赴山海14:红博
锦都的花楼,无论什么时候,总是热闹非凡。
萧秋水手肘支在雕花栏杆上,指尖无意识地在窗台上扣着边框。
若非唐柔他们几个撺掇着非要来此,他是一点儿兴致也没有的。
楼下的琵琶弹到了《雨霖铃》,咿咿呀呀的调子挠得人心头发痒。
自江畔那夜后,他总是无端想起那个红衣女子,想起她鬓边耳坠晃出的细碎的光。
殊辞:“不是朋友。”
那日他鬼使神差地问 “姑娘是他的朋友?”,她回头看他的眼神冷得像冰,丢下这四个字便翻身上马,红裙扫过马腹的瞬间,倒像是燃着的火。
萧秋水忽然低笑出声,引得旁边斟酒的姑娘侧目,心道这萧家的三少爷实在是俊俏,这轻轻一笑,便勾得人险些失了魂。
不是权力帮的人,萧秋水摸了摸自己的鼻子,仿佛那缕美人香还未散去。
还好她不是自己的敌人,否则下次见面,他未必忍心,朝着她挥剑。
锦都城另一头的红叶斋,却透着与花楼截然不同的沉静。
紫檀木柜台后,老板红博正翻看着今日江湖中的消息,手中羽扇轻扇,鼻尖萦绕着淡淡的宣纸香气。
庭院里的枫叶红得正好,落在青瓦上,像谁打翻了胭脂盒。
“老板,有人要见您。”
伙计低声禀报,手里捧着块墨玉牌,牌上雕着一枚枫叶,正是红叶斋的最高级信物。
红博挑眉,这人多年不曾现身,往日都是通过蜂鸟传讯,今日倒是奇了,居然会主动来锦都寻他。
“请她进来......不,我亲自去迎。”
女子穿着月白纱裙,乌发松松挽着,只用支碧玉簪固定。
她就站在斋堂中央,娴静矜贵得,好像京城里,王公贵族教养出来的,一等一的贵女闺秀
“阿辞大驾光临,倒是稀客。”
红博细细地打量着她,不着痕迹地敛了惊讶,拱手笑道。
七八载光阴未见,她竟没有丝毫改变,就好像老天对她格外偏爱,让她永远这般,鲜妍年轻。
殊辞抬眸,眼尾的朱砂痣在晨光下泛着艳色:
#殊辞:“红老板客气了。我来,是想求一个消息。”
红博的眸光微动,随即抬手,自然地引着她往后院去:
“好说好说,这边请。”
等他们穿过回廊,进到屋中,关上门,红博这才敛了笑意,神情严肃地看着殊辞道:
“祖宗,你这些年到底闯了什么祸?怎么在自家的地盘上,还要如此小心翼翼的?”
殊辞:“红狐狸,做人,好奇心不要太重,要知道,好奇心害死猫。”
殊辞一边说着话,一边朝着桌旁走去,闲庭信步的模样,好似回了自己家那般随性。
“好奇心不重,我怎么做这个百晓生?说吧,消失这些年,做什么去了?”
红博听见这熟悉的称呼,总算是松了一口气,但下一刻,却又把心提了起来。
#殊辞:“我被权力帮的人盯上了。”
手中的茶盏险些没拿稳,红博惊愕地抬头看向她,这祖宗惹谁不好?
“就只是被盯上?不是被追杀?”
红博很快就恢复了淡定,甚至还调侃起她来。
殊辞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,这人怎么还幸灾乐祸呢?
随即眼珠子一转,朝着他勾了勾手指:
殊辞:“你不是想知道我闯了什么祸吗?附耳过来,我告诉你。”
红博瞧着她一副没安好心的模样,冷不丁打了个寒战,急忙摆手道:
“算了算了,我又不想知道了,你就说吧,想让我做什么?”
殊辞看着他端起茶杯,装模作样地想要岔开话题,恶劣地弯起嘴角,左手托腮懒散地倚着桌子,一字一句道:
#殊辞:“其实也没什么,就是李沉舟看上我了,想要抓我回去,我需要你帮我遮掩行踪,摆脱权力帮的监视。”
“噗-”
入口的茶水还没来得及咽下,红博连忙偏过头,避开殊辞,一口水喷在了地上。
“真的?”
红博眼底满是惊疑,随即转念一想,眼底一道幽光闪过,电光火石间,他忽地想起情报中关于那个名不见经传的赵二小姐的传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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