几乎察觉不到。最有趣的是，她始终避免与他对视，目光游移在咖啡杯和橱柜之间。

　　"昨晚睡得怎么样？"曾舜晞接过咖啡，故意问道。

　　木小软的手指在杯沿上轻轻敲了一下："还行。"她顿了顿，终于抬头看他，"你呢？怎么睡沙发？"

　　阳光从窗户斜射进来，照在木小软的脸上。曾舜晞这才注意到，她的瞳孔比平时放大，眼白有些发红——典型的宿醉症状。但最让他惊讶的是，她问出这个问题的神情无比自然，仿佛真的不知道他为什么睡在沙发上。

　　"你不记得了？"曾舜晞眯起眼睛。

　　"记得什么？"木小软歪了歪头，马尾辫随着动作轻轻摆动。

　　曾舜晞盯着她看了几秒，突然意识到——木小软是真的不记得昨晚的事了。不记得自己醉酒的样子，不记得自己夸他好看，不记得被他抱回卧室，更不记得拉着他的衣角说"别走"...

　　一股无名火突然窜上心头。他昨晚几乎一宿没睡，担心她半夜会不舒服，每隔一小时就起来查看一次。而现在，当事人居然一脸茫然，完全不记得他的付出。

　　"没什么。"曾舜晞硬邦邦地说，转身走向餐厅，"我临时看剧本睡着了。"

　　木小软跟在他身后，脚步比平时轻，像是怕惊动自己的头痛："你看起来...很累。"

　　曾舜晞在餐桌前坐下，喝了一大口咖啡："是吗？"

　　"黑眼圈很重。"木小软指了指自己的眼下，"昨晚没睡好？"

　　曾舜晞差点被咖啡呛到。她怎么能在忘记一切后，还这么若无其事地关心他的黑眼圈？这种无意识的体贴简直...让人火大。

　　"有点失眠。"他含糊地回答，决定不再继续这个话题，"你今天有什么安排？"

　　木小软在他对面坐下，小口啜着咖啡："上午休息，下午有个视频会议。"她顿了顿，"你呢？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