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不对劲

木小软离开的第七天，张艺兴的办公室里，助理正在汇报工作。

　　"张总，这是SM那边发来的初步选拔结果，木小软第一轮表现很出色，评委评价是——"

　　"放桌上吧。"张艺兴头也没抬，手指在平板上划动，屏幕上是木小软半小时前刚发的朋友圈——

　　「首尔的夜，比想象中冷。」

　　配图是一张模糊的夜景，玻璃窗上隐约映出她的侧脸，睫毛低垂，看起来有些疲惫。

　　助理识趣地退出办公室，张艺兴的指尖悬在点赞按钮上方，停顿了几秒，最终还是退出了界面。

　　——他应该保持距离的。

　　可下一秒，他的手指已经不受控制地点开了和木小软的聊天窗口。

　　上一条消息还停留在她出发前的那句「等我好消息」。

　　张艺兴盯着屏幕看了许久，最终只发了一句：

　　「适应了吗？」

　　发完他就后悔了。

　　太生硬。太刻意。

　　像极了那些不知如何表达关心的笨拙长辈。

　　1

　　木小软不在的日子里，张艺兴才发现她早已渗透进他生活的每个缝隙。

　　录音室里，他习惯性回头想问她某个和声的处理方式，却发现身后空无一人。

　　开会时，有人提到"那个高音部分"，他第一反应是木小软一定能完美驾驭。

　　甚至喝咖啡时，他都会下意识地多拿一杯，然后才想起她不在。

　　最可怕的是——

　　他开始频繁地看她的朋友圈。

　　她分享的韩国街边小吃，他会想起她曾经说过"张老师不吃辣真是错过人间美味"。

　　她晒出的练习室照片，他能一眼看出她的舞蹈动作比离开前更利落了。

　　甚至她随手拍的阴天云层，他都会放大细节，试图从玻璃反光里看看她是不是瘦了。

　　——这不对劲。

　　张艺兴烦躁地关上手机，起身走到窗前。

　　他是什么时候开始，对一个练习生这么上心的？

　　木小软回复得很快：

　　「还行，就是泡菜吃多了胃疼。」

　　后面跟着一个哭哭的表情包。

　　张艺兴几乎能想象她说这话时皱着脸的样子。

　　他手指动了动，打了一长段话想告诉她怎么调理，又觉得太啰嗦，删掉重写，最后只回：

　　「买点粥喝。」

　　太冷淡了。

　　他犹豫了一下，又补了一句：

　　「明洞有家中国餐馆，养胃。」

　　发完他就觉得自己多此一举——她那么聪明，肯定早就摸清了周边环境。

　　可木小软的回复让他胸口一暖：

　　「张老师怎么知道？去过？」

　　张艺兴嘴角不自觉地上扬：

　　「以前活动常去。」

　　「那下次带我去呀~」

　　这句话后面跟着一个可爱的猫猫表情。

　　张艺兴盯着那个波浪号和表情包，忽然觉得屏幕有些刺眼。

　　——她在撒娇吗？

　　——还是只是随口一说？

　　他最终没有回复。

　　第二天开会时，陈明发现张艺兴第三次走神了。

　　"张总？SM那边的合作您看……"

　　"嗯？"张艺兴回过神，"你刚才说木小软怎么了？"

　　陈明："……我说SM想邀请您去当最终选拔的特别评委。"

　　会议室瞬间安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