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章 沈总亲自下令给我安排保镖
顾晚的手指刚碰到门把，就听见门外传来皮鞋跟敲击瓷砖的轻微声响。
她猛地停住，昨夜被沈砚堵在后台时的心悸突然涌上心头——那男人看她的眼神太过深沉，像深潭里浸泡了千年的墨玉，让她想起小时候在顾家佛堂见过的镇宅古镜，能照出人最隐秘的破绽。
门开了一条缝，穿黑衣的保镖立刻弯下腰，胸口沈氏集团的银色徽章在晨光中闪了闪：“顾小姐早，沈总让我们保护您。”
顾晚后退半步，旧木地板吱呀作响。
她盯着对方腰间若隐若现的对讲机，喉咙发紧：“我不需要。”话刚出口，另一个保镖已从西装内袋抽出一张黑色卡片，递到她面前。
卡片边缘压着金线，摸上去凉得像块冰，背面用钢笔写着一行字，是沈砚特有的劲瘦字迹：“别拒绝我的好意。”
“沈总说，您最近被黑粉跟踪的事，监控拍到三次了。”为首的保镖抬手指向楼道转角，顾晚这才注意到墙根处有个微型摄像头，“昨晚您直播时，有人往门缝塞了带血的纸钱。”
顾晚的后颈瞬间起了鸡皮疙瘩。
她想起昨夜摸黑上楼时，脚边确实踢到过沙沙的纸响，当时只当是风吹的宣传单。
此刻低头看自己的拖鞋，鞋尖还沾着点暗红——她猛地扯过门内的塑料凳顶住门，转身时撞翻了茶几上的艾草碗，干枯的草叶撒了一地。
“……跟我去菜市场。”她弯腰捡艾草，声音闷在发丝里，“但别靠太近。”
保镖们点头答应，退到楼梯口站成两尊石像。
顾晚换鞋时，系统空间里的阿宝“喵”地跳到她肩头，毛茸茸的爪子拍她耳朵：“那个沈老板，好像有点不一样哦。”
“男人都靠不住。”顾晚扯了扯洗得发白的卫衣领口，指尖却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磨损的边，“三年前顾家赶我出门时，他连句解释都没有。”
阿宝歪头舔她耳垂：“可他昨晚替你赔了林家二十万，今早又调了三组暗卫守在你楼下。”
顾晚的动作顿了顿。
她想起昨夜直播时，弹幕突然被“沈氏集团打赏百万”刷屏，满屏的玫瑰特效几乎遮住她的脸。
当时她开玩笑说“沈总这是要给玄学姐买平安”，结果沈氏官微秒回“给沈太太买的”——现在想来，那条评论还挂在她主页，点赞数已经破了百万。
菜市场的鱼腥味混着保镖身上的雪松香水味涌进来时，顾晚正把八卦镜挂在卦摊前。
手机突然震动，是秦朗的语音：“晚晚，我刚谈下《财富夜话》的邀约，这次是高端访谈，你和几位财经大V同台，沈氏集团也会派人出席。”
顾晚捏着手机的手紧了紧。
秦朗是她直播后认识的经纪人，平时总嘻嘻哈哈，此刻语气却沉得像块铁。
她扫了眼卦摊对面——穿黑西装的保镖正替她赶走纠缠的小摊贩，动作利落得像训练有素的军犬。
“你是不是……收了沈氏的钱？”
电话那头沉默片刻，传来打火机的轻响：“昨晚沈氏投资了我的公司。”秦朗吐了口烟，声音混着电流杂音，“但我保证，这节目对你好。他们要的是你‘乌鸦嘴’的名气，你要的是曝光度——各取所需而已。”
顾晚望着卦摊上摆的铜钱，阳光透过八卦镜在铜钱上折射出光斑，像极了母亲遗照里项圈上的纹路。
她想起昨夜梦里那个模糊的身影，总在她被人推下楼梯时托住后腰，在她被泼粪时撑开黑伞，连眉眼都没看清，却让她在醒来时攥紧了枕头下的镯子，指节泛白。
“我接。”她听见自己说，“但沈氏的人要是敢搞小动作——”
