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9章 契约背后的真心

沈宅楼下的水晶灯在深夜里泛着暖黄光，顾晚跟着沈砚下楼，鞋跟敲在大理石台阶上，声音清脆。

阿九站在玄关，风衣下摆还湿着，手里那份泛黄的档案被攥得起了皱，封皮上的“苏家”两个字在灯光下显得发旧。

“顾小姐。”阿九抬头，语气认真，“这是顾夫人临终前托我保管的。她走的那晚血浸了半张床，却还攥着这东西说‘等晚晚回来’。”他说完，把档案递过去，指尖蹭过顾晚的手背——那是常年摸纸留下的茧。

顾晚刚碰到牛皮纸封皮，就被一股陈年墨香呛得鼻子一酸。

她翻开第一页，熟悉的簪花小楷映入眼帘，是养母的字迹。

第二页是一份收养协议，甲方栏写着“沈砚”，下面还有一行批注：“若我有不幸，请让他成为苏家女婿。”

档案掉在茶几上，发出一声闷响。

顾晚的手指停在“苏家女婿”几个字上，微微发抖。

她想起十二岁那年的暴雨夜，顾夫人给她擦头发时说“晚晚以后要嫁个很厉害的人”，想起被赶出顾家那天，养母塞给她的玉佩里藏着半枚苏家家徽——原来早就埋下了伏笔。

“顾夫人当年救我母亲时，我见过她一面。”沈砚弯腰捡起档案，手指轻轻摩挲自己的签名，声音压得很低，“她那时说‘小砚以后会是很好的女婿’，我以为是长辈随口一说。”他抬眼看向顾晚，眼神里有种从未有过的热度，“原来她早就替你我铺好了路。”

“叮——”系统空间泛起涟漪，星瞳从银镯中钻出来，发梢还闪着蓝光：“宿主快看！你体内的黑气没了！”阿宝也跳上茶几，肉垫拍了拍沈砚的手，“总裁的孤煞气淡了不少，命盘上的血光纹只剩一条线了。”

顾晚望向窗外。

月亮已经移到梧桐树梢，银光洒在她和沈砚交叠的手上。

她忽然想起昨夜沈砚说“我贪心想多留你几天”的样子，想起暴雨那天那辆悄悄跟着她的黑色轿车——原来不是巧合，而是两人都在命运里留下了痕迹。

“是不是说明……”她转头看着沈砚，眼里还有未干的泪光，“我们的命运，真的可以自己改写？”

沈砚的手机就在这时震动起来。

他低头看了一眼屏幕，眉头拧紧。

顾晚瞥见发件人显示“林母”，心猛地一沉——上次那封邮件，是伪造的“下药监控”。

“想要活命？交出顾晚。”沈砚念出内容，手指在手机壳上敲出节奏，“她是我唯一的解药。”他按下发送键，抬头看她，目光烫人，“他们急了。还有八十天，足够我们收网。”

顾晚突然想到系统商城里的“共生符”——必须两人真心相通才能画成，成功则共存，失败则同亡。

她转身从抽屉里拿出朱砂和狼毫，符纸铺好后，沈砚已经默默调亮了台灯。

笔尖触到纸面的一刻，顾晚心跳加快。

她想起沈母寿宴上他挡在她面前的样子，想起被绑架时他把枪塞进她手里的那一刻，想起昨夜他说“我想爱你，只因为是你”。

每一笔都带着这些画面，最后一笔落下，两人手腕同时泛起微红的光，像缠绕的火焰。

“看来，你是真赖上我了。”沈砚笑着碰了碰她腕间的红痕，“疼吗？”

“不疼。”顾晚握住他的手，“这是我们的命。”

同一时间，二十公里外的地下密室里，林母将最后一滴黑狗血滴进八卦阵。

蜡烛无风自燃，火苗变成诡异的蓝色，照亮她脸上扭曲的皱纹。

“顾晚，你抢了我的女儿，抢了沈家，现在连命运都要抢？”她抓起青铜铃摇晃，声音刺耳，“那就让这共生符，变成你们的催命符！”

顾晚忽然捂住眉心。

她能清楚感觉到，城市另一端有一股阴气正在翻涌，像一条吐信的蛇。

“他们动手了。”她看向沈砚，眼神比月光更冷静，“现在，轮到我们了。”

沈砚握紧她的手，“这次，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面对。”

第二天清晨，顾晚的直播间准时开播。

她调整好摄像头，身后的书架上放着《周易》和《符录大全》，镜头扫过她手腕时，弹幕炸开了锅：“学姐手腕红了！”“玄学恋爱实锤？”

顾晚笑着拿出五行命盘图：“今天我们讲五行命格匹配……”话还没说完，她眼前一黑，耳边响起一阵嗡鸣。

一个沙哑的声音在意识里炸开：“顾晚，你的符，保不住他——”

她猛然回神，指尖不自觉地抓紧桌角。

弹幕有人刷“学姐怎么了？”，她勉强笑了笑，正要开口，沈砚拿着热牛奶走了过来。

他的影子罩住她的一瞬间，那道幻听消失了。

“没事。”她对他摇头，又转向镜头，“我们继续。”

只是没人注意到，她放在桌下的手，轻轻覆在手腕的红痕上——那抹红光，比昨晚更亮了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