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 糯米粉撒完后我转身就跑

后台房间的沉默像块压在胸口的石头。

顾晚能听见自己喉结滚动的声响,藏在袖中的手指悄悄攥紧那枚温玉镯子——刚才弯腰捡日记本时,她趁机把它塞进了贴身衣袋。

沈砚的目光像两把冰锥,扎得她后颈发紧,可她不能再留了,王总带着保安堵门的动静已经隐约传来。

她屏息绕过沈砚,经过他身侧时,冷香混着松木香钻进鼻腔,是他身上惯有的味道。

走到门口时她顿住,回头看他。

男人依旧僵直地立在原处,月光把他的脸切成两半,左边是冷白的瓷,右边是深潭般的暗。

顾晚舔了舔干涩的唇,轻声道:“下次记得,别轻易靠近有玄学体质的人。”

话音未落她已推门而出,门轴发出细微的吱呀声,像根针挑破了凝固的空气。

沈砚的指尖在身侧蜷起,喉结重重滚动两下,终究没开口。

走廊的声控灯随着她的脚步次第亮起,昏黄光晕里,她看见王总的秃头顶在转角处一闪——带着三个保安追来了。

顾晚心跳撞得肋骨生疼,快步冲向安全通道,鞋跟敲在大理石地面上“哒哒”作响。

“抓住她!镯子肯定在她身上!”王总粗哑的嗓音炸响。

顾晚反手摸向口袋,指尖触到那张画着朱砂纹路的霉运符。

系统说这符能让触碰到的人三小时内诸事不顺,她捏着符纸的手微微发抖——这是她用今天给三个孕妇算胎相的功德换的,本想留着给顾氏老宅的阴煞用。

可此刻保安的手已经要搭上她肩膀,她咬咬牙,对着楼梯扶手一抖手腕。

符纸轻飘飘落在黄铜扶手上,瞬间泛起淡金色微光。

追在最前的保安刚要抓她后衣领,右脚突然绊在台阶上,整个人往前栽去。

“啊——”他惨叫着撞向扶手,霉运符的金光顺着他的掌心窜进皮肤,下一秒他的左脚像踩了香蕉皮,整个人顺着楼梯滚了下去,撞得栏杆哐哐响。

王总脸色涨成猪肝色,扯着领带就要亲自上,却被人从后按住胳膊。

周秘书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,西装裤线笔挺,声音像浸了冰水:“沈总说,放她走。”

“周秘这——”王总瞪圆眼睛,话没说完就被周秘书一个眼神压了回去。

他瞥向安全通道口,沈砚正站在后台房间门口,阴影里的目光像把淬毒的刀,钉在顾晚离去的方向。

王总喉结动了动,到底没再追。

顾晚冲出酒店侧门时,夜风卷着梧桐叶扑在脸上。

她扶着墙大喘气,手机在裤袋里震得发麻。

点开微信,小鹿的消息轰炸过来:“晚晚你看热搜!#玄学姐预言镯子#已经爆了!”

她点开视频,画面里自己端着红酒杯,垂眸时眼尾微挑,声音清泠:“赝品戴久了,真品主人会来索债的。”弹幕刷得飞快,“这镯子真有问题?林家刚买的传家宝不会要砸手里吧?”“玄学姐的乌鸦嘴什么时候错过?”她盯着手机屏幕,嘴角慢慢翘起来——这正是她要的。

直播时故意让镜头扫过镯子,用“鉴宝之眼”看出的诅咒纹路足够做文章,等林家明天发现账上平白少了三千万,网友自然会信她的“预言”。

与此同时,宴会厅里水晶灯晃得人眼晕。

林薇薇攥着香槟杯的手直抖,指甲在杯壁上刮出刺耳的声响。

她盯着沈砚走过来的背影,连忙迎上去:“沈哥哥,那顾晚肯定是想偷镯子……”

“你手腕上的红绳,昨晚是不是被人剪断了?”沈砚的声音像块冰,砸在她话音里。

林薇薇浑身一僵,香槟杯“当啷”掉在地上。

昨晚她确实做了噩梦,梦见穿红嫁衣的女人掐着她脖子喊“还我镯子”,醒来时手腕上的平安红绳断成两截,线头焦黑,像被什么烧断的。

沈砚垂眸看她发白的脸,喉间溢出一声极轻的冷笑。

他想起半小时前私人邮箱里的医疗记录——林薇薇凌晨两点因“重度惊吓”挂急诊,而那时顾晚刚结束直播。

他摸出手机,屏幕上还停着顾晚直播间的截图,她泛金的瞳孔在镜头里格外清晰。

“她没你想得那么简单。”他低声说完,转身走向露台,夜风吹起西装下摆,像道不可逾越的墙。

顾晚回到出租屋时已经过了十二点。

老楼的声控灯坏了,她摸着黑爬上四楼,钥匙插进锁孔时手还在抖。

推开房门,霉味混着艾草香扑面而来——她走前在窗台上撒了驱邪的艾草。

系统空间里的古籍还温着,她摸出藏了一路的镯子,月光透过破窗纱照在玉面上,那些被她用“鉴宝之眼”看出的血纹突然变得清晰,像极了母亲遗照里项圈上的纹路。

“叮——检测到苏家相关线索,宿主与苏家关联度+30%。”系统提示音响起时,顾晚正把镯子塞进枕头底下。

她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,脱了鞋倒在床上,手机屏幕还亮着,热搜第一是玄学姐:镯子索债#。

迷迷糊糊要睡过去时,她听见楼下传来汽车鸣笛,声音很陌生,不是平时收废品的三轮。

第二天清晨,顾晚是被门铃声吵醒的。

她揉着眼睛掀开被子,阳光透过破窗帘照在脸上。

套上旧卫衣去开门时,她还想着今天要去菜市场摆卦摊,可门刚打开一条缝,她就僵住了——门口站着两个黑衣保镖,胸口别着沈氏集团的徽章,为首的那个递来张烫金请柬:“顾小姐,沈总请您下午三点去云顶公馆,说有重要的事要谈。”

顾晚捏着请柬的手指发紧,抬头时,保镖身后的电梯门“叮”地打开,她看见走廊尽头的窗户边,有个穿墨绿旗袍的老太太正往这边看,手里的檀木拐杖敲在地上,“笃”的一声,像敲在她心上。

(本章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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