“我懂。”秦朗笑了，“你那霉运诅咒券，我可舍不得用在自己人身上。”
傍晚的风卷着梧桐叶扑进窗户时，顾晚正对着镜子描眼妆。
系统提示音突然响起：“检测到宿主心率异常，是否开启情绪安抚？”她扯掉假睫毛，镜子里的脸泛着不自然的红——自从沈砚的保镖出现后，她总觉得背后有双眼睛，看直播时弹幕里刷“沈太太”会心跳漏拍，连调艾草香包时都能想起他身上的冷香。
“叮——”
手机屏幕亮起，是沈氏集团官微的私信：“云顶公馆的艾草香包不合你心意？我让周秘书换了祁门陈艾。”
顾晚猛地把手机倒扣在桌上。
窗外传来汽车鸣笛，她扒着窗台往下看，沈砚的黑色迈巴赫正停在楼下，驾驶座上的周秘书冲她挥了挥手，后车窗摇下条缝，露出半只骨节分明的手，指尖夹着支没点燃的烟。
“宿主，沈砚的命理线和你缠成死结了。”阿宝蹲在窗台上舔毛，“他的桃花位在你命宫，事业线穿你贵人星——”
“闭嘴！”顾晚抓起枕头砸过去，却在触到系统猫的瞬间手软。
她想起昨夜监控里沈砚看她的眼神，想起他说“当年那杯酒是我替你喝的”时喉结的滚动，想起他在拍卖会上替她挡开林薇薇时绷紧的后背。
深夜的雨来得突然。
顾晚裹着薄被蜷在床头，镯子在掌心烙出红印。
迷迷糊糊要睡过去时，听见窗外有脚步声，很轻，像猫爪踏过青瓦。
她摸到床头的糯米袋，刚要翻身，却听见个低哑的声音：“睡吧，我在。”
那声音像块热铁，烫得她眼眶发酸。
她把镯子贴在胸口，终于在雨声里睡熟——梦里那个模糊的身影终于清晰了些，是沈砚，穿着白衬衫站在暴雨里，替她举着伞，自己后背全湿了，却低头冲她笑：“晚晚，我来接你回家。”
沈砚盯着监控画面里顾晚蜷成小猫的模样，指节抵着太阳穴。
周秘书端着咖啡进来时，他正用红笔在“苏家失踪继承人”的资料上画圈，墨迹晕开，像朵血色的花。
“您真打算让她做私人顾问？”周秘书把咖啡放在他手边，视线扫过电脑屏幕上的监控画面——顾晚翻了个身，枕头下的镯子滑出来，在月光里泛着幽光。
“她不是顾问。”沈砚捏着咖啡杯，指腹蹭过杯壁上的水珠，“是我的护身符。”他突然扯松领带，喉结滚动，“当年苏家让我找失踪的小姐，我查了三年，线索全断在顾家。现在顾晚出现了……周秘书，把当年顾家调换养女的档案调出来，我要知道，苏家内部到底发生了什么。”
直播当天的聚光灯亮得刺眼。
顾晚踩着细高跟走上台时，余光瞥见后台角落站着道身影——沈砚穿深灰西装，双手插在裤袋里，像株静默的松。
她的心跳突然快了两拍，耳麦里传来导播的声音：“顾老师，您和沈总的热搜已经到第三了。”
她抬头望向后台，沈砚恰好也看过来。
他的瞳孔在阴影里缩成细线，像捕猎的兽。
顾晚的耳尖发烫，正要移开视线，却听见观众席传来抽气声——大屏幕上弹出实时热搜，榜首是沈总现身玄学姐直播间：疑似恋情曝光#，配图是她昨夜在窗前梳头的侧影，沈砚的车停在楼下，车灯照亮了她发间的银梳。
“顾老师，我们准备开始连线观众了。”导播的声音再次响起。
顾晚深吸口气，指尖抚过桌角的铜钱。
这时，耳麦里传来“滴”的一声，提示有匿名连线请求。
她看了眼后台的沈砚，他冲她点了点头，目光里有她读不懂的深意。
“接通吧。”她对着镜头笑，眼尾的朱砂痣在灯光下晃了晃，“看看这位神秘观众，想说什么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