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...很会观察

　　"哇哦，这么早？"檀健次的声音从门口传来，带着一丝惊讶。

　　木小软没有停下动作，只是通过镜子看了他一眼："你不也是。"

　　檀健次走进来，放下背包。他今天穿了一件深蓝色卫衣，头发有些乱，看起来像是匆忙赶来的。木小软注意到他眼睛下方有淡淡的黑眼圈。

　　"我...想提前来练习一下那个托举动作，"檀健次摸了摸后颈，"昨天看你那些舞台剧视频，发现我在某些衔接上还不够流畅。"

　　木小软的动作微微一顿。他竟然直接承认了？

　　她缓缓站起身，拿起毛巾擦了擦汗："哪些部分？"

　　"就是第二段副歌后的那个旋转接托举，"檀健次走到她刚才练习的位置，做了个示范动作，"我总是把握不好时机，要么太早要么太晚。"

　　木小软观察着他的动作，专业眼光立刻发现了问题："你的重心太靠前了。试试在旋转时把意识放在后腰上。"

　　檀健次尝试了一下，眼睛一亮："真的不一样了！你怎么——"

　　他的话戛然而止，因为木小软已经走到他身后，双手轻轻放在他的腰两侧："这里，感觉到吗？这个部位要发力。"

　　檀健次整个人僵住了。木小软的指尖透过薄薄的卫衣传来微凉的触感，她的呼吸轻轻拂过他的后背，带着淡淡的薄荷香气。

　　"再试一次。"她说，退开一步。

　　檀健次机械地重复动作，这次流畅多了。

　　"好多了。"木小软点头，转身去拿水杯，仿佛刚才的亲昵指导再平常不过。

　　檀健次看着她的背影，喉结微微滚动。他昨晚确实反复观看了她的表演视频，但亲眼见到她指导时的专业姿态，那种冲击力是屏幕无法传达的。她指出问题时一针见血，示范时又极尽耐心，这种反差令人...

　　"檀老师？"木小软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，"你还好吗？"

　　"啊，没事！"檀健次急忙摇头，"只是在想...你真的很厉害。那些舞台剧，尤其是《卡门》那段，我看了好几遍都看不出你是怎么完成那些动作衔接的。"

　　木小软喝水的动作顿了顿，长睫毛垂下："练习足够多次，肌肉会有记忆。"

　　"不只是技术，"檀健次走近几步，眼中闪烁着真诚的欣赏，"你每个角色都跳出了不同的灵魂。《卡门》的野性，《吉赛尔》的脆弱，《天鹅湖》的挣扎...这不仅仅是练习能达到的。"

　　木小软抬眼看他，猫儿般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讶异。很少有人能看懂她赋予每个角色的细微差别，更别说檀健次这样并不止专注于舞蹈的艺人。

　　"你...很会观察。"她最终说道，语气比平时柔和了些。

　　檀健次笑了，阳光从窗户斜射进来，给他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："职业需要吧。不过说真的，为什么回国后你只接商业演出？以你的水平，完全可以——"

　　"人各有志。"木小软打断他，声音又恢复了那种疏离感，"我们开始排练吧，其他人快到了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